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r 東升,距離上一次小小的風波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落羽在自家別墅的庭院里扎著馬步。
已經是一月份,炎龍東北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天寒地凍,可落羽卻僅著一件背心,詭異的是,即使如此,他的小臉上卻是一片通紅,汗水不住的往下冒。
玄空依舊是他最喜歡的銀s 長袍,在落羽的身旁負手而立,默默地關注著這個孩子的狀態。
短短一個月,落羽在玄空的指導下已經完全穩固住了凝氣五段境界!
「吸氣」玄空吩咐道。
落羽照做,一口靈氣吸入肺中。不知怎的,落羽可以感覺到,別墅庭院里的空氣的能量要比外面多的濃郁很多。至于原因,落羽猜想一定和玄空有莫大的關系。
「接著吸,到你的極限.」不知怎的,落羽能夠感覺出來,老頭子和平常比有些漫不經心.
蘊含著雄渾源氣的空氣被落羽吸到肺中,被他所吸收.每吸收一分,他就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強大了一分。
「今天就到這里吧。」玄空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沒有理會落羽,自己走進了別墅。
自上回赴宴歸來,玄空的情況都不太對。平常他雖然是一個與世無爭懶懶散散的樣子,但是惟獨對待落羽的教育毫不放松。可上次回來後,他就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憂心忡忡的思考著什麼事一樣。
「今天有客人要來。落羽,去收拾一下。」玄空的聲音在屋里傳來。
「爺爺你怎麼不去自己收拾?!」落羽對玄空的懶惰很不滿。
「皮癢了是吧啊?!」
「您歇著,我這就去……」
到了中午,客人如約而至,並未出乎落羽的意料,來人還是那個黑袍老人,當然,還有上次的那個小蘿莉。
「只要是我踫見你,肯定出事!還好上次只是個驚險。」黑袍老人將小蘿莉放到了地上,拍著玄空的肩膀道。小蘿莉天真無辜的眼楮就這樣和同樣在玄空旁邊的落羽對視著。
「看來,那一脈是消停不了了。還好,他們的目標只是我,跟孩子無關。」玄空苦笑道,「落羽,這是冉天罡爺爺,這是冉落雪妹妹,快打招呼啊小兔崽子!」
「冉爺爺好,落雪妹妹好。」落羽仍然有些拘謹,他們的名字都有一個「落」字,這令他對眼前的小蘿莉產生了一絲好奇。
「額,哈哈,你好,小雪,快說哥哥好啊!」黑袍老人叫冉天罡,只是听到玄空管落羽叫「小兔崽子」的時候,嘴角竟然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
「哥哥好。」冉落雪眨了眨萌萌的大眼楮,甜甜的叫道,然後也不說話,抓著冉天罡的衣角不再言語,不過目光依舊好奇地打量著落羽玄空二人。
「還有你玄空爺爺呢!傻孩子,不教就不會叫啊!」冉天罡寵溺的拍了拍孫女的頭。笑道。
「玄空爺爺好。」冉落雪補充道。
這小蘿莉有點意思,還是個天然呆,落羽暗自想到。
天然呆自然萌,顯然,小落雪的舉動已經把玄空給萌到了。
「快點,孫女,跟你玄空爺爺要點見面禮,這老頭子可是富得流油啊!不坑白不坑!」
「玄空爺爺,給我點見面禮吧……」顯然,這個小蘿莉連見面禮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就被冉天罡當了槍使。
玄空微微一愣,轉眼間哈哈大笑,「老冉,夠無恥!讓這小家伙跟我要東西我怎麼能有不給之理?不過,現在我破落戶一個,哪能跟你這個在職人員比啊?」當然,說是這麼說,他略一思索,直接把手上的銀s 戒指擼了下來,塞在了小女孩的手中。
在落羽記事起,那枚戒指就戴在玄空的手中。
「玄空!」這回輪到冉天罡吃驚了,「你拿我開心是不是?快收回去!快收回去!這東西我們收不起!」接著,不由分說地就從冉落雪的手中搶過戒指,還回了玄空手中。
「有什麼嘛,我這是給孩子的,又不是給你的!」說著玄空不由分說的拿起了冉落雪肉乎乎的小手,把戒指套在了她的拇指上,「這也算是替落羽交給這丫頭的吧,而且,拋去一切,這玩意也就僅僅是一個造的順眼些的儲物戒指嘛。」
「你真是鐵了心啊」冉天罡看著孫女手指上的戒指。戒指戴在小女孩的手上,自動縮成小女孩手指粗細。泛著幽幽的銀光。
「要不然呢?」玄空嘆了口氣。「我的事啊,呵呵……」
「不扯別的了,上次那事,你怎麼看?」玄空做到了沙發上,拿起茶壺,給冉天罡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裊裊的茶香彌漫了這個小屋。「我親手泡的,純天然的龍穴本地茶葉,不用擔心有毒。」
冉天罡苦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玄空的問題,拿起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輕聲贊嘆︰「熟悉的味道,好茶啊,好茶!」
