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愛夢》(又名︰伴家) 1.中秋月兒圓

作者 ︰ 易福安

[第9章第九章︰世界上最奇妙、最有趣的事]

第1節中秋月兒圓

盡管由于形象的原因,青人一度對白芳親近的熱情下降了很多,但對白芳的關愛卻是增加了不少,不管是飲食、睡覺還是走路,青人時時處處都十分留心,盡量讓白芳感到自在和舒服。就連夫妻生活,有一段時間,也不知是什麼原因,白芳說「那里」一弄就痛,青人就能忍則忍,大大地減少頻率和次數,實在忍不住,動作就盡量小而又小,有時只是點到為止,溫柔地走一回。青人後來就采取了注意力轉移法,來消釋自己的性沖動。他格外地關注起白芳懷孕時的變化和需要,並從中尋找出樂趣來。

你還別說,人確實是有別于任何動物的高級靈長類動物,善于發現。青人就很快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比如他會一連幾個晚上扒在白芳的身邊去听胎音,結果胎音沒听到,只听到白芳的腸鳴音。他會把那不同的腸鳴音听成是自己孩子跟自己的對話,比如,胎動之後,他就會想像是自己的姑娘在跳舞。後來,胎動變得激烈起來,白芳就告訴青人︰「小鬼在肚子里拳打腳踢」,青人原本不相信,一看時,有時真看見白芳的肚皮上鼓起一個大包,半天消不了。這時青人就會說︰「說不定你懷著的就是個未來的世界新拳王呢!」讓痛得眼淚花花轉的白芳這時候又不由發出了欣慰的笑。

正在青人每天為胎動樂此不彼,深入研究的時候,黔陽鐵路分局的上級單位蜀都鐵路局的《西部鐵道報》開展了一個「中秋月•鐵路情」大型征文活動。看到這個征文啟示,聯想到白芳月復中的胎動,青人一下子來了靈感,一個晚上就寫好了參加征文的小說,第二天稍加修改和潤色後就滿懷信心地通過鐵路車遞的方式寄了出去。沒想到一炮打響,才剛剛一個星期,《西部鐵道報》副刊上就登出了這篇小說︰

中秋月兒圓(小說)

0勻水機保段0青人

哎喲!小乖乖你動作輕點好嗎?噢噢今天過中秋了,你高興是吧?!可你也不能一高興就亂踢亂踹,媽媽的肚子可痛得受不了啦!來,讓媽媽把水果洗好,月餅切好,等著爸爸回來一起過中秋好嗎?!唉!都快十點啦,八成又要白等。這三年,回回都是月兒圓人不圓,都是媽媽命不好,嫁給了火車司機,想過年過節團圓一下可就難!怎麼,我未出世的小乖乖你睡著了嗎?還是在靜靜地听媽媽講話?噢,是在靜靜地听呵,那好,那就讓媽媽給你慢慢地講述爸爸的故事︰

三年前,媽媽開始戀愛了,當然那時根本沒你哩,媽媽還是個大姑娘。有一天,表嫂突然找到媽媽,七拐八彎之後才說要給媽媽介紹個對象。對象,我的小乖乖你懂嗎?不懂,這不要緊,你長大了會懂的。媽媽一听說給介紹的是個火車司機,當時就拒絕了。為什麼呀?噢,小乖乖,因為媽媽有一年好不容易請到假回外婆家過中秋節,結果給晚點耽誤在路上了,你說氣人不氣人呀,小乖乖?打那以後,媽媽就對鐵路上的人沒好感。可禁不住表嫂三哄四勸,還是與他——你爸爸見了一面。原只想見這一面敷衍一下表嫂,可爸爸一陣油嘴滑舌反倒使媽媽喜歡上了他。哎喲,好痛!小乖乖你是舉手提問嗎?你不懂這是為什麼嗎?實話告訴你,媽媽自己也不懂,這事就這樣怪著呢!別打岔,讓媽媽接著往下說。媽媽和爸爸談了半年後,中秋節到了。中秋節那一天,月亮剛剛升起來的時候,爸爸提著一大包東西,有媽媽愛吃的廣西五仁月餅、新疆葡萄干、四川五香瓜子、河北蜜橘,還有一款媽媽最喜歡但一直舍不得買的秋裙。媽媽正高興地說呀笑呀的時候,爸爸卻要出乘了。小乖乖,那會兒媽媽心里別提有多難受了,眼淚不由地啪嗒嗒掉下來。爸爸看到這情景,忽然一本正經地說︰「小居!(噢,這是媽媽的小名,小乖乖你可不能這樣叫媽媽喲)我告訴你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媽媽一听趕緊附身過去,誰知爸爸卻說了一句︰「我愛你!」哎喲喲!小乖乖,笑就笑吧,就至于這樣手舞足蹈嗎?你呀!也是個小壞蛋!听見爸爸說出這三個字,媽媽心里一下子喜悅起來,臉上泛起了紅潮,該打板子的爸爸乘媽媽不注意,又突然親吻了媽媽一下。

