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章︰得到愛情是一種幸福,得不到愛情是一種殘忍]
第4節「曲線救國」
盡管王老師是再一次閱讀這首詩,但他還是情不自禁高興地再喊了一聲︰「好詩!」
不僅王老師高興,很多歷史系的同學也為青人高興,因為一向被人視為沒有文學細胞的歷史系,卻拿出了比中文系同學水平高得多的文學作品來。
但也不是所有歷史系的同學都高興,這個不高興的同學就是王麗娜。當然王麗娜絕不是看到青人發表《著名歷史人物事件歌》而不高興,而是看到青人發表的那首《寫給我親愛的》不高興。因為敏感而又聰明的王麗娜看了青人的這首詩之後,她知道,這個名叫青人的新同學心中已有了「親愛的」,而這個「親愛的」肯定不是她!不僅如此,她還明顯感覺到青人發表這首詩就是要告訴她,讓她從此打消愛他的念頭,本來很多同學都主動向青人表示祝賀,跟他親近,但王麗娜卻氣得三天眼楮都不望青人一下,更不要說與青人搭腔,說一句話,半個字。
青人發現了這一自己意料之中的現象,心中雖然也有些不安,但更多地卻是一種解月兌了的感覺。盡管直到現在,青人也沒對王麗娜說過些什麼,更沒有做過些什麼,王麗娜也沒對青人說過些什麼,更沒做過些什麼。但憑直覺青人知道,如果自己不加以控制,自己將會和王麗娜很快就會發生感情上的糾葛。他害怕出現那種情況,甚至有些恐懼,不為別的,只為自己已有了純真的愛,只為自己深愛著的白芳。他無法想像自己不再與白芳戀愛了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和感受,甚至他都無法找出一個既然都已看過別人的身子,而又不再愛人家的虛假理由。
但僅僅只過了四天,王麗娜卻找到了重新追求青人的理由︰每個人都有愛和被愛的權利,更有重新選擇愛情的自由。她王麗娜並不知道你青人與那個所謂的「親愛的」是否真有愛情,更不知道他們是否愛得甜蜜,她只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與青人相愛,那就肯定會愛得甜蜜,愛得持久。因此,王麗娜就又重新鼓足勇氣,開始更加猛烈的追求。
為了增加事情成功的把握性,也為了接近青人更加合理和方便,王麗娜突然主動向班主任王老師提出要擔任班上的文藝委員,王老師很高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這個四十多人的班級,本來就只有不到十個女生,文藝委員一直沒有確定下來,這下王麗娜主動承擔,班上的班委會就配齊了,工作更好開展了。
王麗娜因為擔任了班上的文藝委員,作為班長的青人就是想回避也無法回避了。不僅無法回避,更多的時候,青人還必需主動找王麗娜協商事情,布置工作。雖然比以前事情多了不少,也比以前辛苦了許多,但王麗娜心理卻比以前更充實,更甜蜜。為了多增加一分鐘與青人在一起的時間,有時這件事情其實王麗娜已經清楚了,她還要裝做不太明白的樣子,要讓青人再講一遍;有時,這項工作其實王麗娜已經懂得怎麼去做了,她還要裝做謙虛的樣子,再讓青人教一教。但聰明的王麗娜知道,不論哪件事,哪項工作,結果一定要好,不然青人就會覺得她很嗦,很麻煩,還會認為她很笨。所以王麗娜一旦接受了工作,總是盡最大努力去做,並且都做得不借,這樣,青人就會時不時地表揚或夸獎她,這讓王麗娜心里感到很舒服,很慰藉。
有時青人忘記了表揚和夸獎,她就會半開玩笑半當真撒著嬌說︰「大班長︰這件事小女子做得這麼好,你也不飄揚飄揚人家呀。」她故意把表揚說成飄揚,弱化當真的成份,體現親近的感覺,每當這時候,青人總會是情緒不錯地順口表揚王麗娜一兩句。
遇到大一些的事情和工作,比如搞了班上的聯歡活動之後,王麗娜就會趁機要求青人請客。
但凡一個姑娘要求一個男人請客,男人是不好拒絕的。一個大男人誰會願意讓一個姑娘說小器呢!更何況一般情況下,男人,特別是青年男人是很高興有女人特別是妙齡女子主動提出在一起吃飯的,因為這意味著提出要求的女人,其實在向你傳遞出她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信息。