隱約中,落羽分明看到,冉天罡的眼中分明閃爍著一絲晶瑩之s 。
「沒啥。」冉天罡放下了茶杯,「上次的龍魂貢酒,肯定是給咱們兩個人預備的,不會給這兩個小家伙喝!後來我也仔細研究了一下那天的毒藥殘留,發現那只不過是一種微毒的迷。藥罷了,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想把咱們置于死地,所以我判斷…….」
「你指的是忍部,對吧。」玄空道。
冉天罡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不會輕易地出去行動的。但是我如今隱居在羅蘭,一出門就遇到了這樣的事,那就說明,忍部已經盯了我們很久了」
「忍部,沒什麼高手,但是確實是難對付啊!」冉天罡眉頭微皺,「不怕閻王,就怕小鬼,怕的就是什麼時候被這種小角s 的手里y n溝里翻船!如果有可能,我寧可和忍部的那老家伙痛快淋灕的打一場,也不願意如此被動!……」
「老冉,你的話太多了。」玄空不客氣的將他打斷。「現在的忍部咱們還動不得,再躲躲吧,等著落羽長大ch ngr n,一切都好說了。」
「哼!!」冉天罡顯得甚是不憤,看了一眼落羽,「好吧,那只能再等個十年了!不過,在這之前,你怎麼打算?」
「搬家。」玄空的回答很簡單。
「搬家?」
「搬家」
「搬到哪里?這些年,你已經走遍了整個炎龍……」
「有一個還沒有住過。」
「哪里?」
「龍京!」
至此,冉天罡臉上的驚訝的表情,已經是溢于言表。
「你瘋了?龍京?那個各方勢力斗爭最激烈的地方,就算是以你的實力也不一定……更何況……兩方的信任,你已經都失去了!」
「不礙事,我心里有數。何況龍京是炎龍的首府,忍部的勢力可不會太容易就滲透進來。僅憑幾個小蝦米的話,在那個擁有三千萬人口的都市里找一個孩子,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不同意!你這樣會害了落羽的!」
玄空面有厲s ,「你憑什麼不同意?現在落羽的監護人是我,不是你!要不,你去撫養這個孩子?」
「我不會去撫養,你知道我會怎麼做!」冉天罡看著落羽道。
「我怎麼躺著也中槍……」落羽心中想到。
「我意已決,你勸不了我的,你知道我的脾氣,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要不你幫我想一個藏身之處也成」玄空的語氣緩了緩。
「龍魂島不行麼?」冉天罡在做著努力。
玄空看著他,不語,直到看到冉天罡心里發毛,他才小心翼翼的建議到︰「要不然,出國?」
「出國?出到哪個國家?你告訴我~望月?升陽?還是龍魂島?再不濟你不會讓我去縱橫吧?」
冉天罡頹然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
「以你的x ng子,在這之前,肯定是不會回望月或者是龍魂島的,至于升陽,那是更萬萬不可的。那是忍部的大本營。更加危險,隨你了,隨你了…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這一藏,應該就是十年吧」
「十年?你是不是太看不起這孩子了?」玄空默默落羽的頭,輕笑。
「那你的意思是?」
「不出五年,我至少也會讓他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玄空的目光里,滿是驕傲,這分明是一種屬于強者的自信。
冉天罡再次靜默,看了看還在撫模著戒指簡直愛不釋手的孫女,心里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疑惑。
他有什麼自信,夸下這種海口?
「等著你的好消息,還有,感謝你的茶,後會有期。」冉天罡抱起孫女,起身告辭。
「後會有期。」玄空笑了笑。
入夜,
天明。
綠化區的別墅,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清晨的官道上,一架樸素的原木s 馬車拉著爺孫倆,不快不慢的向西方駛去。
四周涂著白s 包漿的行道樹已經落下了厚厚的白雪,道路上也是雪,形成了一片銀白s 的世界。車輪壓在積雪上,咯吱咯吱的作響,煞是好听。
駿馬脖子上的鈴鐺叮當叮當的,更是給這個世界平添了不少生動的元素。
但是,平靜的景象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猛然間!
樹上迅疾的黑影一躍而下,砰地一聲落在了馬車上。白s 的緊身衣,白s 的面罩,白s 的護額,白s 的軟甲,甚至連刀鞘也是白s 的,赫然是一個幾乎已經和這個白s 的世界融為一體的忍者!
馬車並沒有停止,依舊不緊不慢的向前,這令忍者的眼中產生了一絲遲疑。
凌冽的寒風掠過他緊握著太刀的手上,異常的情況令身經百戰的他有一種巨大的危機感。
他清楚地知道,馬車里的那個老頭子很厲害,不好對付!至于有多麼的不好對付,就連忍皇大人也說不清楚,估計也就曾經和玄空交過手的掌控者大人才清楚吧。不過,掌控者大人什麼實力,他可是最清楚不過了。能和她交手現在卻活的好好的人,能是什麼善茬?
