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為我收尸,讓我身上最後殘留的溫度是你的。」
項御天偏過頭,逼近她眼前,吻上她的側臉,沒有絲毫的緊張,只有堅定。
簡直……視死如歸。
江唯一被他眼中那股瘋狂的偏執震憾到。
「這槍里沒子彈了是麼?」她不信他不怕死,他一定是在試探她。
「我不會騙你。」
「誰知道?」她根本不相信他。
「……」
她臉上的懷疑與嘲諷刺痛他的眼楮。
當著她的面,他修長的手指打開彈匣,里邊還剩下最後一顆子彈。
清清楚楚。
都表露無疑地呈現在她面前。
真得有子彈……
「我說過,我不會騙你。」項御天說道。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不要以為我不會開槍。」她嘴上冷漠地說道,心口卻被震得難以說明。
「我知道。所以,我欠你的,我通通都還你,還到你覺得我有資格愛你為止!」他盯著她,聲音從他唇間發出,每個字都透出無與倫比的張狂。
死亡對他來說,似乎根本無所謂。
「……」
她忽然沒了語言,有些呆呆地看著他的臉。
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渺渺,我讓你自己選擇。如果是死,記得為我收尸。」
項御天忽然握住她的手,包覆住銀色手槍,她手指的冰涼讓他的胸口泛疼。
他將槍口重新對準自己的太陽穴,項御天深深地凝視著她,眼神灼燒得很烈,那種目光……太過深情。
不懂為什麼,她信了他的深情。
她真得相信,就算她現在殺了他,他的眼神也一定是……無怨無悔的。
她的手緩緩滑落,帶著槍一起放下。
「……」項御天像是得到了什麼寶貝一樣,忽然沖她笑起來,笑容格外妖冶,眼中的光明亮得像個孩子。
她從來沒見他笑得這麼燦爛過。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過去半年,她都不曾見他這麼開心地笑過。
「砰。」
江唯一把槍甩到一旁,推開車門下車,讓冷冽的夜風吹醒她的頭腦。
她不是因為他眼中那惡心的深情,她根本不在乎,而是他既然信她,她就得留著他的命,繼續蜇伏下去,收集證據。
那才是報仇的最正確方式。
她這麼和自己說。
「渺渺,我很開心。」
項御天從車上坐起來,放下車窗,目光追隨她的臉龐,忽然特別大聲地喊道,「今天是我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她放下槍的一剎那,就是她對他敞開心房、歡迎入住的證據!
「你有病啊。」
江唯一無語地看向他,有什麼好喊的,大晚上鬼哭狼嚎。
「渺渺,你遲早會愛上我的!」
「少做夢。」要她愛上他,再輪回個幾世洗得清白再說吧。
「呵呵。」
面對她的冷淡,項御天絲毫不介意,帥氣地坐在那里,下頜得意地微仰,一手搭著車門,夜風吹疼他臉上的傷處,唇角的笑容卻依然妖異,上挑的眼角魅惑極了,
她會愛上他的。
他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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