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戒 第144章 與蛇共舞

作者 ︰ 桃歌燦

蛇戒,第144章與蛇共舞

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一下子抓到了南宮芩的手,「南宮醫生,你要幫幫我!幫我恢復以前的警員身份,可以嗎!我是被派去靜堂臥底的南若瑄,是你給我開的死亡報告,你還記得嗎?」

「我知道你,曾經有人向我打听過這事。ai緷騋」南宮芩說,「可是我沒法給你恢復啊,因為兩年前,在當時我接到了組織的密令,這條密令就是南若瑄必須死亡。」

我愣住了,難道是警局的領導下的命令,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這不可能!你是說他們知道我還活著,卻要你開出我已經死亡的證明?」

她把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里,嚴肅的點點頭。

「他們憑什麼這樣啊!」我猛地站起來了,「為什麼要拋棄我?我被靜堂扣押,被他們洗腦,被他們利用,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我,他們為什麼要放棄我!」

南宮芩沉默了一會,轉過身坐了下來,然後靜靜的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據說……他們發現南若瑄其實是雙重間諜,她不光是警方派去靜堂的臥底,而且是靜堂早期安排在警局的一枚棋子。」

好似晴天霹靂一般,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半天回不過來勁,這不可能,如果我是靜堂的一枚棋子,那他們為什麼又要將我洗去記憶?這種種端倪根本不合理!

「你別想了。」南宮芩說,「你是回不去了。因為警方根本就沒想讓你回去,南若瑄必須死亡……」

我上前一步攥住了她的胳膊,「你幫幫我,我真的不想當殺手了,我想光明正大的回去當警察!」

「不可能了,南若瑄是靜堂的人,讓她在任務中犧牲,比讓警局蒙羞好!你明白嗎?」南宮芩說。

我苦笑了一下,怎麼會這樣?我竟然,竟然生無生路,死又無門。黑與白,我都回不去了,統統都回不去了。

天大地大,我連一個小小的身份都沒有,猶如過街老鼠一樣東躲**。不想逃離人的群體,可人們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刀口舌忝血的女人嗎,人們又會接受靳紹嗎?一個恐怖的冷血蛇妖。

我們倆只能被迫逃離人類居住的地方。

忽然我想到了什麼,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在騙我,你是管毅的朋友,你是在幫他欺騙我!」

南宮芩沒好氣的望天,「好吧,那請你解釋下剛才我為什麼要救你?」

我愣住了,剛才若不是她顯出尸蟲原形,我就被神志不清的靳紹吃掉了,而且來南京見她,是蛇戒的指引。

「其實我根本不認識管毅。」南宮芩說,「但是見到他之後,我認出了他的第一世,那一世他足智多謀溫文爾雅,好似神仙公子一般,是我和夫婿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怎會想到,這一世的他如此的陰險惡毒!我也險些被他害死!但是怎麼辦呢,他遇到危險時,我確實不忍心。你放心吧,我分得清前世今生,不會將他和前世的那個人混為一談。」

這神奇的相遇,泅渡一個世界,共一場生死,我驚訝的問道︰「你既然是妖,又會那麼神奇的法術,干嘛還要當一個小小的法醫!」

「不當法醫,那我干嘛?打理尸體可是我的老本行!」南宮芩托腮說,「而且如今可比不上四百年前了,現在獵妖一族的首領叫做葉亞綸,她鐵面無情,所有居住在城市里的妖都必須簽署協議,一旦違反條約在城市里擅自使用了妖法,或者傷及人類,就會被抓去雪國受刑。嚴重的話,還會被燒毀元神」

