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意大利,熱情的同學們紛紛相互表達來自朋友思念和再次相見的快樂,然後一如既往的氣氛中進入了正常的學習軌道。
不過,學習也是要勞逸結合的,不是嗎?
鑒于之前眼睜睜的看著穿梭的肥魚卻不好入口,這次費倫特特意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水中生活的全都是美味可口的肉食魚,一老一少排排坐垂釣。
「正雨啊?」費倫特堅持不懈的叫著明顯走神的弟子,「正雨?」
「啊,」正想著薛功燦那個混蛋怎麼已經三天沒跟自己聯系的正雨只覺水中一沉,忙收回魚竿,從上面解下來活蹦亂跳的魚,隨意的往昂貴的褲子上面抹抹手,「啊啊,我這周的作業還沒完成哎,教授,你應該催著我畫畫而不是做飯吧?」
費倫特優雅的笑笑,不動聲色的把放空的魚鉤重新扔回水里,對自己一上午零戰績的現實熟視無睹,「正雨啊,你對畫的執著不需要任何外力的督促,真正的藝術是不分界限的,料理也是一門很了不起的藝術。」
「喂,」正雨失笑,眉峰微挑,「教授啊,當初你應該去一所烹飪學院任教的吧。」
「正雨!」一個路過的金美人對著這邊大聲的打招呼,笑著跑過來,「嘿,教授,哦,正雨,有時間嗎?要去一起吃飯嗎?」
「sorry,艾琳娜,」正雨眉眼彎彎的對著她飛吻,有些無奈的聳聳肩,對著一邊正襟危坐的費倫特努努嘴,「抱歉,我跟教授等下要研究下畫展的事,今天不可以啦。」
「是嗎?」艾琳娜有些失望的嘟嘟嘴,不過隨即又不懈的追問,「那麼周六呢?我記得你周六沒課的,可以吧?」
歪頭想了想,正雨對她比個v的手勢,牙齒亮閃閃的又是一個飛吻,「啊,沒課,到時候聯系,麼~!」去他的什麼薛功燦,少爺我有一大票的美女等著安慰,才沒那麼多閑工夫跟你打電話,哼!
「哦,再見!」開心的沖過來狠狠地給了正雨一個臨別吻,艾琳娜雀躍著跑走了。
「哎呀,」正雨抬起手來擦掉臉上的唇印,笑著抱怨,「下次應該換一個牌子送給她啊,這個掉色嘛!」
「正雨,」費倫特翹著嘴巴上面整整齊齊的灰色胡子,取笑他,「我記得你周六跟杜琳約好了嘛。」
「對,」終于擦干淨唇印的正雨點點頭,游刃有余的笑笑,「杜琳是上午啊,艾琳娜一般是喜歡出去吃晚餐的多,沒沖突的。」收拾下東西,正雨直起身來,沖著對自己擠眼的費倫特揚了揚手中沉甸甸的水桶,「好了費倫特教授,我們還是去探討下無界限的藝術吧。」
徐正雨生得一副好皮相,嘴巴又甜,為人又體貼,出手也大方,又喜歡到處跑,幾乎全世界都有與他關系很~不錯的女性朋友,堪稱風流的代言人。
他對女士特別溫柔,很容易就能令對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滿足感,絕對是最合格不過的情人。
所以在費倫特認為正雨已經具有舉辦個人畫展的絕對實力,並且主動鼓勵他辦的時候,而在別人操作起來特別麻煩的找場地,布場景以及邀嘉賓等等,放到徐正雨這里簡直是不要太容易。
這個招人恨的浪子僅僅是在臉書上面用全球通用語了一條「哦,好苦惱,辦畫展好像很麻煩的樣子」的留言,第二天手機就幾乎被打爆,無數的紅顏知己紛紛主動要求貢獻自己的力量,完全的不計回報。
到了畫展開始的那天,會場簡直是爆滿,無數的鶯鶯燕燕打扮的光彩照人,說著各種語言呼朋喚友過來捧場。
「正雨!」棕色頭的美女四處打量,很容易就從人群中現了正雨,踩著高跟鞋跑過來,親熱的行了貼面禮,「正雨好棒哦,這麼年輕就辦了畫展。」
「嗯,」正雨笑容自然,過去踫了踫她的臉頰,「多拉今天也很漂亮,哦,這個香水的味道,是我上次送你的嗎?」
多拉開心的點頭,又從昂貴的小包包里面拿出來一個天鵝絨的盒子,「正雨,前幾天逛街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這款腕表,立刻就覺得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所以就買下來了,快看看喜不喜歡。」
笑著接過來,正雨直接戴在手腕上,這才細細的打量幾眼,滿意的點頭︰「多拉的品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怎麼樣,先進去吧,我估計要在這里站很長時間,你今天的鞋子站就了會很累。」
見自己送的禮物得到這樣的夸贊,又听他這樣關心自己,多拉眉眼間洋溢著喜悅,又吻了下正雨才進去了,半路還不忘回頭飛吻。
正雨回吻之後又轉頭,幾秒鐘之後對著門口過來的另一位美女迎上去,張開懷抱笑的燦爛,一口西班牙語刷刷流出,「美特拉亞,嘿,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好傷心。」
法語︰「哦,古麗安娜,你來了我真開心。」
德語︰「蘇克沙,上周送你這耳環果然最配你。」
俄語︰「霍爾金娜,寶貝最適合紫色了。」
等到第一天結束的時候正雨背後已經摞起來高高的一座禮物山,各種各樣的包裝,各種各樣的造型,全部都是他那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紅顏知己送的。
費倫特微笑了好久,帶些希望看熱鬧的老不休的感覺,「正雨不怕她們踫到一起會打架嗎?」
正雨正在一份一份的認真拆禮物,然後又用心記下名字和內容,準備找機會挨份回送,聞言笑笑,漂亮的眼楮里滿是通透,「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麼時候玩得起什麼時候玩不起誰都清楚,教授不必擔心啦。」
說著又滿意的捏起一對藍寶石袖扣,換下現在自己帶的,對著燈光點點頭,「果然還是艾麗莎更有眼光啊。」又對著費倫特勾勾嘴角,一本正經道,「各位小姐平時那麼寂寞,我關心一下她們也是為人類造福嘛。」
艾琳娜曾經笑著對他說過︰「徐正雨,你最溫柔,其實也是最殘忍的一個,因為你可以對踫到的所有女孩子都這麼溫柔這麼體貼,可是到頭來,其實誰都無法進到你的心里面。」
少女灌下一大口紅酒,笑啊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正雨啊,有時候真想要看看你的心,是,是什麼顏色?」
那個時候的徐正雨依舊是溫柔的笑,一手持著酒杯優雅的端坐著,透過腥紅的液體看遠處的星星,一手還會掏出手帕,細心地為女伴擦拭眼淚,語氣輕柔︰「漂亮的女士不可以哭哦,眼楮會痛哎。」
心麼?
這一輩子,他常常會在夜半時分自夢中驚醒,好像這具身體、周圍的親人朋友、這些年以來的生活、唾手可得的目標,全都是偷來的,也許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夢一場,煙消雲散。
這種不安一直縈繞在心頭,從未遠離。
無形的壓力如影隨形,卻無法對任何一個人演說,正雨唯一能做的,便是盡可能的不去想,竭盡全力越前世,登上畫壇巔峰,並且,盡可能的享受以前沒有過的親情和友情罷了。
其余的,應該與他無關吧。
嗯,應該是,無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