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雲柯,既然這樣,那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跑了這麼長時間,葉少也累了。」掃了眼在一旁不大自在的劉一刀,黎叔輕咳一聲,提醒著景雲柯該吩咐散會。
回到幾天前所住的房間,葉閑把玩著手里的口琴,忽然拿到唇邊,輕輕吹奏起來。
寸步不離地跟在其後進門,景雲柯見此只眯了眯眼,安靜地坐到一旁椅子上,歷經這驚心動魄的一天,現在方覺四肢疲勞,是該放松放松了,欣賞地盯著身姿修長的葉閑。
那十八少年正靠坐在窗邊,整個人微微松散,給人一種極為愜意的視覺感,沒有平時的中規中矩,此時一腳踏在另一把椅子邊緣,兩手捧著小小的口琴湊到唇邊,挽起了一小半的袖子尤顯肆意。
與其自身的氣質一般,溫雅的曲調自他口中瀉出,悠揚的口琴聲灑在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難得的放松讓景雲柯心頭滿足感頓生,仿佛置身于童話王國般,對面是他心中掛念的少年,二人無比和諧地同坐房內,一瞬間甚至讓他生出種一念永生的錯覺!
「怎麼?」溫和卻毫無情緒的語調將他從美夢中驚醒,葉閑正神色淺淡地望著他,眼底似乎閃爍著什麼,又抓之不著,景雲柯甩了甩頭,一句話毫無預兆地從嘴邊滑出︰
「葉閑,你有沒有對一個人動過心?」話音落下,感受著霎時間僵硬的氣氛,看著葉閑仍無變化的臉,不由得想……咬舌。
「沒有。」短短兩字,給景雲柯的震驚,卻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濃烈,這種問題,他不是應該轉頭懶得理會,或者心情好便冷嘲熱諷一番麼?
「那……你有沒有想過對一個人動心?」試探性地,再次出聲,景雲柯小心翼翼地看向只顧把玩著口琴的葉閑。
「沒有。」標點符號都不曾改變的干脆答案,說話間連眼角余光也不曾施舍,因此,自然也忽略了前者那滿是希冀的眼神。
「你……今天也累了,好好睡一覺吧。」冷酷的臉搭配著關切的語調,葉閑終于覺得奇怪,轉了轉視線。
「你沒事吧?」抿了抿唇,看向掩不住倦色的景雲柯,葉閑將手中的口琴放上窗台,禮貌性地關切似乎又帶著些別的意味。
「呃?哦!沒事。」眨了眨眼,後者終于反應過來,忙不迭點頭又搖頭,惹得葉閑再次忍無可忍地,抽了抽嘴角。
「等等!」景雲柯轉身踏出房門,葉閑似想到了什麼,忽然出聲。
「怎麼了?」
「明天我要回一趟家,尋找鐘雲狂的事情,過了明天再說吧!」陸堯這幾天突然銷聲匿跡,他又公然出現在傲龍幫南堂還被人四處追殺,這麼大的動靜想要瞞過葉家的耳目,實在是太難了,之前那個地方除了陸堯外,再無第二人知曉。
而這個時候,估計陸堯也不會想到短時間內,他還能往那個危險之地跑吧?
「那邊現在很危險,我們剛剛逃出,你若是回去,西島千黛勢必不會放過你。」皺了皺眉,想到虎視眈眈的西島千黛,景雲柯堅決搖頭反對。
「我說了,必須回去。」那足以保命的東西還在那邊,絕不能讓陸堯搶先一步找到!
「我不準!」再次對著葉閑,釋放出渾身的冷氣,這次更為毋庸置疑。
「你走!」不欲再嗦,葉閑一把收起口琴,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你!那好,你要去也行……我陪你!」這倔強的小子,果然是他的克星!
似是詫異地掃了眼景雲柯,葉閑抿了抿唇,走上前去關門。
「 」一聲,被關在門外的景雲柯,此時卻滿心歡悅,剛才他看見了什麼?葉閑那個表情欠缺的小子瞪了他一眼,還是含嗔似怨地瞪了他一眼?可想而知,若是葉閑知曉景雲柯此時的想法,恐怕再淡定也得大呼犯賤。
一夜未得好眠,葉閑一大早便起床,打算獨自回去,孰料景雲柯竟然早早便出現在了門口,猛一開門,兩人險些撞了個對面。
「早。」禮節性地點頭,一心記掛著離開賓館,葉閑收拾好東西便率先走出,景雲柯緊隨其後。
再次回到這荒無人跡的商業平房前,葉閑狠狠克制住心內激動,只將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片刻,手背傳來一陣溫熱,垂眼看去,原來是景雲柯不知何時已伸手過來,大掌包一下裹住了他的拳頭。
「你在緊張什麼?」他很不解,淡漠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身旁這個少年如此緊張,甚至手指微微發抖。
「你不懂。」略帶情緒的聲音,似是……苦澀?景雲柯不太確定地再問了一句,卻沒能得到回答。
「沒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懂?」再接再厲,景雲柯不知自己是不是開始犯賤了,只一個勁想對身旁的人了解得再多、更多。
轉眼看著那隱隱帶著期盼的眼神,葉閑本就激蕩的心,似乎顫抖了一下,很輕,卻讓他心底警鈴大作的同時,又忍不住去理會眼前的男人。
「不同的世界,有他不同的規則。」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世界麼?那麼,冷漠的你究竟是哪一個世界的人?
沒再多說什麼,甚至忘了甩開景雲柯的手,葉閑閉了閉眼,從容地走向大門,見他似乎沒有拒絕自己,後者僵硬的輪廓一下子染上一絲笑意,提步跟上。
「閑,你終于回來了。」正欲拿鑰匙開門,里面突然一陣聲響,隨後重重的防盜門被打開,許久不見的陸堯詫異地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葉閑,再見得那兩只緊握的手時,臉色霎時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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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哈哈,是啥情況……自己猜~另推薦好友風上弦歌的NP古言︰傾城胖妃,男色滿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