「連你都害怕葉亞綸啊?」我驚訝的說。

「嚇!那個女霸王!」南宮芩說,「我呸!要不是我的寶物七彩柴刀早就遺失了,我會怕她?他們的老祖先當年都拿我沒辦法!」

說到這,南宮芩忿忿不平。

接下來的幾天,我才知道蛇戒帶我來找南宮芩的目的,她是九百年的尸蟲妖,只有她才可以將靳紹身上泛濫成災的妖毒清除至最低,這樣他就不會神志模糊到處傷人。

但是要想徹底月兌離妖形,像以前一樣擁有真正的人身,那誰也沒有辦法,只能靠修行。

靳紹的修行只有幾百年而已,他當年是為了能和愛人在一起,立下誓言和蛇戒做了交換,才徹底為人,但也從此承擔了錐心之痛的詛咒。

妖類中,最容易修成精的是狐狸、狸貓、猿猴之類的靈長類動物

,它們比人類要狡猾有靈氣的多,一旦成精,千變萬化,瞬間移動千里之外。

再其次就是一些花精樹怪,它們能夠吸收大自然的萬般精華,加上壽命比萬物長,一棵普通的樹活上幾百年都是常事,老而不死者必為妖。

還有一些壽命更長的海龜河蚌之類,幾乎個個都是妖物,但是它們有屬于自己的逍遙空間,每天躲在自己的殼里與世無爭。

像靳紹這樣的劇毒之蛇,極難修煉成人,即使他在四百年前就已經修成了人形,但是是被獵族嚴禁與人類解除的,因為他的血液和唾液都是封喉的劇毒。

也就是說他現在要從頭開始,連續不斷的修煉一千年才可以,等他可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堆黃土了。

南宮芩讓我帶著靳紹繼續去西臧,先躲避掉葉亞綸的追捕,然後再想辦法找到一位懸浮之島的島主,據說那位島主是一只擁有數千年法力的狸貓,為萬靈之長,只有他有可能幫我們。

臨走時,我鼓起勇氣問︰「南宮妹子,你是不是戴了美瞳啊?」我是指她的金青色眼眸。

「這叫做變異。」南宮芩扶了下眼鏡,說道,「變異你懂嗎?」

「哦……」我迷茫的說,「不太懂。」

南宮芩搖搖頭,扶額嘆息,「所謂變異……就是即碎了節槽,又毀了三觀啊。」

可是剛剛抵達機場的我,就發現自己已經成為了頭號通緝犯,殺手l是危險人物,所有的交通關口都在搜索我。

所以我租了一輛房車,遠離城市走偏僻山路。

這一路上,經過南宮芩的幫忙,靳紹已經恢復正常人的身體了,只是他的身上還布滿了猙獰的蛇紋,那蛇紋一直蔓延到脖頸和下巴上,需要戴著棒球帽蒙著口罩遮住容顏。

但是只要他陷入昏睡狀態,就會難以控制的變成一條白蛇。

盡管他是蛇,仍是一條酸味十足的蛇,靳紹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小男孩?你干嘛對他那麼好,你要是對我有對他一半的溫柔就好了。」他指的是救我們出來的阿倫,這個蛇妖醋王!都什麼時候了,我死里逃生命懸一線,他還有心情在這吃干醋。我真想猛拍他的腦袋,可是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反而溫和的解釋了起來。

「不是因為喜歡。」我說,「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他?怎麼對得起他的家人和未來的戀人。讓一個好好的小伙子為了我這樣的人染上一輩子的污點,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他說︰「那你欠我的呢?我這幾百年就圍著你一個人轉了。」

我說︰「我欠你的,反正也還不完了。我也懶得想了,就這樣吧。」然後我看向他,他微微笑了。

我們經過了很多地方,有時候我們會在山間搭個帳篷,每當我身上的毒癮發作時,我會在曠野里瘋狂的鬧騰,直到那痛苦漸漸離開,然後我疲倦的閉著眼楮躺在秋天的樹下,冰冷的蛇纏上我的身體,它用舌尖舌忝著我的臉,似乎在安慰著我。這些天,就是因為他在身邊,我有了一種必須要把毒癮熬過去的責任。

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想要睜眼看看它,可又虛弱困倦的沒有半點力氣,喃喃說︰「乖,讓我休息會。」

它纏繞在我的身上,依賴的依著我靜靜不動。夢中的我依稀看到那美好的畫面,十八歲的他背著旅行包,我扎著馬尾辮,和他手牽手走過斷橋……

朦朧中,白紗拂動,那絕世傾國的容顏若隱若現,如何才能一筆一劃勾勒出那絕美的線條,他從萬丈輕紗中走出來,深情似幽潭的看著我。

那白衣飄飄的魅惑蛇妖,有著迷惑蒼生的絕色,可是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劇毒。

我從睡夢中醒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發現那條白蛇正在仰首為我遮著秋雨。如果有人路過,看到這樣與蛇共眠的場景肯定會嚇暈過去吧。

