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隨我之人,我永遠不會放棄。」
銀這般聲音響徹了整個山谷,如一陣強風般,久久回蕩。
「永遠不會放棄,」嬰寧看著銀不禁自語道。
「世間就有這般人,在他們眼中同伴之命似乎比自己之命更為重要,只要為追隨他等之人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即使前面有讓他們付出性命般危險,他們亦不會猶豫。就因出現這般瘋狂之輩,才有了諸多敢于對抗天庭之妖。」月英凝視著銀後,不禁說道。
「同伴之命比自己之命更為重要嗎?」
嬰寧看著銀低聲自語道,刑天看著銀,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天真。」虎斑伸出右手指著銀嘲笑道。
「天真嗎?」
銀微微笑道,在這一刻他心中不禁回想起孫悟空。
「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追隨我之人。」孫悟空氣勢磅礡般對與那些天庭的大羅神仙道。
無論我們前方何等危險,無論我等身處何等危險之地,無論我等處于何等潰敗邊緣,只要猴哥還在,一切皆未結束,因為他不會放棄我們任何一人,這便是‘齊天大聖’。
「你這般天真之人活著也無用,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虎斑頗為狂妄般獰笑罷後,雙手又化為虎爪,右爪猛地襲向銀,銀看著虎斑,此次似乎並未有閃躲之意,而是全身泛出火焰之氣,「 」,銀眼也不眨般竟單手抓住虎斑之爪,虎斑右爪猛地使勁但被銀抓得緊緊地,宛如仙家金鎖一般,不管怎樣也動不了。
「力量還挺大嘛!」虎斑頗為勉強般笑道。
銀絲毫未理會他,而一臉肅穆凝視著虎斑,虎斑見右手掙月兌不開,便又用左手猛地攻擊銀,「 」銀連看也不看竟然又用左手抓住虎斑之手,虎斑此時左右手皆被抓住無法動彈,他亦無法使用任何法術,心中頗有些緊張起來,隨即大聲道︰
「你,你只不過力氣大一些罷了!有種你放開我雙手,讓你嘗嘗我法術威力。」
「手,是爪吧!」銀嘲笑道。
隨即銀松開了雙手,在銀一松開手之際,虎斑立即往後一躍,騰于空中,他還真怕再一次被銀抓住手,到時候任何法術亦不可施展。
「我要讓你知道我萬妖之王絕非浪得虛名,讓你等通通魂飛魄散。」
虎斑說罷!亦再往空中飛十余丈之高,雙爪退回手之樣,隨後猛大叫數聲︰
「啊!啊!啊!」
似乎使出了渾身之力,虎斑全身泛出黃色之氣,地上塵土亦開始飛往空中,落葉飄聚,弱水已靜,狂風已動,心跳猛躍。
「難道要使出那招。」一妖臉色被嚇得蒼白不已道。
「他真要將我們一起殺掉。」又一妖哭道。
「此招就連昔日地仙天關破軍星君搖光,亦未能擋住。」另一妖顫抖道。
「好強妖氣,我們該怎麼辦!」阿樹問與月英道。
「听天由命。」
月英看了看空中虎斑後,便凝視著銀道,似乎她將所有希望皆寄托于銀身上,因為他知道銀絕非等閑之輩,定能創造奇跡,擋住虎斑這不解之術。
「唯有听天由命了嗎?」嬰寧凝視著虎斑低聲嘆道。
刑天看著空中虎斑,心中亦有一絲緊張起來,畢竟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強勁法術。銀看著眼前這般強力法術,心中未有一絲害怕之意,因為數千年之前他見過那般法術,那才是讓人嘆為觀止,只不過銀現在已無昔日那般實力罷了!
