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ch n節就這樣的過去,上班的頭天里,同事們看到我臉上的疤痕,又開始取笑起來,說什麼難得的一個休息節假r 里,我還要去參加世界拳王爭霸賽……我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我這疤痕的來歷,說地點是在小區樓下的垃圾筒旁邊,起因是和丐幫的人分贓不均有了梁子,結果是起了紛爭論起拳腳來,大家互有死傷……
還沒有等我說完大伙都樂成了一團,異口同聲的喊我改名「李伯清」。程思泯沒有上班,還待在國外,我想他這個ch n節是開心了。
中午吃完飯後路過前台,我看到公司的接待小涂和財務的劉姐交頭接耳,無意听到她們說什麼程思泯是這個公司董事長的獨子……我有些吃驚,但又一想來,這個和我有什麼關系了呢?就算他是董事長我還不是一個打工仔,還不是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
就算我和程王子關系不錯得到他的眷顧,我想我也不會要別人的施舍過r 子。我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錢是重要,但它只是被我驅使的東西,我不會做金錢的奴隸。
我的理想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平淡的過一輩子,這樣就足夠了。也怨不得婷婷的媽說我窩囊,以後要接婷婷爸的班!但我想,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方式,只要不傷害到別人,所以請不要指責別人的異端,自己走好腳下的路就行了。
我的傷漸漸的好了,我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也不讓婷婷說,我不想兩位老人徒自的擔憂,婷婷開始忙碌自己的工作,這段時間大家都忙,我們不能再每天都呆在一起。
下班後一到家里,我就被孤獨襲擊,想婷婷,想父母,想阿黑……阿黑的離去,把我變得更加的膽怯,我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個膽大妄為的男人了。我害怕死、害怕鬼、害怕黑暗中的一切,我已經成了馬克思的叛徒。
很多的東西讓我迷茫,讓自然科學無法解釋,我甚至覺得每天我的頭顱上面都有一雙眼楮在瞪著我,讓我不寒而栗。
程思泯上班後大家背著他在議論紛紛,或許都听到了傳言他是公司真正老板的事情。這事也奇怪,女人們听到這個小道消息後卻反而疏遠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看到他一現身就招呼連天的,想來這是顧及他的身份望而卻步了。
是的,王子只能是向往的東西,尋常百姓家的丫頭,本不該去攀扯什麼豪門。「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灰姑娘與王子的結合,這只能出現在童話里面。
我們如同紙一般薄的命,承載不了天一般高的心!小時侯看古裝戲,看到賣身葬父的窮人女子遭到紈褲子弟調戲,總是有一股英雄救美的勇氣。現在想來卻有些好笑,都窮得收殮不了親人,想必是身無分文,穿著邋遢,面如菜s ,臉上決計沒有胭脂水粉。
脖子都沒有洗干淨在街邊咿咿呀呀的哭老父,就算是西施,如今淪落如此,那副模樣,男人見了,登徒子都會變成聖人,有誰還會上前去調戲半天!所以按著常理,這決計不是富家公子垂涎挑逗的對象。
富人自然的愛奢侈y n穢,卻也要符合邏輯,國人的長處就是瞎編,反正是嘴巴上舒坦,管他挨得著邊際不,編撰了幾千年,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事兒失真。
路邊的玉蘭花在這個早ch n竟然開了幾朵,光禿禿的樹干上耷拉著幾片花瓣,白得慘淡,如同紙錢被風吹上去了一樣。
我很奇怪程思泯這個新年過得並不開心,從他的臉s 上就能夠看出來。他並不在乎別人的議論,一概的上下班,甚至對我,也只是打上幾個招呼。
這天我剛吃過晚飯,程思泯打來電話,說在我們樓下等我,又說他心情不好,想找個人陪他喝酒。
我來到樓下的時候,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在路上我問他怎麼了,他不回答反而岔開話題,問我這個新年過的怎麼樣。我說不好,然後把生病的事情個他說了一下,還順便咒罵了幾句醫院的收費昂貴。
他倒是很平靜的勸我想開些,說社會就這個樣子有什麼辦法,你總不能揀個鵝卵石打天,打不著別人或許還要砸著自己的頭!
我笑他又不為錢發愁,也沒有什麼煩惱的事情,他搖頭的反對,說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有富人的揪心事兒,並不見得就舒坦了。
是呀,想想這個世間,上帝給你一些,自然會拿走一些。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做買賣,耶和華是我們身邊最狡黠的生意人,和他做生意總是傷透腦筋,他老人家不但不會大方的施舍一點,甚至還會克扣我們的斤兩,我們想要的東西得到後,或許失去的更多。
我們來到南門的大學城附近,這里有出名的酒吧一條街,顧客也多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程思泯帶我來到一家很雅致的酒吧,一進門一位看上去是老板的人士就過給我們打招呼,從那雙方的言談之中,看得出程思泯是這里的常客。
我們選了一個角落坐下,趁他和服務生胡亂開玩笑的時候,我去了趟廁所,一進去里面的服務生就上來按摩摧背的,弄得人很不舒服,我知道這些地方的規矩,出去的時候遞了張二十元的小鈔給他。
酒已經點好,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還有一些調兌的飲料。大廳內人不少,但沒有喧嘩的聲音,大家都在三三五五的各自交談。我問程思泯去德國有沒有什麼趣聞說來听听,他說沒有,說就和幾個朋友出去逛了一逛,又去圖書館查閱了一些資料。
我原本想假裝問他父母好,試探他家的情況。但後來想想還是作罷,我想人家願意自然說了,不願意說就最好不要去問。
大廳內響起了Vitas的歌劇,程思泯听得很出神。對不起,我不喜歡這個俄羅斯人,盡管他響譽世界樂壇,但我還是卻覺得他的聲音很刺耳,我比較喜歡國內傳統、古典一些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