我毛骨悚然的看了白蛇一眼,連忙把頭轉了過去,我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害怕蛇啊,可即使是一條蛇,那也是一個痴情又可愛的生靈,就連一身罪孽的我都逍遙法外的活著,他為何要遭到嫌棄。

「下雨了,這樣的天氣山路太滑,我們也沒法走啊,不如就在這里住幾天吧。」我把鍋碗在河水里洗刷了無數遍,靳紹則做了一個簡單的漁具在河邊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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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等我忙完之後,發現他一臉凝重的坐在那惆悵,一看到我走過去,他就不開心的說︰「出大事了。」

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刷的掏出了槍,四處掃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郁悶的說︰「我釣了一下午也沒有釣到魚。」

「就這也叫出大事了?」

「怎麼就不是大事了啊,沒有魚我們晚上吃什麼啊。你不會又讓我吃菜葉吧,我可是錦衣玉食的貴公子!」靳紹說,「還有,你能先把槍放下嗎?」

我把槍收了起來,嘆口氣說,「對不起哦,我還以為是那個毒蠍子又來了呢。」

「什麼毒蠍子啊,他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公。」靳紹說,「你倆可是領過證的。」

我心想,我敢不和他領證嗎,他給我下的那個毒癮可比海洛因厲害多了。自從顯出蛇妖原形之後,他不僅一身都是毒,而且一身都是醋!

「貴公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打獵。絕對不會餓著你,不如我給你逮個青蛙吃吧。」我嚴肅的說,「沒錯,蛇是喜歡吃青蛙的!」

「若瑄!」靳紹詫異的說,「我從明朝的時候就已經化成人形了,我早就習慣了做人,誰還記得當蛇的日子啊。」

「明朝離現代也不過才四百年嘛,貴人多忘事。」我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說,「等等!明朝?我特喜歡那時候的男子裝束,那你穿明朝的古裝一定很風雅好看誒。」

「廢話!不好看能把你迷得神魂顛倒嗎。」

「兮——」我鄙夷的拉長音,翻了個白眼,「不信!」

他忽然站了起來,朝河邊走去,邊走邊扯掉了身上的襯衫。

噗——我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嗓子里了,小紹紹,你可要注意形象啊,你出現的第一眼是那樣冷酷神秘,現在真要做出 奔這種瘋狂的事嗎?

「別啊,別激動,你要干嘛……」我話音剛來,他已經衣衫落地,跳進了碧綠的深潭中,水面泛起一陣陣漣漪,漸漸恢復了鏡子般的平靜。

我站了起來,走到了岸邊,仔細凝望水面,這都五六分鐘了,人去哪了?

忽然,水花四濺,一條巨大的蛇尾從水中竄出,震撼的從我眼前徐徐劃過。

「啊!」我一聲尖叫,嚇得後退了好幾步,但無需害怕,它是我忠誠的伴侶,心里翻騰著狂熱的愛戀。

它月光一般輕輕地,從水中潛潛而來,為我餃來了一個浪漫的夢,就像是餃來一朵緋紅的花。

那嚙人心肺的感覺又來了,蜿蜿蜒蜒的一條蛇,慢慢爬過來,爬上我的腳,爬上我的腿。冰冷的蛇一段段纏繞在我的身上,最終它靜默地俯視著我的眼楮。

我躺在青翠的草叢里,濃郁的長發散落一地,迷茫的看著它,像任由宰割的獵物。

它緩緩靠近,吐出鮮紅的舌芯,似乎要我。我微微揚起臉龐,輕啟紅唇,任那冰涼的蛇舌潛入口中,纏住了我的舌。

在靜謐的秋天,我已背叛了人類,愛上了一條冷血的白蛇。盡管它的面容是那樣的悚懼,可比起人類那虛偽善變的心,我更願意與蛇共舞。

人與蛇纏面一,這駭世驚俗的一幕,如果有人看到,會嚇得昏厥過去吧。

到了晚上,我們終于抓到了一只兔子。

「你看它長的好萌。」我們一邊蹲一個,不停的用手指戳著那只可憐的兔子,這怎麼下手?

靳紹終于說道︰「好吧,那晚上還是繼續吃野菜吧。」

「我覺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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