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涵哥的兄弟。頂層是吧?走!如你所願。涵哥,你先在這里呆著,一切我處理。」落羽將退回來的卡珍而重之的交到了王梓涵的手里面,看了一眼痞氣少年,向通往頂層的樓梯走去。
「下手輕點。別因為這事兒給自己惹上了麻煩。」王梓涵小聲叮囑道。
「我自有分寸,涵哥就不用c o心了。」
痞氣少年y n冷的一笑,隨著落羽上了樓。
頂層,五六個手持鋼管,頭發染成五顏六s 的少年一看到落羽上樓,緩緩地圍了上去。
「一幫戰斗力只有5的渣渣。」落羽不屑地冷笑一聲。
三分鐘後。
落羽望著滿地**的混子,揪起了那個最初挑釁,現在已經是滿身是血的痞氣少年的衣領,聲音仿佛是從十八層地獄里面傳出來的一樣︰「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大哥!你是我哥!我錯了!我真錯了!我回去就把畢慈讓給王梓涵大哥!饒了我吧!」痞氣少年的抱著手不住地求饒。
落羽一記耳光扇到了痞氣少年的臉上,語氣冷酷︰「還有嗎?」
「大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次真是瞎了狗眼!我該死!我該死!」痞氣少年連扇自己的耳光。
落羽手中的儲物戒指一閃,一柄通體黑s 的匕首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眼見這一幕,痞氣少年更是張大了嘴,血液混著鼻涕和淚水一股腦的流了下來。
落羽拿著匕首,在他的眼前晃啊晃的,更是加深了他的恐懼。
「你記住,並非我不想殺你,但是你得感謝一個老頭子。他教會了我生命的寶貴。」落羽頓了頓,心中想起了當初在天和大森林時玄空對狼群的寬恕之心——只可惜那個時候狼群沒有好好把我罷了。「但是,我兄弟因你而心碎,你就得付出點代價。」
說罷,落羽手中的刀光一閃,伴著痞氣少年的殺豬般的嚎叫,他左手的小拇指已經是和手掌處血肉分離。
「畢慈已經付出了她應有的代價,你的代價,就是這根小拇指吧。你別恨我,要恨就恨你自己!你不該去動我兄弟的女友!」
落羽自己知道,自己已經相當仁慈了。削掉小拇指,對于眼前的痞子今後的修行影響不大。如果落羽真的能狠下心來,他完全可以把他做成第二個戴江甚至直接取了他的姓名!
「你叫什麼?」落羽問道。
痞氣少年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斷指出,痛的幾乎暈了過去,但是對于落羽的發問,他絲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回了句︰「我叫閆世恩……」
「好了,滾吧,別讓我再看到你。」落羽將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閆世恩那痛苦的目光中隱藏著那一絲深深地怨毒。
「總有一天,今r 之辱,當百倍送還!」確定了落羽的腳步已經消失不見,閆世恩狠狠地念叨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略顯稚女敕的童音在閆世恩身後傳來,閆世恩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尖,回頭一看,冉落雪正俏生生地站在身後。
「我……」
「狼子野心!羽哥他宅心寬厚,可不代表我會饒恕你。」冉落雪眯起了美目,一柄冰藍s 的匕首已經出現在了她的手上!
「我……」閆世恩只覺一道殘影閃過,他的眼楮,猛然間瞪得溜圓,下一個瞬間,凝聚著凌厲斗氣的匕首已經插在了他的心髒上!
「你……狠……」閆世恩不甘地跪在了地上,他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已經將他的全身吞噬,他的眼前已經漸漸變得一片漆黑。
雨還在嘩嘩下著,雨水混合著他的鮮血,漸漸將醫館的頂層染紅。
「來,把這個簽了吧。」冉落雪毫無感情地笑了笑,從兜里模出了一張防水的帶有魔法加持的狀子。
生死狀,修者之間生死契約。切磋之間,拳腳無眼!簽了這個狀子,就可以在殺人後避免了法律的制裁!
「來,慢慢的。」冉落雪握著閆世恩那還帶著體溫的手指,在他的肚子上沾了些血液,重重地摁了下去!
——又一道閃電伴著雷聲在天際響起,冉落雪笑的異常燦爛。
「你們什麼也沒看見,是吧?」冉落雪轉過頭對著幾個已經昏迷不醒的少年輕聲道。當然,她不可能得到任何回答。
「羽哥,又幫你解除了一個潛在的危險呢。」冉落雪自言自語,看了一眼頂層,緩緩地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涵哥,你的義務已經盡了,咱們過幾天回去吧。」治療室里面,落羽拍了拍王梓涵的肩膀。
「是啊,我的義務已經盡了。她背叛了我,卻受了我一擊,算是扯平了。」
「現在呢?」
王梓涵想了想,道︰「落羽,那張卡呢?你不用了吧」
「隨你處置。」
王梓涵點了點頭,將卡珍而重之塞進了畢慈的兜里面。
「畢慈他們家里也不富裕。最後給她留點資產,也算是對這段感情最後的交代吧。」
落羽點了點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畢慈,挺好的一個女孩,卻因為不懂得珍惜,被痞子的花言巧語誘騙,失去了一個這麼好的男友。
到了最後,一段本來曾經純潔無比,介于友情和愛情之間的感情,竟然就這樣被一張充滿銅臭味的校園卡給買斷!
