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寶應承的跳到了黎溫焱身邊,揪住他的褲腿仰起腦袋望他,「去餐廳吃嗎?」
黎溫焱眉目動了一下,見寶寶臉上含著輕松的笑容,似乎一點都沒被那些言論影響到,但他還是搖了頭,「我叫服務員送房間里來了。」雖然現在曝光尤愛麗行為的視屏已經開始火紅了,但那些詆毀寶寶的言論還沒徹底消失,風浪還沒平靜,黎溫焱才不想給別人指點寶寶的機會。
「那好吧,希望有我喜歡吃的海鮮。」唐寶寶垂下眸,率先走了出去。
唐小艾抬眼就對上黎溫焱些微含笑的目光,她眼眸冷了冷,加重的呼吸顯示了她的不悅,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要不是他,寶寶也不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他還笑得出來!
不知為何,唐小艾自動的把一切錯誤都歸咎在黎溫焱身上,就因為他是寶寶的爸爸,所以寶寶才承受野種的罪名!如果不是他,寶寶也不會這麼小就這麼懂事,承受常人之不能承受!
黎溫焱見小艾看他的目光中漸漸多了埋怨之意,他心一頓,低垂了垂眸,唐小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憤的走出去。
卻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他抓住了手,唐小艾腳步一停,甩開他的手轉眼來瞪他,「別用踫了尤愛麗的手來踫我!」她的話語幾乎是失去理智的憤怒,水色的眸子瞠得晶亮。
黎溫焱一窒,心尖都痛了起來,他抬頭望著她,眼里是灰色的失意,「我沒踫過她……」
「你還狡辯!」唐小艾幾乎是月兌口就吼了出來。
黎溫焱一頓,眉宇蹙了起來。
這話一吼出來,唐小艾自己都覺得不對勁了,她干嘛要在乎他踫了誰,她干嘛要這麼憤怒!又不關她的事!
她氣喘著胸脯,意識到自己失常了,她也不打算理會他,轉身就走,然而後面的人卻抓住了她,把她拉了回來,黎溫焱按住她的肩,逼她與他對視,炫黑色的眼里跳躍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鄭重其事的道,「我連她一根頭發都沒踫,那些男人是我花錢買來的……」他知道小艾定是看過那個視頻了,雖然沒有拍到那些男人的臉,但她也不能把里面的男人想成是他啊,他會做那樣的事麼?
唐小艾眼眸動了動,呼吸仍舊沉浮著,「沒必要跟我解釋!」她大力的聳開他,大步走出去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生氣,在唐寶寶說那視頻是他爹地干的時,她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鑽心的疼又萬分煩躁,直覺得黎溫焱不可能袖手旁觀,就算他沒有參與在床事上,那麼引誘尤愛麗出來,綁尤愛麗的過程,他總踫過她!不論是拉扯還是綁繩子,他總踫過她!
那樣的女人,那樣陷害她兒子的女人,那樣骯髒不要臉的女人!她想想都惡心,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黎溫焱居然靠近過她,他居然靠近過她!唐小艾一想到這里,她就沒辦法釋懷,就怒得控制不住呼吸!
她曾經說過,誰要是敢動她兒子半毫,她就要她十倍償還!唐小艾吃著飯,一次性的筷子突然在她手中斷了, 嚓一聲異常醒目。
「媽咪,你怎麼了?」桌子對面的唐寶寶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黑燦燦的雙眸看向唐小艾,盛著水靈靈的擔憂。
唐小艾回神,望向寶寶兀自扯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事,媽咪練太極呢。」說著,又換了一雙筷子。
坐在寶寶旁邊的黎溫焱皺起了眉頭,深邃的眼看著對面的唐小艾,見她眼里充滿著火苗,面色有些游神,他不由地心沉了一下,握筷子的手緊了緊。
……
網上那段視頻被黎溫焱特意調制過ip,上面顯示的上傳日期竟然是在播報唐寶寶是野種之前。
也就是證實了,尤愛麗並非遭人報復陷害,而是她本身就是這樣一個放浪的女人。
于是有網民挖掘出這段視頻,寫了一個為唐寶寶洗刷澄清的新聞,並說這一切是尤愛麗為了走紅,刻意誣陷炒作。
這則新聞因為有黎溫焱在幕後操作,迅速流遍了整個網絡界,電視媒體,數字媒體,雜志等等。
短短三天,形勢一下子逆轉,大家都不再關注唐寶寶,反倒覺得他這麼小一個孩子被人誣陷實在可憐。群眾的矛頭都指向尤愛麗,說她是社會垃圾,把自己的身體當動物來對待,不配做人!為了點名利竟然下賤骯髒到這種程度!