稍稍值得欣慰的是,掌控者大人正在往這邊趕。做為先鋒部隊的他要做的,僅僅是幫著掌控者大人拖延一段時間罷了。
定了定神,忍者拔出了太刀,往下一揮,霎時,前方的樹上又跳下了六個同樣身著白s 緊身衣的忍者。直直的站在國道的前方。
「動手,注意別傷到那個孩子。」為首的忍者低聲喝令道,「能快則快,別忘了,這里是炎龍帝國,務必拖到掌控著大人到來。」
「是!」六個忍者齊聲應道,齊刷刷的拔出了自己的太刀,以一種熟練的手法,猛地向馬車劈去!
砰……
就在刀刃觸及到馬車的瞬間,木制的馬車忽然爆裂開來!木屑飛濺,劃傷了七個忍者的臉頰,七人大驚,沒有絲毫猶豫,向上一跳,就這樣在半空中漂浮著。凝重的目光緊緊盯著下面微笑著的玄空。
「那丫頭看不起人?派出你們這種貨s 就想來攔我?……」玄空微微笑道,但是所說的話,已經讓七個忍者的目光更加凝重!
丫頭!
忍部的忍皇名叫松本龍川,而還有一個地位甚至凌駕于忍皇之上的女人,就是忍部的實際掌控者三井靈子——至于超然物外的太上長老,那就是不聞世事的老怪物級別的存在了。
所以說,忍部的實際上的老大,就是三井靈子.
但是,眼前這個老頭竟然輕描淡寫的把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大人稱為「丫頭」,那實力該如何了得?
「陪你們玩玩也好,順便就當是舒活舒活筋骨了,呵呵」玄空依舊是一臉微笑,身上的斗氣澎湃,隨手一震,原本結實的馬車就只剩下了一塊底板。而那匹馬,早就已經在剛才的爆裂中月兌韁而去
「孩子沒在馬車上?」為首的忍者傻了眼,因為,當自己的目光已經足以將馬車鎖定的時候,卻發現那塊底板上一無所有!
他竟然沒有把孩子帶在身邊!忍者心里暗叫不妙,眼中冷芒一閃,不好,上當了!
回撤!
「哎,跟我玩一會兒吧。」玄空笑笑,
但是現在忍者哪有心思迎戰?暫不提能不能打得過這個稱呼掌控者大人為「丫頭」的老頭,單是任務就已經完不成了。
「凍結。」玄空打了一個響指,斗氣以驚人的速度,帶著刺骨的寒意向忍者方向襲去。
好冷!
忍者們一驚,玄空的斗氣讓他感到仿佛血液已經凍結了一般,再看自己的身法,已經大不如以前那樣干淨利落。
忍者,引以為傲的是他們的速度。如今失去速度這一優勢,在玄空手上,他們幾乎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情報有誤!不是說,這個老頭應該是風屬x ng斗氣嗎?現在怎麼變成寒冰斗氣了?!!」為首的忍者顯得很是不可思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狠狠地將他的認知觀撞擊的粉碎,他想舉起手中的刀輸死一拼,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懂得連舉起來這種小事都不能辦到……
「你們還弱得很。」就在幾個人幾乎絕望的時候,玄空懶洋洋的聲音傳來,「行了行了,收起你們那自殺以謝天皇的念頭吧。好好的留在這里,等那丫頭來了就告訴她,她的小算盤,至少在這幾年,有我在,就是不可能的。」
玄空打了個哈哈,甚至走上前去拍了拍忍者的肩膀。旋即背後華麗無比的斗氣化翼的展開,一飛沖天。
在幾個行動困難的忍者的注視下,天上越來越小的黑點,直到消失不見。
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
「我還是,來晚了麼?」
漫天的雪花下,身著白s 斗篷的女人注視著七個在身前跪倒在地的手下,目光凜冽。
身後,高大的男子身著了一個同樣造型的斗篷,看著身邊的女子,嘴角動了動,一言不發。
「龍川……」
「大人。」
「你說,我會有幾成勝算呢?」
被稱為龍川的人沉默不語。
「任務失敗,你們知道我之前的交代。」女人細長的眼眸閃過一抹冷光,未等幾個忍者解釋,手中太刀猛然出鞘,寒光一閃,血s 彌漫,七顆頭顱一飛沖天。
被稱作龍川的男人眼楮微微一閉,卻沒有對女人的行為說些什麼。
沉默,依舊是該死的沉默,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羅蘭城郊區慘白的雪地上。
女人抬起了頭,攏了攏垂在額頭上的秀發,目光投向了玄空離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