「你等再好好欣賞這神州最後之景吧!」
虎斑說罷!用雙手黃色之氣,頓時黃光四射,奪目耀眼,氣勢逼人,瞬間招出一只與其身材一般大小之虎,虎斑即大叫一聲︰
「虎嘯如辰」,
猛虎亦猛地咆哮一聲,震耳欲聾之勢,如鋪天蓋地一般,凶猛無比襲向了地上之銀。此時此刻地上之人皆已變得啞口無言,傻傻地看著即將襲來猛虎,不,那不僅僅為猛虎,更為讓他等魂飛魄散般行刑者。
面對著般攻勢,銀亦眉頭一鎖,渾身泛出炎色之氣更旺,銀身體瞬間變大數倍,大叫道︰
「三足飛鳥。」
炎火之中亦出現了一只不死之鳥,頓時炎光似陽,炙熱無比,蒸蒸之氣宛似幻景。
「三,三足只鳥。」一人吞吐道。
鬼醫谷中所有人皆看傻了眼,一天一地,一虎一鳥,一炎一黃,互與爭鋒,孰勝孰敗,一切未果。
「轟」地一聲巨響,諸多人被爆炸產生後的余波震飛數十丈之遠,到處塵土飛揚,落葉四飄,一時四處皆不清。
「咳,咳,咳。」
嬰寧面對這般塵土不禁用手捂著嘴,咳嗽幾聲後,頗為緊張看了看躺于身後的楚蓮,楚蓮亦有人保護,則未受到沖擊波影響,她便對嬰寧笑了笑,嬰寧亦回一笑。嬰寧又覺得頗為不對,看了看身旁,月英還拿著酒壺爽爽喝了一口,淡定自若,無事一般。嬰寧又看了看四周鬼醫谷之人,似乎皆無大礙,她心中緊張之情便放松下來。
「大家都沒事。」
月英拍了拍嬰寧肩膀道,嬰寧亦扭過頭對月英回了一笑。此時刑天亦走到了她們身旁,但嬰寧看見刑天表情一臉肅穆,便想起銀來,心中不禁變得極為緊張起來,四處尋望欲見到銀之影。
「在那呢?」
刑天指著左邊不遠處站著之人道。塵土落葉、余波散盡,嬰寧沿著刑天所指方向望去,亦發現銀,依舊淡若如藍般瀟灑站著,他似乎毫發無損,但他身旁躺著虎斑已滿是創傷,血流如水,離閻王殿已不遠矣!
虎斑渾身血跡斑斑,右眼已睜不開,衣著也破爛不堪,但虎斑在銀要轉身離去之際則無力的抓住銀之腿,讓銀腿上沾滿鮮血。
「你為何方神聖?」虎斑極為虛弱與無力般問道。
「妖,欲要顛覆世代之妖。」銀一臉肅穆般回道。
「顛覆世代,何其美妙之夢。」虎斑嘆道。
「我要顛覆這世代。」銀信誓旦旦般笑道。
虎斑看著銀,似乎銀全身金光閃閃,如炙熱之日般,散發著希望之光,虎斑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虎斑之手緩緩松開銀之腳,緩緩安落于地,其另一只眼也閉緊,但他臉上卻還帶有一絲笑容,一絲常人不可理解般笑容。或許除了銀之外,誰也不會理解為何虎斑死後臉上還帶有笑容。
嬰寧急忙跑到銀身旁,看了看死去虎斑一般後,便微微笑道︰
「無事吧!」
「無事。」銀笑道。
銀與嬰寧回到谷口,月英一見嬰寧回來,便一臉肅穆般對與嬰寧道︰
「你此番差點讓我鬼醫谷滅亡,讓你繼承我鬼醫王之名還為時尚早,還需多加磨練一番。」
眾人一听大驚,嬰寧為責任感超強之人,今日這般場景皆為自己所作所為而造成,心甘情願跪于地上,接受這般懲罰。
「為什麼?」
原本躺于地上的楚蓮此次似乎要幫嬰寧說理,她頗為吃力般站起,有人欲攙扶她一把,她亦搖搖手。
「醫王,嬰寧雖有過,但那不是你說的醫者之道嗎?」楚蓮晃晃悠悠走到月英身旁道。
鬼醫谷之人听到楚蓮竟然在幫嬰寧求情般皆驚訝起來,好像太陽打西邊升起來一般,所有眼楮全部聚于嬰寧,嬰寧自己也頗為吃驚。
「沒錯,即便如此亦要受到懲罰。」月英肅穆道。
楚蓮一時無語,嬰寧看了看楚蓮,心中非常感謝楚蓮替她說情。
「置大家安危而不顧,我願接受這般懲罰。」嬰寧道。
月英看著嬰寧這孩子,一臉肅穆般大聲道︰「你就跟著銀去中洲,弘揚我鬼醫谷醫者之‘光’後,再回來繼承我‘鬼醫王’之名。」
眾人皆大驚吃一驚,銀與刑天亦臉上露出了笑意。嬰寧看了看銀與刑天後,便笑著點了點頭。月英看了看嬰寧後,轉過身對與身後之人道︰
「將傷者帶入鬼醫坊治療。」
隨後朝鬼醫坊中走去。楚蓮看了看離去的月英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嬰寧身上,她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來。楚蓮隨後也被人抬回鬼醫坊中治療,然而嬰寧還跪在地上看著回鬼醫谷之人離去之影久久未起。
