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懵懵懂懂間,江唯一做了個夢。
夢里,是一個鋪滿紫色玫瑰的世界。
「渺渺,跟我走。」一只修長的手握住她。
是項御天。
他牽著她沿著玫瑰花瓣鋪成的樓梯一路往上走,她安心地把自己的手交在他手上,跟隨著他走……
項御天的眼,像海一樣深邃。
「渺渺,嫁給我。」
走到天台上,藍天白雲是他們的背景,項御天拿出了那枚鑽石戒指,深情款款地看著她。
所有的花瓣突然飄了起來,隨風起舞。
她向他伸出了手。
她看著他為她緩緩戴上戒指……
下一秒,突然一陣尖叫聲傳來,她一轉頭,就看到江教授夫婦、安城、牧遙吊在天台上。
繩子一松。
他們從幾百層的天台上掉了下去。
「不要——」
江唯一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身冷汗,頭發全濕了,像在水里浸過一樣……
護照、機票、身份證零散地落在床上。
不會有事的。
有軍部去,安城他們不會有事的,可他們獲救,項御天就會被……
你死我活的一場爭斗。
江唯一低下頭,縴細的十指插進發間,用力地揪住。
她再不敢睡覺。
就這樣,江唯一硬生生地坐到天亮。
窗口飄來滿天星的花香。
已經是全新的一天,也是她和項御天訂婚的日子,更準確的說是她自由的日子……
江唯一在浴室里洗漱過後,將睡衣等折好。
住在這里幾天,王媽都是拿安城的睡衣給她穿。
她知道王媽是什麼意思,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江唯一,不會再傻傻地痴戀著任何一個人……
「唯一小姐,我們該出發了。」
司機大叔站在她門口,禮貌地說道。
「好。」江唯一背上包,手上捧著一疊睡衣走出來,聲音淡淡地問道,「安城的房間在哪,我想把衣服還回去。」
「少爺房間在樓下,我領你過去。」
「謝謝。」
在司機的帶路下,江唯一走進安城的房間。
很簡單的一個房間,一目了然,一張床,床邊沒有多余的雜物,干淨得什麼都沒有。
沒有落地燈。
沒有椅子。
沒有太多的櫥櫃,只有一張書櫃。
江唯一將睡衣擱到床上,想了想走到書櫃前,從上面取出紙和筆。
一張照片跟著她動作的幅度從里邊飄了下來……
江唯一拿著白紙,凝神了片刻。
然後,她拿起筆在紙上面一筆一劃寫下幾個字——
【安城,我原諒你了。】
在她走之前,這是她想做的事。
以後都沒可能再見面了。
她也不想再有什麼聯系,但她希望……安城能好好活著。
將紙放到一疊衣服上,江唯一把紙放回到書櫃上,才發現有張照片掉到了地上……
她彎腰撿起。
只一眼。
她整個人的靈魂好像瞬間消失了,抽離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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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全城戒嚴。
交通巡警大規模出動,進行交通管制。
蘭博基尼、寶馬、瑪莎拉蒂、布加迪威龍、凱迪拉克各種豪車行駛在H市的馬路上,無一例外,都是去參加項少訂婚典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