噢!那一夜的月亮真圓啊!

哎,怎麼回事?媽媽的肚子咕咕咕地叫,是你這個淘氣的壞小子笑出了聲吧!可你千萬別笑閃了腰啊!

那一個中秋節雖然沒能很好地團聚在一起共度良宵,但畢竟還是聚了一會兒。第二年中秋卻連人影也見不到了。中秋節那天媽媽弄了好多好多好菜等著爸爸,行車計劃上爸爸是晚上7點回來,可媽媽等了整整一夜連個人影也沒見著,人家親人都團圓了,過的熱熱鬧鬧,而我們這個新婚的家卻冷冷清清。恰巧媽媽那幾天身體又不舒服,真把媽媽等苦了!你該死的爸爸直到第二天清早才回來,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頭發和眉毛都燒焦了。看見爸爸這個鬼模樣,媽媽一肚子怨氣猛地一下子爆發了。媽媽一邊沒頭沒腦地罵,一邊摔東西。本來爸爸進門時,還和往常一樣先伸個手進來嚇唬媽媽,臉上還掛著和往常一樣的笑,進門時還是嬉皮笑臉地說上一句︰「打攪啦,請問這是易太太的家麼?」見到媽媽突然生起氣來,不由收回了笑臉,默不作聲地收拾東西,而後又去做這做那,最後又弄飯弄菜,可誰也沒吃。這事過了好些天,媽媽還緩不過氣來,爸爸也沒說啥,依舊出乘跑車,一家人悶悶不樂。誰想到一篇千把字的通訊報道讓媽媽笑開了顏。那天下午下班,隔壁王二嬸突然舉著一張報紙闖進我們家,嘴里不停地嚷嚷︰「小居小居,快請客快請客,你家那口子上報紙了嘿!」媽媽一把搶過報紙,飛速地看了一遍,標題是︰為了中秋月圓時。講的是易顆——小乖乖這是爸爸的學名,八月十五日出乘時,突然發現機車機器間噴油裝置起火,冒著氣缸爆炸的危險奮力排險的事跡。媽媽當時忍不住當著王二嬸的面埋怨爸爸︰「這個死鬼,這事他壓根沒提過一個字,活該那天白挨一頓罵。」回想當時爸爸被燒焦的頭發和眉毛,媽媽不由心痛和自責了好一陣。

哎喲!好痛!小乖乖,你怎麼又踢媽媽呀!是替爸爸懲罰媽媽嗎?其實你不懲罰,媽媽也知錯了。從那以後,媽媽不是好好照顧爸爸了嗎?爸爸最近入了黨,又提升了車隊長,不也有媽媽的一份功勞嗎?

怎麼?小乖乖,你嘀咕什麼?噢,你提醒媽媽別光顧了講故事,忘了準備好飯菜。對了!你看媽媽光顧著弄水果呀、月餅呀,連爸爸最愛吃的糟辣魚還沒有弄好,嗯,還有爸爸最愛喝的竹葉青酒。噢,小乖乖,你等著著急了吧?再等一會爸爸就會回來啦。你看現在月亮多圓啊,等到月亮最圓最圓的時候,爸爸就回來啦!噢!噢!我的小乖乖!

這篇小說後來還獲得本次征文一等獎,為青人掙來了一些名聲,也為他在新單位順利開展工作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但青人並沒有為此而驕傲,他只是因此更關切白芳和他們未出世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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