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他僵住的剎那,江唯一摒住呼吸,從口袋中拿出香水瓶就朝項御天噴過去。
「……」
項御天震驚地睜大眼,眼里濃濃的都是不敢置信,人防御地欲往後退。
這種時候,他還是沒有任何攻擊性的下意識動作。
「砰——」
江唯一眼疾手快地給了沒有防備的他一記手刀。
她狠狠地劈向他的脖子,香水瓶繼續對著他噴過去,沒有停止。
項御天的臉上劃過一絲痛苦,人不支地往後倒去。
江唯一連忙扶住他,讓他在自己的懷里慢慢倒下。
她跪坐到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
「渺——」
項御天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一雙眸死死地瞪著她,整齊潔白的牙齒吃力地咬著字眼,「不要走——」
「……」
江唯一把心一橫,將香水瓶最後一點迷香水都噴干淨……
「……」
他的手松開了對她的禁錮,慢慢滑落下去,重重地垂落在海灘上。
墨色的狐狸頭戒指埋進沙子里,只露出一雙凌厲的眼。
項御天闔上眼,昏了過去。
周圍,瞬間安靜了,安靜得連風聲都听不見了。
可她的耳邊卻反復響著那三個字︰不要走……
江唯一閉上眼,無聲地痛哭,雙手擁緊他的身體,喃喃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啞巴哥哥,對不起……」
「……」
項御天沉默地倒在她的懷中,再一次中了她的招。
不是他沒本事。
是他無論無何都舍不得傷她……
「項御天,當我求你,以後別再為任何人活著了,為你自己活下去。」
江唯一低下頭在他額頭上親吻,伸手從他褲袋中拿出手機,撥打了孤鷹的電話。
調整自己的情緒,江唯一對著手機那端的孤鷹道,「孤鷹,我們在海口,你來接一下。」
她不敢就這麼走了。
他仇家太多,她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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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天空黑得特別暗。
十幾部跑車飛馳到海邊,孤鷹領著一群手下沖進破舊的紅牆房,只見項御天一個人昏睡在床上,四處不見江唯一的身影。
「靠!」孤鷹當下咒罵出來,「一姐,全世界就他媽你一個女人敢這麼傷項少!」
「鷹哥……」
「吵什麼吵,還不把項少扶回去?」
「是,鷹哥。」
幾個手下從床上扶起項御天,扛到肩上離開。
紅牆房遠處的海邊,一艘燈火通明的大漁船上,江唯一站在船柱身後,隱沒在暗處,遠遠地眺望著孤鷹他們的身影。
望著那十幾部車離開海邊,江唯一的心才慢慢放下來,走下船離開。
然後,她能去哪呢?
她一個不敢用身份證的人能去哪里?
最後,江唯一徒步走回小時候的家,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路上往前走,身體越來越疲憊。
走了好幾個小時,她才走回那個家。
姥姥應該已經睡了……
江唯一繞過難走的小路,走到籬笆院落外就看到屋里還亮著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