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刺眼地閉了閉眼。
項御天抱著她一個轉眼,將陽光全都擋到自己身後。
別墅前的空地上,手下們還在搬動木箱,見到他們都恭敬地低下頭,「項少,一姐。」
江唯一被項御天抱在懷里,默數著那一箱箱軍火。
默默算著項御天夠判幾年。
「這是我從**搞回的軍火。」項御天低眸深深地看向江唯一,深情款款地叮囑道,「往後數第三幢別墅不要去,地下全是軍火。」
「……」
江唯一愕然。
他這算是把項家藏軍火的地方透露給她了?
她之前找半年都沒發現過的秘密,他就這麼輕易地告訴她。
就像一個疼妻子的好男人在說︰老婆,你看今天天氣真不錯……語氣太過隨意,也太過信任。
「到了。」
項御天抱著她走到庭院里,把她放到遮陽傘下的白色田園椅上。
江唯一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調整好坐姿。
外面的空氣比里邊新鮮許多。
庭院里豎起的音樂噴泉在強烈的光線下熠熠生輝,隨著節奏感強的鋼琴聲噴射出各種形狀。
江唯一望向遠處,孤鷹仍帶著手下們搬運軍火。
「怎麼,想玩槍麼?」項御天在她面前坐下,順著她的視線瞥了一眼。
「不想。」
她從來就不喜歡玩槍。
江唯一低下眸,看著自己的手被項御天隔著長形餐桌握過去,眸光黯了黯,忍不住問道,「項御天,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項御天托起她的手,眼神專注地觀察著。
大概又在檢查她的指甲是不是長了。
「你這麼明目張膽,軍火你踫、毒品你也踫,夜店、**的黃/色生意你也有所經營,你走著旁門左道,就不怕有一天會掉入深淵?」
江唯一注視著他的臉問道。
就像他為她拍的照片,永遠地站在鐵窗里邊。
他就沒有想過有那樣的下場?
「怕?」
項御天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視線從她的手轉移到她的臉上,他唇邊的冷笑逐漸轉淡,若有所思地道,「或許,我現在開始怕了。」
他的目光始終在她身上,灼熱得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
江唯一怔了兩秒,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
因為她,他開始怕了?
「渺渺,如果我真得有一天一敗涂地,落到狗都不理的下場。」項御天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你會為我傷心麼?」
這是第一次,她听到項御天的語氣是那麼不確定。
他一向是個可以把疑問句說得和陳述句一樣的霸道物種。
「……」
江唯一沉默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有這麼難回答?」
她的靜默刺痛了他。
像一把尖刀劃過他的胸口。
「對不起,沒到那一天,我不知道。」江唯一誠實作答。
到那一天,她該為世界上少了一個壞人開心,還是為少了一個惦記她十幾年的男人難過?
「也對。」項御天笑了笑,唇邊的笑容並沒有多少弧度,手抓緊她的手,「說不定,我項御天一生一世都是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