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做夢也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過了一會,我听到父親在給二叔打電話,喊他去通知田神婆的親戚,又說他今天晚上就趕回去,一同處理後事。
晚上父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後就準備回去,母親給了他一些錢,喊他車上注意安全,又愁眉苦臉的說現在本來就缺錢,偏偏又遇到這樣的事情。
我听到母親在問父親、田神婆的兩個弟弟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看到父母這樣的焦愁,我心里很難受,如果不是我得了這樣的病,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我現在連想婷婷的心情都沒有了,這些頭疼的事情壓抑著我的每一根神經。
兩天過去,我們一直在等父親的消息,他的手機欠費停機,打家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于是母親只得給二叔打電話,二叔說父親去田家溝處理田神婆的喪事去了。
下午程思泯打來電話,說他舅舅已經接回來了,在雲南那邊火化後帶回來的。又說他母親也從國外趕了回來,主要是參加他舅舅的葬禮,還要安頓他舅媽和表弟們以後的生活。
我說我要去參加他舅舅的葬禮,程思泯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說還是算了,說我這樣的身體,再有個什麼事情怎麼了得,他也負責不起。我想也是,萬一是在人家的葬禮上頭疼發起瘋來,該是多麼難堪的事情,于是只好作罷。
我本想給程思泯說我最近發生的事情,但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最近就夠煩的了,我不能再去討擾別人。
我們好不容易等到父親過來,他說他這趟回去事情還算辦得順暢,因為有貨車司機承擔一部分責任,田家的親戚倒沒有為難我們。
田神婆沒有直屬親人,就兩個弟弟,他們都是見錢就了事的人,貨車司機陪了三萬余元,父親給了他們五千塊c o辦喪事,算是田神婆千里迢迢的過來給我治病的報酬。
田神婆入土後兩兄弟一算帳,收到的錢財還剩下兩萬多元,兄弟二人各分了一萬,幾個無關緊要的親戚得了一點好處,也都把嘴巴閉的緊緊的。
這個不說,他們還得到了姐姐的房屋和存款,兩兄弟表面裝腔作勢的哭喪,背地里難保眉開眼笑的稱心如意!只差沒有給貨車司機的單位送上一面錦旗去表達謝意。
世道就是如此,人情倫理在錢財面前,往往要載倒認輸,呈現出尷尬與蒼白。
晚上父親又對我們說,說他這次回去在火車上遇到一位心理醫生,閑談中父親對他說起了我的病情,那醫生很是感興趣,幫忙分析我的病情。
他听我父親講完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說可能是我前段時間大腦受傷後影響到了神經系統,造成了心理y n影,留下了後遺癥。
又說他以前治療過的一為病人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是一位司機出車禍好後,一直喊腿疼,怎麼治療都不管用,後來找到他那里來,通過催眠心理暗示治療後恢復得很好,沒有多久就痊愈了,而且花費也並不多。
我們盡管對這個心理醫生並沒有多少的把握,但父親的意思是這總是個辦法,或許就踫上了,總不能錯過機會。
我的疼痛癥狀,現在越來是頻繁了,基本上是兩天就來一次,我對這種疼痛已經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有很多時候我甚至想一死了之來個痛快,但每次清醒來的時候卻又希望苟活,沒有自殺的勇氣!
在所有的物質和j ng神世界里,生命是我們最不願意放棄的東西,哪怕我們如豬狗一樣的卑賤,如螻蟻一樣的冥冥無知,但我們也希望多活一天的r 子,多看看一天廣闊的天空,事到臨頭,沒有什麼比生命值得我們去珍惜。
我對催眠,雖然比較生疏,但卻也並不是一點點都不了解。書上說它其實就是一種類似睡眠又實非睡眠的意思恍惚狀態,在這種狀態下我們配合好別人的要求,會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結果。
比如說催眠師能讓被催眠者感覺麻痹,等你被催眠了別人對你任意打罵,就算是拿刀子割你也沒感覺。還可以讓被催眠者感覺扭曲和幻覺,按別人的要求做任何事情,說出內心的秘密,挖掘曾經知道過的事情後來又忘記了的。
我想這位懂得催眠的醫生,可能是想通過催眠尋找出我的真正病因來。一個人能否進入催眠狀態,取決于其受暗示x ng的高低。
我以前就听說過有三種人最容易接受暗示,一是平常喜歡沉思幻想的人,二是容易集中j ng神不容易分心的人,三是對催眠好奇,想獲得新鮮經驗的人。
我們來到徐醫生的心理診所,他很熱情的接待了我們。這位醫生四十來歲的樣子,個子比較矮,很胖,他就是父親在火車上踫到的那位高人。
父母都對他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有我,有些半信半疑,這段r 子的進出醫院,搞得我很疲倦。
他找了我談了半個小時的話,內容不過是出車禍前後的經歷。于是我被他單獨帶到了一間房間里面,室內的燈光柔和暗淡,一點也不刺眼,里面的裝飾全是軟柔的布藝品,我平躺在一張軟軟的大床上,如同臥倒在一團大棉花里面。
躺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後,我便有了睡意,只听這位徐醫生念叨︰「你覺得很舒適輕松……眼楮閉起來……你的兩臂在下墜……腳在發熱……眼皮變得沉重,抬不起來了……你開始想睡了……開始想睡了……非常想睡了……你已入睡……你已入睡……
我突然發覺自己在一條路上行走,很大的霧籠罩著四周,白茫茫的看不到遠處。我不知道自己在何方,更不知道要到何方去!我突然的听到前面有人在喊我,于是急忙的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便看到前面不遠處果然有一間茅屋,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一條大黃狗「汪」的一聲撲了過來。
我一驚,想轉身已經是來不及了,于是只得迎上去,雙手掐住狗的脖子,不讓它咬住我,大黃狗很凶猛,把我撲倒在地上,我摟著惡狗在地上打滾,用盡全力的掙扎,拿腳去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