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給他打了地鋪。
可他居然就坐在那張沙發上坐了一夜,不管她晚上醒過來多次,他都是保持那個姿勢。
「我、我哪……哪有。」
安城聞言又結巴了,一臉的心虛,耳根發紅,手松開搖控器。
江唯一趁機將搖控器奪了過來,打開電視。
電視上正播著一個新聞,放出一個畫面——
一片狼籍的地面,殘垣斷壁,一個大大的紅「十」字倒在一片廢墟中。
【今早8點23分,本市第一醫院遭遇炸彈恐怖襲擊,院樓全部倒塌,死亡、重傷人數尚未完全統計,襲擊原因暫時還不清楚。】
第一醫院……
她曾經呆過的醫院。
「砰——」
搖控器從江唯一的手里落了下去。
江唯一像失去重量一樣跌坐進藤椅上,呆呆地看著畫面中的虛墟。
曾經作為H市最好的第一醫院沒了。
馬路邊躺著一具具尸體,蓋上白布條,都還沒來得及搬離……
「是項御天干的。」
江唯一不假思索地說道,聲音帶著顫栗。
除了項御天,沒人會這麼做,也沒人敢這麼做……
「他是給你警告,要你回去。」
安城听著新聞里的聲音,微微垂眸,溫和而平靜地說道。
「安城,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去完成任務,為什麼要關電視機?」她呆呆地問道,完全沒了胃口。
「你已經決定退出了,我不想再讓你看到這些。」
安城抬起眸,沒有焦距地看向她的方向,一張溫柔的臉上染有淡淡的心疼。
「這些人都是為我死的,對麼?」
江唯一呆滯地看著電視畫面,傻傻地反問。
第一醫院被炸了。
那麼多人死了……
項御天居然用這麼極端的方法找她回去,他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在他們之間橫上那麼多人的生命……
「項御天是個在刀尖上滾過來的男人,行事手段狠辣是出了名的,他會做這些我並不意外。」安城平淡地說道,「所以我打算收網。」
只有讓項御天永遠活在監獄里,所有人才能得到太平。
包括江唯一。
江唯一轉了轉眸,一絲後知後覺的後怕在她心里生起,「對了,我那對教授父母呢?」
如果項御天連第一醫院都炸了……
那……
江唯一不敢想象下去。
「……」
安城的沉默印證了江唯一的猜想。
「江教授他們……」江唯一呆住。
安城閉了閉眼,然後如實回答她,「我早上接到的電話,他們已經被抓走了。」
江唯一頓時腦袋一片眩暈。
她不就是想跟**徹底斷清關系,去過簡簡單單的生活嗎?
為什麼會連這麼小的心願都成全不了她?
為什麼要有這麼多條人命為她犧牲,那她成了什麼?鄶子手嗎?
不……
她不是……
江唯一的身體開始發寒,忽然腦中光一閃,看向安城道,「你的手機裝了不被反跟蹤的系/統對不對?」
「你想做什麼?」安城平靜如水的臉上出現一絲疑問。
「手機給我。」
「我不能再讓你回去了。」安城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