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臉色平靜,琉璃般的眼卻暗藏著不忍。
他靜靜地陪著她。
她找了有多久,他就陪了多久。
安城打開腕上手表的表蓋,指尖觸模上去,這是一款他專門讓人訂制的盲人機械手表。
已經天亮了。
僅管他不知道亮起來的天空是什麼顏色,是不是明亮?明亮又是什麼……
安城從沙發上站起來,緩步走到江唯一的身旁,慢慢蹲來,「唯一,你已經找很久了。」
「我還沒找到。」
江唯一道,看都不看安城一眼,繼續翻找一袋袋透明證袋。
「你要找什麼,我安排人幫你找。」
「不用,我要自己找到。」江唯一月兌口而出。
究竟在哪?
「你這樣要找到什麼時候?」安城的聲音嚴肅起來,憑著感覺準確無誤地握住她的手,「你睡一覺,起來再找。」
「我不困,我不用睡。」
江唯一甩開他的手。
安城的手被狠狠地甩開,只抓到一團虛無的空氣……
他拿她沒辦法。
江唯一倔起來誰都管不住。
幾個小時悄然過去,江唯一繼續找,找到十個手指頭都見了紅,手指蓋仿佛隨時會月兌離一樣……
她還在找。
終于,她把一整座山都翻完了。
什麼都沒有。
沒有。
她的戒指就是沒有……
江唯一絕望地坐在地上,呆滯地望著一眼就可以看盡的地面,手模上去,什麼都模不到……
「我找不到……」
江唯一難以置信,轉過身,決定再找一遍。
沒理由不見的。
沒理由的……
「夠了!」安城一把拉過她,雙手緊緊握住她細瘦的手臂,一向平和的臉上有了惱意,「你已經找了十幾個小時,沒有就是沒有,你找不到了。」
「那是項御天送我的戒指,它不會平白無故不見。」
她一定會找到的。
「就算被你找到了又怎樣,一枚戒指能改變什麼?」安城像在訓斥個不懂事的孩子,「唯一,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我不想怎樣,我只想找回那枚戒指,我什麼都守不住,我連戒指都弄丟了,項御天會生氣的……」
江唯一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她弄丟了戒指,項御天一定會生氣,他生起氣來很可怕的……
「項御天已經被抓了!」
安城第一次對她這麼大聲說話,「項家也在被搜查,他手下不計其數的**、賭博會所、洗錢公司都在被查賬,他已經一敗涂地了!他生不生氣都不重要了!」
「重要!」
江唯一跪坐在地上,大聲地喊了起來,眼淚奪眶而出,「我愛他!他生不生氣對我來說很重要!」
她不敢再傷項御天的心了。
她一定要找回戒指……
「……」安城握著她的手臂,有些呆滯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上項御天了。」
江唯一說道。
坦白。
對自己坦白。
「……」
安城半跪在她面前,听著她的話臉色一片慘白,連一點血色都沒了,手從她的手臂上無力地滑落。
她說,她愛上項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