雖說青人此時並不希望發展這後一種情況,但他卻無法不答應請客,因為一旦不答應請客,就意味著承認自己小器了,所以此時青人可以說是心不甘情不願被迫答應了王麗娜的要求︰「行!我請客」。
王麗娜見青人答應了,立即眉開眼笑,「謝謝大才子的豪爽和大方!」王麗娜不僅臉上笑了,心里也笑了,她為自己的小聰明自豪和驕傲,而她這種小聰明並不是誰教的,全都是所有小女人自我感悟到的,全都是與生俱來的。當然,聰明的王麗娜還知道,一旦讓青人請了客,絕不能讓青人請不起客,王麗娜知道青人手上不會有太多錢,你讓他這一次花多了錢,影響到了他請客之後的生活,那就肯定不會有第二次請客,更不會有以後的若干次請客了,所以王麗娜就巧妙地掌控著青人花錢的尺度。
當青人問王麗娜想吃什麼時,王麗娜立即毫不猶豫地大聲說︰「我最愛吃、最想吃‘戀愛豆腐果’和‘絲女圭女圭’,行嗎?」
青人听到王麗娜這樣說,心里松了一口氣,連說︰「行行,沒問題!」
王麗娜看見青人一臉輕松的樣子也很高興。
倆個人都很高興,是因為兩個人都覺得合適。對于青人來說,他覺得花不多的一點錢,就可以滿足王麗娜的要求,算是還了王麗娜在工作上幫了自己忙的情,而對于王麗娜來說,只讓青人花不多的一點錢,不讓他有負擔,又能單獨享受她和青人在一起的時光,達到她的主要目的。不僅如此,王麗娜還覺得她讓青人請她吃「戀愛豆腐果」,本身就包含著她的一種向望和情愫。
這黔陽市有三大名小吃︰一是「腸旺面」,二是「戀愛豆腐果」,三是「絲女圭女圭」。這「腸旺面」就是用豬腸子和豬血做料子做的面。在瀑布省人們都把豬血叫做血旺子。滿碗紅乎乎又辣又香的腸旺面是很多黔陽人早餐的首選。但卻不是王麗娜今天的首選,因為這腸旺面更多的只是能滿足人們的口福之欲,沒有什麼王麗娜所需要的情調在里面。而「戀愛豆腐果」和「絲女圭女圭」不僅能滿足口福之欲,還能讓王麗娜借這兩種小吃原來就包含的情調,來暗示自己的想法和心境。
這「戀愛豆腐果」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豆腐果,其做法並不復雜,就是將做好的雪白豆腐,切成比姆指還厚些,三、四指寬長的豆腐塊,並放在鋸末面做燃料的鐵絲網上烤制,直到烤得豆腐兩面焦黃,然後拿到手上將豆腐從側面中間劃開一個口子,再將預先做好的切成小節小節的折耳根和辣椒面混合的辣椒水灌進豆腐口子里後,就趁熱吃下。因為它又好吃又營養,就深受黔陽人世世代代的喜愛,但名字一直都被老老實實地叫做豆腐果,多少多少年都沒變。直到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抗日戰爭時期,為了躲避戰亂,原來遠在天邊的一些大學比如燕北大學和浙河大學等都遷到當時的後方黔陽市。其中有一對正在談戀愛的小戀人,就特別喜歡吃這豆腐果,幾乎每天都要吃一點。他倆邊吃邊談情說愛,真是情意不斷,情絲綿綿。後來小販們為了多賣點,索性給原來的豆腐果改了名,把這戀愛故事叫進去,從此以後就叫「戀愛豆腐果」了,這是一種得到很多人認可的說法。還有一些人說之所以叫戀愛豆腐果,是因為豆腐從中間剖開,又合在一起,像一對戀人在擁抱。但不管是哪一種說法,王麗娜都喜歡。
這「絲女圭女圭」也是年青的少男少女特別喜愛的一種小吃。因為這食品從外型看就像用絲綢包裹的孩子,所以大家就給它起了個好听的名字︰絲女圭女圭。它的做法有些地方有點像北方的春卷,也是要首先用很筋實的面來做出來一張一張很薄很薄的小園餅,再用這張餅把種類繁多的事先炸好的花生、黃豆和汆過的綠豆牙、海帶絲、芹菜等等好吃的東西,依自己的喜好,選擇一部分包進面皮里,最後再灌進一些辣椒水,趁著辣椒水還未流出來,便一口吞下,再慢慢咀嚼,那滋味真叫一個香,那感覺真叫一個爽。關鍵這「戀愛豆腐果」和「絲女圭女圭」在吃的過程中,往往是邊吃邊耍,有時還要相互邦著包一下什麼的,有交流在里面,最合適王麗娜的想法。而且這兩樣好吃的東西,又都不貴,「戀愛豆腐果」才5分錢一個,「絲女圭女圭」才2分錢一個,又是菜又是湯湯水水的,一個人其實吃不了幾個,肚子也就差不多飽了,所以花不了青人幾個錢,但面子又掙得了,這種請客的結果自然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