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艾譏諷的冷笑,「無聊透頂!」她甩開尤愛麗的手腕,甩開黎溫焱就走。
黎溫焱不想被唐小艾誤會了,他好不容易才和她的關系緩和一點,好不容易才能走得跟她近一點,他拉住唐小艾,「你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唐小艾回眸,對他的話嗤笑,「我想的哪樣?黎總該不會認為我對你的女朋友有意見吧。不覺得可笑嗎,我們只不過工作關系,工作結束了便就各走各路了,你是我的客戶,我有必要去干涉一個客戶的私生活?黎總你這人還能真是搞笑啊……」
黎溫焱一愣,有那一瞬間他覺得她這話不無道理,她憑什麼要在意他,可是不對啊,她明明就應該在意的,她是唐小艾啊,她是他想了6年的唐小艾,怎麼可能對他像個陌生人一樣無動于衷,突然的意識讓他的心毫無預兆的痛了一下。
尤愛麗不甘心的沖過來,對唐小艾頤指氣使,「你別在這里故作清高了,你突然出現在這里,不就是想打斷別人的約會麼,你就是見不得別人好,6年前是這樣搶走我了的東西,6年後還是死性不改,老天爺真是瞎了眼。6年前怎麼不讓你死了……啊!」
「啪!」「夠了!你再說話我撕爛你的嘴!」黎溫焱猛烈的一巴掌甩在對面的尤愛麗臉上,他怒得雙目猩紅,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打得尤愛麗痛叫一聲,身子跌撞的晃蕩了半圈。
黎溫焱死死的瞪著尤愛麗,胸口起伏,惱怨尤愛麗惡毒的話,也隱隱恐慌那話里的內容。他多麼慶幸唐小艾還活著,多麼慶幸這輩子還能讓他見到她。尤愛麗這女人卻說出這樣人神共憤的話,那一瞬間激起了他這6年之中撕心裂肺的窒息和絕望的感覺,誰要敢動唐小艾半根毫毛他要誰死無葬身之地!
唐小艾看著黎溫焱怒紅的眸子,看著尤愛麗被打得嘴角掛著血絲的樣子,有一種暢快在心里滋生,多麼大快人心啊,她的嘴角也牽起一股冷笑,但那笑里也充斥著太多的悲涼,雖是在笑,心卻是刺刺的痛苦。
尤愛麗的話她不可能無動于衷的,6年前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們把她逼向死亡的邊緣,那些痛苦每一次想起,都煎熬著她的神經,像一把枷鎖死死的鎖住她的心鎖住她的靈魂,得不到解月兌,苦苦的被夢魘折磨。這一些她是不可能忘記的。
尤愛麗被打得頭腦眩暈,眼冒金星,臉部火辣辣的疼,她甩了甩頭好不容易找回一點知覺,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怨毒而委屈的在唐小艾的和黎溫焱之間看了看,「居然這樣對我,你們不得好死,永遠也不會有好結果的!」她氣憤的嘶吼一聲,轉身疾憤的朝外走,卻撞見了餐廳里那些看好戲的眼神,她像一個被逼急的蜜蜂一樣逮住誰就蜇誰,「看什麼看!」她瞪著眼眸如一頭母豹子惡狠狠的瞪向看她的人,哪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相對于尤愛麗的狼狽,唐小艾卻清貴得體,怎麼看都是一個懂得分寸有修養的人。
那些看好戲的客人見尤愛麗走了,一個個也收回了眼神,又恢復什麼事也沒發生,得體的就自己的餐了,仿佛剛才的小插曲沒發生過。
唐小艾看在眼里,在心里輕笑,呵,人就是這樣吧,把別人的狼狽當做自己娛樂的笑話,看過了娛樂過了便消失了。多年前的她不一直都是給別人充當娛樂的笑柄嗎?
「惹你女朋友生氣了,你不去追?」唐小艾回過清淡的眼眸,嘲弄一般看向黎溫焱。
黎溫焱緊蹙著眉宇,稍稍平息了一下剛才的盛怒和頃刻間的窒息感,磁性的聲音因為余怒還有些喘,「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甚至還是一個讓他痛恨的女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尤愛麗這是有意來找茬來了,故意在唐小艾說那些話就是為了挑起他和唐小艾之間的誤會,為的就是她剛才口中那報復的話語,她怨恨6年前他將她踢開娶了唐小艾,所以現在來趁機挑撥報復他們吧。
唐小艾嗤笑,「無關緊要的人,我看不止吧。」
「我……」
「行了。」唐小艾打斷黎溫焱,從隨身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我對黎總的事情不感興趣,今天來呢,就是為了跟你談一些後續細節,希望一次性解決理清,黎總好去做別的生意,我呢也好處理自己的事情,以後就沒必要再見了,黎總也沒必要每天奉上鮮花來催促生意的進度了。」
沒必要見面!這個詞猛然敲擊在黎溫焱心里,狠狠的敲了一下他的心,帶起一股沉沉的痛意。他斂了一下眸子在對面坐下來,「其實那些花不是因為生意關系。」
「想和我做朋友?呵呵,對不起,我朋友已經夠多了不需要了。」
「回到我身邊好嗎?」黎溫焱一語驚人。
唐小艾愣了一下,隨即好笑的笑了,笑得肩膀有些抖動,好似听到了很大的笑話,「黎總你這個人真有趣,追我的男人我見得多了,不過像你這種沒頭沒尾,如此直接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大概耍花招就是你們這些男人的特長吧,長見識了真不錯。」她笑著話語總是那麼大氣毫不含糊,因為早已經過了含糊靦腆的年齡。遭遇會讓人學到很多,懂得很多,成熟很多。
看著現在如此淡定的唐小艾,黎溫焱的眼深諳了下去,一股綿長的傷意在心中彌久,他知道現在的唐小艾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青澀靦腆的唐小艾了,她的心已經堅固到他無法猜測的地步,但這也正是他的唐小艾不是嗎?
