()項御天起床,走進浴室洗漱完畢後,從佔據半面牆的衣櫃中拿出長褲和襯衫穿上,一如既往的黑色。(#
「又是你們道上的人?會不會有危險?」江唯一繼續問道,問得極其隨意。
「得罪我才是你唯一的危險。」
項御天扣上袖扣,狂傲地站到她身後。
化妝鏡中,多出他精瘦的身影,他的目光深邃而陰冷,對上鏡中她的目光。
「呵呵,我怎麼敢得罪項少。」江唯一借著涂唇彩,掩飾自己唇畔虛假的笑容。
「嗯。」
像模小狗似的,項御天模了模她的發心,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過來給我換鞋。」
使喚的口氣無比自然。
仿佛她天生就該服侍他一樣。
江唯一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放下正準備涂的妝液,站起來往牆邊走去。
按下牆上的開關,原本的巨長衣櫃往兩邊打開,露出里邊一面牆的鞋櫃。
摁亮鞋櫃的燈,江唯一從里邊挑出一雙鱷魚皮的純手工皮鞋,黑色,窄尖,光澤極亮,奢華不言而喻。
項御天蹺起一腿,慵懶地坐在那里,手里拿著一本美國的槍支雜志。
「這雙鞋怎麼樣?」江唯一蹲在他腳邊問。
項御天掃了一眼,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並無異議。
他修長的腿還是那麼蹺著,晃蕩在她眼前。
一副大少爺的尊容。
江唯一認命地替他換上皮鞋,像個卑微的下人。
剛換好,她的下巴就被干淨的鞋尖抵上,項御天手捧著雜志,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的臉。
「怎麼了?項少?」
下巴被他的鞋尖抵得有些難受。
面對這種屈辱的動作,她也沒冷下臉來,仍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仰視他。
她今天還要靠著他走出項家。
項御天在她臉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審視一番,最後道,「唇彩換了,不好看。」
「知道了。」
「笑一個。」
「好,項少。」江唯一仰著頭沖他露出一抹微笑,眼楮彎彎的,雙手卻暗暗握緊了拳頭,憤怒到極致。
「嗯,去化你的妝。」
項御天這才放過她,低頭又看起自己的雜志。
「……」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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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前,化了淡妝的江唯一摟著項御天的臂膀走到大廳。
孤鷹和一眾手下全部聚在大廳,個個動作利落地組裝著手中的手槍。
江唯一平靜地望了一眼,心中暗暗有數,德國制手槍,新型號,雖然只是手槍,射程卻不短。
「出發!」
將手槍插/入腰際,孤鷹厲喝一聲,甩了甩一頭銀白色的夸張短發,那是他新理的發型,據說是為配合他的名字。
「是。」
所有手下步伐整齊地小跑出大廳,在一排跑車旁站定。
項御天每次出門,都有著總統的排場,令人嘆為觀止。
看在江唯一眼里就只有兩個字︰怕死。
「項少,一姐,請上車!」孤鷹為他們打開車門。
江唯一隨項御天坐進車內,雙腿被他習慣性地搭在膝上,視線往車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