各種謾罵的版本都有,甚至娛樂界明里下了封殺令,誰再錄用尤愛麗就是敗壞娛樂風。
尤愛麗的前途是徹底毀了。
在風尖浪起之時,最適合做的就是徒手套白狼,正在各種輿論乍起之時,周氏企業股市一夜大滑,被唐小艾的礫石集團順利收購。
周大奎一夜從一個暴發戶變成一無所有的流民。
而與此同時天江集團的股市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股市線節節敗退,眼看就要滑入海底淹沒了。
黎溫焱坐在辦公室轉動著手中的鋼筆,炫黑的眼眸注視著前面熒屏上的股市趨勢,嘴角勾起的弧度異常森冷。
「總裁,周氏本來是你要收購的,但礫石集團的唐總不知道從哪殺出來,竟然奪了你的獵物,這次的天江集團我們一定要小心對待才是。」柯東夾著文件,向黎溫焱提著意見。
黎溫焱詭異的笑了笑,「她不奪的話,我會用嘴叼著親自喂她,等著吧……」黎溫焱的笑容在熒幕的映襯下十分妖冶。
柯東了然的笑了笑,正準備出去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黎溫焱道,「我听說老夫人去找過唐總……」
聞言,黎溫焱眉宇稍擰,隨即看向柯東,玩味的道,「你听誰說的?」
柯東抿了抿唇回答,「七月小姐。」
黎溫焱不動聲色的撩了撩唇,揮了揮手,「知道了,告訴七月,晚上請她吃飯。」
「總裁,你自己告訴她比較妥當吧。」柯東游移。
「叫你告訴就告訴,哪那麼多廢話。」黎溫焱皺眉,對他不悅。
柯東頷首,「好,知道了。」他轉身出去,手心里出了一手心汗,為什麼听見要見七月比听見要見總裁還緊張,柯東捏了捏手心搖了搖頭。
而此時,唐小艾站在礫石集團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正在打電話,她看著窗外的風景,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帶著散不去的淒淒然和哀傷。
也許有些事自認為是忘了,可那些記憶卻時時刻刻存在。
「爸,這些時日我也沒回德國,過幾天就聖誕節了,您幫我寄一下卡片吧。」她說這話,眼楮卻一刻不離遠處的山丘,眉目之間都染著濃重的愧疚和傷色。
「已經寄了6年的卡片了,爸爸認為是不是該停止了,紙是包不住火的。」那邊的唐宗賢平靜的說道,內斂的聲音帶著些許商量和安慰。
听言,唐小艾一顫,臉冰得麻涼起來,緩了緩氣息道,「可是這些年也沒出什麼問題啊。」她隱隱害怕。
「那是表面,其實已經慢慢開始不平靜了,到時候會一發不可收拾,她的父母不可能認為她一輩子不回來的。」唐宗賢盡量講解著。
唐小艾的手已經開始發冷,甚至有些顫抖了,她努力平定了一下情緒,緩緩道,「讓我在考慮考慮。」
「好,多多休息,別累著了。」唐宗賢應了一句便互相掛了電話。
唐小艾卻怎麼也無法平靜,她眸底蕩起了一股不安的漣漪,緊緊的凝望著落地窗外遠處的風景,越看越是霧氣朦朧。
下午她沒有去上班,買了一束花去了墓地,站在那座無字墓面前,她的眼神變得淒幽起來,唇抿得有些發干,終究敵不過涼風的寒冷,微微顫抖,苦笑了一下,「我幫你盡了6年的孝,你為我躺在里面,我們還真是孽緣,你說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如果當初你不那麼迫切,愛那個男人少一點,或許命運就不該是這樣吧。大好的年華奉獻給了一抔黃土……」
唐小艾說著,眼中卻慢慢的蓄積了淚,她卻倔強的擦掉,證明自己從來沒哭過,眼神變得堅定帶著決絕起來,「你和莫離親手將我推向那個惡魔的身邊,讓我受盡了苦難,受盡了痛苦,我沒什麼好愧疚的,但我不否定你救了我兒子,放心,我會償還你一個公道,到時候我們就兩清了……」唐小艾在說這番話時,眼中是異常堅定,說完,她掉頭就走了,再也不看這里一眼。
回到酒店,黎溫焱抱著唐寶寶坐在沙發上在等她。
見她推門進來,黎溫焱隨口問了一句,「去哪了?」
唐小艾一顫,隨即眼神冰冷的看向他,「跟你沒關系!」
黎溫焱目光斂了斂,被她的冷眼刺得有點受傷,他還是輕聲細語,柔和的道,「寶寶要去吃海鮮,我們定了座位,一起去吧。」
「是啊,媽咪,一起去吧,有你在寶寶才能吃得開心。」唐寶寶含笑看著唐小艾,笑得很爛漫。
唐小艾最舍不得她兒子,她沒有拒絕,三人一起去了海鮮店。
一進門就听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朝著他們招手,「黎大哥,小艾姐,這里……」
唐小艾心中一驚,朝著前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