「要不要陪她到她醒來?」落羽問道。
王梓涵搖了搖頭︰「不必了,等她醒來之後,我怕我會狠不下心來告別這段感情。剩下的路,就交給她自己走吧。」說著說著,他的眼角,再次濕潤。
王梓涵看了一眼她縴細的手指,一枚銀光閃閃的戒指正靜靜地套在她的手指上,他悄悄地摘下了這枚戒指,裝進了自己的衣兜。
「這是我倆的定情信物,現在它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就收走了。
王梓涵將細細的銀戒指攥在手里,使勁一捏,轉眼間戒指已經形變,正如這段再也回不去的感情。
「小雪也該來了,咱們走吧。」落羽默默道。
「好,咱們……走。」王梓涵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s 慘白的畢慈,隨落羽走出門外,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在門關上的一剎那,沒人發現,躺在床上的畢慈的眼角,一滴清淚正在緩緩流下。
王梓涵和落羽二人各懷心事的走出了中南學院的大門。雨已經停了,雨後的晚景,給濕熱的星城平添了一絲清涼的氣息。
冉落雪正在大門外面等了好些時候。
「搞定了?」
「搞定了。」
「回龍京還是在星城留幾天?」
「這個還是問涵哥吧。」
落羽和冉落雪同時將目光投向了王梓涵,王梓涵想了想,恍然所失道︰「還是……回龍京吧。在星城,我連呼吸都覺得難受。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會來星城了。」
「涵哥,你不要緊吧?」冉落雪擔心的問道。
「不要緊。」
「要不然,咱們隨便找幾個地方玩玩去?羊城?魔都?都是炎龍的大城市,散散心嘛。」落羽試著建議道。
「呵,說來可笑,我現在只想回龍京自己好好的靜一靜,落羽,小雪,對不起。」
「好 ,那就回龍京!」
時隔僅僅兩天,三人就踏上了歸程。
飛艇上,王梓涵隔著窗戶,呆呆地望著腳底下慢慢變小的星城。飛過中南學院的時候,他的鼻頭一酸,愣是將淚水給生生地憋了回去。
底下,中南學院醫館里面,已經蘇醒的畢慈穿著病號服,趴在窗子上,抬頭望著天上的一個飛艇。她有預感,這個飛艇上空,就是那個在自己人生前十年寫下了濃墨重彩一筆的人。
她的手里面,是閆世恩的死亡確認書,和冉落雪悄悄留下的生死狀。
兩個她所愛的男人,頃刻間雙雙離去。
年輕不懂愛情,但是當懂得愛情的時候卻早就已經不再年輕。曾經美好的回憶猶如清晨的露珠,轉瞬就消失在了陽光下,無奈,當我們再次嘗試去回首逝去的初戀時,卻已經無處可尋,剩下的只是刻骨銘心的回憶,僅此而已。
不懂得珍惜的下場,會令這個女孩記一輩子。
她沒有再哭,因為眼淚已經哭干。
她能做的,僅僅是看著飛艇漸漸地變小,直到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天際,正如這段感情。
「保重!也許我這一生,注定薄涼。」
清晨,龍京大陸氣艇場
王梓涵略顯疲憊地走下了階梯,看看熙熙攘攘的人群。
龍京顯然也是剛剛下了一場雨,地面還是濕漉漉的,天氣和星城相比,顯得十分涼爽。
「終于,回來啦!」炎龍北部的空氣,很是干爽。
「涵哥,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別忘了,小迪對你的感情。」落羽拍了拍王梓涵的肩膀。
王梓涵舒心地笑了︰「當然,我還是那個王梓涵,這一點,從未改變。告別過去,擁抱未來的美好吧!」
龍京清晨的微風中,飄蕩著三人爽朗的笑容。
軒轅學院。
韓啟迪躺在421寢室的床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復刻版的《靈力典籍》
鐺鐺鐺的敲門聲響起。
韓啟迪嘆了口氣,習慣x ng地將書藏在了床單下,起身開了門。
一瞬間,她的臉上,已經寫滿了驚喜之s 。
王梓涵,冉落雪,落羽!三個交心的朋友,僅僅過了兩天,竟然就回來了!
同時,她也敏銳的察覺到了,王梓涵的面s ,似乎有些蒼白。顯然,這兩天,他似乎經歷了些什麼大事情。
「說吧!」落羽看了一眼王梓涵,又看了一眼韓啟迪,滿眼的笑意。
「什麼啊?」韓啟迪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我和畢慈分手了。」王梓涵平靜道。
「分手了……嗎?」此時的韓啟迪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王梓涵和畢慈分手,當然是她願意看到的。但是,她卻又不忍心王梓涵因此傷心難過。
「一開始,我很難過,到了後來,我想通了,不值得,真的。」王梓涵再次開口。
「我靠,涵哥,你墨跡不墨跡,直接說正題吧!」落羽大笑著催促道。
「听說,你喜歡我,是嗎?都是自己人,我只需要你的一句回答。」王梓涵正s 道。
突如其來的發問,韓啟迪顯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的臉羞得通紅,兩只小手拽著衣角,不知所措。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小迪,機會千載難逢啊!」冉落雪拉起韓啟迪的手,笑盈盈道。
「喜……喜歡。」韓啟迪的小臉已經是微微發燙,天哪,我不是在做夢吧?
「好!那咱們就試著,交往一下吧!」王梓涵也笑了。
「真的?」
「我會珍惜每一段感情,咱也不是七八歲的孩子了,給畢慈的誓言,我也給你,你若不離,我定不棄!」王梓涵認真道。
「涵哥哥!」
韓啟迪興奮地撲在了王梓涵的懷里,興奮地猶如一只看見了白菜的小兔子。
「也許,沒心沒肺總是好過撕心裂肺吧,希望他倆都能夠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落羽和冉落雪對視一下,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人,總得想前看,不是嗎?
分手,亦是更美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