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的計算了下,曹亨在距離地面還有四米左右的時候,便收起了御飛之術,任由自己自由下落,只在將要落地時,借助著慣性,就勢向前一滾,雖然這一舉動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角度也盡量控制得當,但是依然感到了腳踝和腿部的一陣鈍痛,手肘和手掌也磨破了一大塊皮,頓時鮮血直流!
「娘了個糞的!老子賠大了!」經過這故意的一下,身上看起來更狼狽了!雖然身上疼,但是對產生的效果,曹亨還是很滿意的,起碼現在的樣子更能唬得住人了。
扶著身旁的石頭站起來,頓時感到腳踝的刺痛,「嘶!還真疼!」呲著牙的某人望著遠遠的二妮兒,心里已然樂開了花「等回去以後要躺在炕上,賴幾頓好吃的補補才行!嘿嘿……」
折了根樹枝當做是臨時的拐杖,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曹亨一瘸一拐的向著二妮兒所在的方向走去。
趙大虎已經回村兩三天了,雖說之後又找了些村民在這附近找了幾次,但是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尸體,「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也許他沒有死呢?」二妮兒紅著眼眶不由得想著,手里緊緊的握住前兩天村民找到的弓弩,任由手指的關節已攥的發白,只要一天找不到尸體,自己是不會相信曹亨已經死了。
大家都說曹亨是凶多吉少了,那山崖那麼高,人從上面掉下來,咋可能不死呢?除非他會飛!想到這里,二妮兒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雖然爹和村民們大都已經相信曹亨確實已死,但是依然跟自己輪流到這山崖下查看,可這都三天了,依舊蹤跡全無。「小三!俺再也不欺負你了!你到底在哪兒啊?」聲嘶力竭的哭喊後,二妮兒便攤在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大聲的痛哭起來,「俺鍋里天天炖著雞,你倒是回來吃啊!嗚嗚嗚……」
以前天天見面,甚至于二妮兒竟都沒有發覺自己對曹亨的心思,只是打心眼兒里喜歡那生性樂觀的青年,一直知道曹亨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卻被趕了出來,即便是這樣,平常也是笑嘻嘻的模樣,但是二妮兒卻知道,他心里有多苦,因為自己看到好多次,他坐在村口的大石磨上呆呆的望著西北的方向,有時候一坐就是一天。
所以跟他在一起,經常會捉弄曹亨,仿佛自己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暫時讓他忘了心里的不痛快,喜歡看他偶爾戲弄自己後想笑不敢笑被憋的通紅的臉;喜歡在他背後嚇他,然後再飛快的跑開,看曹亨那無奈的笑容;更喜歡看他狼吞虎咽吃自己做的飯,然後傻笑的俊顏。喜歡在人群里搜尋他的背影……
二妮兒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心思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只要在他面前就會肆無忌憚,肆意的笑鬧,只要在他身邊,會覺得安心。
突然覺得自己好傻,也許曹亨再也回不來了,自己卻才明確對他的心思,這三年的點點滴滴,在這三天內無不一一的展現在自己腦海中,二妮兒竟發現,自己這三年來是如此的幸福,難道這就是愛嗎?
「小三子……」淚眼婆娑的女人,坐在地上哭的好不狼狽,卻沒有發現,在她身後的不遠處,正專注望著自己的男人。
曹亨看到如此傷心的二妮兒,心里也覺得異常的不是滋味兒,自己很感激二妮兒,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卻體貼的選擇從來不問,只是每天變著法的捉弄自己,看著自己或笑或氣,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小妮子卻樂的比誰都開心,二妮兒是讓自己感到溫暖的所在。
站在身後,曹亨半晌才戲謔的開了口︰「你說的啊!別反悔!我可全听見了,是你說再不欺負我,還要給我做好吃的的。」努力忽略聲音中的顫抖,曹亨也沒有想到當看見二妮兒以為自己死了而泣不成聲的時候,會如此的反應。還記得當初自己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二妮兒得知自己原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並不顯得如何待見自己,甚至都覺得她有些敵意,可不知道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小妮子開始關心自己,望著自己的眼神也偶爾會流露出貌似心疼的神色,也許是得知了自己被家里趕出來以後吧!因為不想被人憐憫,便每天裝作沒所謂的樣子變著法的捉弄她,看見她氣的小臉兒通紅,卻硬生生的忍住,瞪著眼,撅著嘴︰「亨,俺不跟你一樣的!」明明很氣,卻能讓著自己,不知不覺中流露的關心帶給了自己莫大的感動,不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反過來捉弄自己的,曹亨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