「與我一同顛覆世代!」
銀站于嬰寧身前,對與她笑道,即伸出手欲拉嬰寧一把,嬰寧看著銀,臉上不禁露出甜蜜之笑,她一把握住銀之手,站了起來。
「我們要到花果山去。」嬰寧笑道。
「花果山我們必須要去。」銀頗為興奮般回道。
刑天見嬰寧加入心中也頗為激動起來,他們隊伍又得以壯大。
銀他們在鬼醫谷休整數日之後,便準備離去。
「要走了,要去那向往之地,數百年前之夢,今日才要開始付諸行動,做鬼做人皆這般悲哀!但踏出第一步,我絕不回頭。」
嬰寧看著自己房間不禁笑道,似乎房間每一個角落皆被她細細地看了一遍。誰也不知道,踏上另一段征程是否還會再活的回來,但這次堵上性命般冒險,對于每一個不甘平凡之人來說,一切結果皆值得擁有。
嬰寧走出房門,但她還是忍不住再仔細看了看,心中不禁回想起了在鬼醫谷數百年的一幕幕,一切皆如此美好。
銀與刑天還有月英等人已站于鬼醫谷谷口,月英把銀拉到一旁一臉肅穆道︰
「小子,嬰寧臉上若失去了笑容,回來我定讓你好看。」
「一定不會。」銀笑道。
「老婆婆,嬰寧怎還未來?」
刑天話音剛落,似乎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有一絲不安預感。但還未等刑天想起來是何時,月英便一拳打到刑天胸前,刑天直接飛出數丈之遠。銀一看臉都嚇白,到時候他也會是這般下場。
「不是說過別叫我老婆婆,請叫我鬼醫王。」月英大聲道。
鬼醫谷眾人皆下了一跳,但半刻以後皆笑了起來,因為他們知道月英對自己人才會這般模樣。刑天爬了起來,不禁模了模胸口還頗有些痛,但他似乎有苦不能說般,只能心中想道︰
‘老太婆下手還真狠。’
就在此時嬰寧走到了谷口,鬼醫谷眾人皆將目光聚于嬰寧身上,所有人皆跑去將她圍住,欲想一一與她告別,嬰寧看著這些鬼醫谷之人,臉上笑容更為甜美,此時亦如一朵盛開的百合花般。
「嬰寧姐姐,你可要快些回來啊!我會很想你的,到時候可能我比你還高了。」賈林拉著嬰寧之手笑道。
「姐姐也會想你。」
嬰寧模了模賈林之頭微微笑道。嬰寧走出包圍她的人群,走到月英身旁,月英看著嬰寧微微笑道︰
「寧兒,萬事要小心。」
嬰寧點了點頭笑道︰「一定。」
說罷!月英拿出了一個特別精致之盒,打開其中有一塊半月形如玉佩般白鵝石,但此塊白鵝石又比其它的白鵝石更為明亮,如水一般清透。嬰寧看著白鵝石不禁驚訝道︰
「這難道是,‘水之光’。
月英點了點頭,笑道︰「只要戴上這個你就再也不用怕陽光,就可以像凡人一般自由行走于烈日之下。」
月英說罷!將‘水之光’戴到了嬰寧白皙粉女敕的脖子上。
「我一定會將我鬼醫谷之光灑滿神洲,讓所有人皆知道我鬼醫谷之名。」嬰寧眼眶頗有些濕潤般笑道。
月英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還給了嬰寧一個暖暖擁抱。嬰寧看了看人群之中,發現楚蓮站在最後面,嬰寧滿是笑容對她揮了揮手,但楚蓮擺出一副愛理不理之樣,索性還將頭扭了過去。看著她還是這般模樣,嬰寧不禁笑了出來。
其實楚蓮很想與嬰寧道別,但她很愛面子,即使是此番嬰寧要離去,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她也要死死撐著,裝作毫不在意一般。
‘再見了嬰寧,一定要見到花果山後再活著回來。’
看著漸行漸遠的嬰寧,楚蓮眼眶不禁濕潤了,心中不禁回想起兩人昔日相識的一幕幕,銀與嬰寧、刑天躍過了弱河,朝著幻迷林走出。
「我們該如何走出?」刑天問道。
「憑直覺再走一次。」銀笑道。
刑天一听不禁感到有少許的無奈。
「我知道怎走。」嬰寧笑道。
月英看著漸行漸遠的嬰寧等人,眼眶也不禁濕潤了,她隨即拿起酒葫蘆猛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