他凝視著她,喉嚨有些干澀,「小艾,也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黎總還真是固執得言不搭調,我不得不向你澄清,第一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小艾小艾的叫我,通過看文件我相信黎總已經知道我的本名了,唐詩雨,記好了是唐詩雨!第二除了工作合作關系,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別再好像跟我是老朋友似地,別讓我以為你這是在故意攀關系。第三你知道我已經有兒子了,有夫之婦是經不起你這樣再三的調戲的,惹出什麼事情後果自負!」唐小艾正色著清冷的水眸,冷冷的警告。
黎溫焱瞳孔一縮,心刺痛了一下,「你有丈夫?」
「詩雨……」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叫了過來,腳步也由遠及近。
唐小艾轉頭看去,臉上掛了一抹笑回道,「爸,你怎麼也在這?」
黎溫焱看著走過來的唐宗賢,听見唐小艾叫爸,他的心又是猛然一震,有些不可思議,唐宗賢是唐小艾的爸,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樣一來,很多事情也有頭緒了。
「黎總裁你也在這啊,跟你介紹這是我女兒唐詩雨,前幾天我忙不開,她回國暫時替我管理公司,現在我抽出時間來了,過幾天她也該回德國了。這幾天多謝黎總對小女的指導了。」唐宗賢得體而內斂的笑著。
回德國!黎溫焱別的話沒听進去,而這三個字卻像烙印一般滾燙的烙入他心里,燙得 了幾下,既灼痛又恐慌。
不,他不能再讓她從他身邊消失了。
「黎總,既然我爸來了,那就讓他跟你談吧,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了。」唐小艾站起來讓出了位置,商業化的說了一句,也不等黎溫焱回應,直接走了。
黎溫焱眼里噙滿淒然愣在了原地,此刻大腦一片空白,腦海里盤旋的全是恐慌和不舍。
「黎總,黎總……」唐宗賢坐下,見黎溫焱凝著眸子似乎是呆了,他叫了好幾聲黎溫焱才回神,「談到哪里了繼續吧。」他失魂落魄的有些言不搭調。
「呵呵,黎總,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沒什麼事吧?」唐宗賢道。
「沒事。」黎溫焱淡淡的應了一句,蹙了一下眉問道,「你說你女兒叫唐詩雨,就我們業內人士所知唐總到現在還沒結婚吧。」
「我這個人喜歡低調,其實我20幾年前就結婚了,只是隱婚沒有對外宣布而已,有這麼大的女兒也不奇怪是吧。」唐宗賢的話語總是沉穩而自然,讓人看不出絲毫破綻。
黎溫焱凝了唐宗賢半秒,轉而又問,「你女兒從小在德國長大?」
「是啊,這次來中國也當是旅行,她不習慣是該回去了。哎,黎總扯遠了吧,我們聊的話題可跟工作一點關系也沒有啊。」
黎溫焱商業化的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工作改天我找時間約你,今天我先回去了。」不等唐宗賢說什麼,他便離開了。
唐小艾去服裝店換了一套正裝才回酒店,沒辦法穿得漂亮了怕被自己那精明的兒子逮住問長問短啊,她只好裝乖一點了。
走進電梯門快要合上的時候,突然伸進來一只手拉開了電梯的門,接著一個頎長的身影擠了進來,唐小艾抬眸看去,只見黎溫焱俊臉覆蓋上一層焦灼之意走了進來,冰冷的線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危險。
唐小艾慣有著清冷的表情,往旁邊站了一站,他卻越走越近,那灼熱的氣息逐漸的逼近她,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電梯合上的那一刻,突然她的腰肢被他長臂一攬帶得撞向他結實的胸膛,她驚呼,黎溫焱那火熱的薄唇卻即刻堵住了她的嘴,含住,啃咬,呼吸粗重急不可耐,帶著深切的不舍。他灼熱的氣息透著要燙傷人的溫度噴灑在她皮膚上,讓她緩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