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黃道頭,曹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你說殺了他吧,貌似自己還不是太敢,畢竟當今是法治社會,如果被人發現,警察是肯定會抓自己的。可如果說留著他,自己又覺得就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他算計了自己一次,難保他不會算計自己第二次,這樣的人留著,始終是不放心的。
可要說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自己卻是不知道的。因為在上次,交手都談不上,自己就猝不及防的被他踹下了山崖。所以對于黃道頭,曹亨一直覺得那老小子陰險狡詐多一些,武藝修為,自己則是一點兒也模不到頭緒。
而現在听到趙大虎的意思,據當時黃道頭所說,自己是為了救他,才掉下了山崖,而且在離開前還說,如果找到自己的尸體,他是一定要來拜祭的,就可見那老小子在山頂沒有得到「赤煉魂」是肯定不甘心的。
所以當下就決定,既然自己已經讓他給惦記上了,那麼還不如主動出擊,先發制人,勝算更大,爭取一擊將他震住,讓他以後都不敢來找自己麻煩。想必以自己現在的本事,那老小子想要輕易的將自己干掉,還是不太可能的吧!
所以腦筋一轉便對趙大虎說,自己在山崖下又見到了那天雨夜在山洞里發現的那鬼玩意兒了。趙大虎听罷立刻覺得,這事兒還是要通知黃道頭,跟他一起想辦法。所以立刻就去了鎮上,想必那黃道頭知道自己沒死,又想得到自己身上的「赤煉魂」,是一定會來的,而且曹亨猜中他並不想把事情鬧大,從上次他選擇避開趙大虎,才向自己動手,就能說明這一問題。
在趙大虎去鎮上的這段時間,曹亨也在飛快的思考著。猜想黃道頭要再次下手,必定會找機會跟自己獨處,而且會在他認為相對安全的地方。
而按照自己所說是在懸崖底看到那鬼玩意兒的,那麼就只有崖底或者是距離崖底最近的白家老宅動手最為合適。所以當務之急是在不驚動趙大虎和二妮兒的情況下,引黃道頭和自己去崖底。然後再找機會動手。
趙大虎的動作很快,只一頓飯功夫,黃道頭就急急忙忙的跟著來到了村里。
乍一听說曹亨沒死,而且還是完完整整的歸來的時候,黃道頭不可謂不震驚。先不說那山崖有多高,一般人掉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的,就單說自己一身修為,當胸踹出的那一腳,別人不知道,自己還是知道的,那一腳的力度,足矣斷掉他的胸骨,就算當時拉他上來,自己也敢肯定他是不會活太久的。
所以當看到趙大虎來找自己,並且說曹亨在山崖下又發現了血蝠的時候,黃道頭就知道,無論是不是真的還有血蝠的存在,自己都是有必要再去一趟西村的。
心里一邊假裝關心的問曹亨是怎麼月兌的身,有沒有受傷,一邊暗自琢磨,自己當初恐怕是低估那小子了。于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立馬跟著趙大虎來到了西村。
曹亨笑眯眯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黃道頭,而黃道頭也客客氣氣的虛情假意噓寒問暖。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數,就各自打著太極寒暄著。一時場面不可謂不熱絡。
趙大虎坐在旁邊,突然覺得眼前的青年很是陌生,就自己對他的了解,這小子自打來到了西村,就從沒有露出這副狐狸般的表情,眼神之中都透著算計,話說的滴水不漏,圓滑至極,這都說了半天了,眼看太陽都要落山了,任憑黃道頭和自己怎麼問,竟然都能被他繞出來,直到現在,都沒說是怎麼發現的那「血蝠」。
黃道頭此刻也異常的惱怒,饒是這混小子根本就沒想拆穿自己,更是打定主意自己不會當著趙大虎的面搶那「赤煉魂」,愣是在這跟自己打太極,而自己還真是模不準他到底有多少能耐,忍了一下午了,愣是沒問出一句有營養的話來,黃道頭這心里也模不準曹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一時半會兒的也是心里打鼓。
對于趙大虎,曹亨並沒有真正的想防著算計著,所以注意力一直都是盯著黃道頭的,也就沒有注意此刻趙大虎的反應,倒是黃道頭,臉上的精彩一絲都沒有逃過自己的眼楮。
眼看太陽已經落山了,估模著黃道頭也快忍不住了,這才清了清嗓子︰「咳咳!太陽落山了,有些東西該出來活動了,咱們去山崖轉轉,要不太陽一出,一切陰謀詭計都會顯出原形!要不怎麼說有些東西,有些人,上不了台面就是上不了台面啊!」
一番話連諷帶刺的說的黃道頭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顯得本就陰郁的臉更加的長了。
曹亨和趙大虎裝作出村去送黃道頭,三人一出了村口,轉了一個彎兒,便向著白家老宅方向的山崖下奔去。
此時的三人可謂是各懷心思,趙大虎是單純的覺得那詭異的血蝠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消滅了才好;黃道頭除了想得到血蝠,想的還是要將曹亨殺了拿到赤煉魂;而曹亨此刻卻是想,如何甩掉趙大虎,在暗處將黃道頭的事兒給秘密的處理好。
眼見著山崖近在眼前了,趙大虎突然開口道︰「黑燈瞎火的咱們不好找,剛才出來忘了,咱沒帶火把啊。要不小三子你陪你黃大伯在這等著,我去找兩個火把拿著,咱們好方便辦事兒。」
「好!」兩個聲音竟然異口同聲的響起,曹亨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黃道頭竟然跟自己的想法是異常的一致。
于是趙大虎離開,漆黑的夜色中,只留下了各懷心思的曹亨和黃道頭兩個人站在偌大的白家老宅不遠處的山坡上,靜靜相對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