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搭了段兒順風車,便在山腳下步行,向著西村方向走著。(鳳舞文學網)曹亨知道這一路上,趙大虎都皺著眉頭尋思著想問好多的問題,見趙大虎終究是忍住沒有開口,不禁嘆了口氣,看來趙大虎是在心里對自己存了芥蒂了,否則按照他的性子,怕是早就開口問了。
「大虎叔!」
趙大虎悶頭向前走著,猛的听見曹亨叫自己,頓了頓身形,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最終還是轉過身來。
見趙大虎看著自己,曹亨走上前去︰「大虎叔,我知道你有好多的問題想問我,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總之我在地宮里沒有想瞞您的意思,您一家人對我的恩惠,小三這輩子都不會忘,正是將您當成自己最親近的長輩,所以才在您面前毫無顧慮使用我那些個本事,只是您也見了,我的本事有些過于匪夷所思。連我自己有時候都不相信,若是當初說出來讓您知道,您會不會覺得我說的是瘋話?」
听見曹亨的說法,趙大虎原本對他的芥蒂也消減了不少,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在沒有見識過曹亨本事之前听他說起的話,肯定會覺得這年輕人是個神經病。相通了的人隨即舒展開了眉毛,呼出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是叔想的偏了,只是你這本事真真兒的太大,叔一時半會的還沒有消化好,呵呵,也不能怪你!只是以後不到萬不得已,這些個本事還是不要隨便用了,讓有心人看見,怕會生出不必要的是非,叔這里你放心,昨天俺是什麼都沒看見的,只是跟你送了黃道頭,在鎮上逗留的久了,才今天回來。其余的,我是不知道的。」
曹亨一愣,剛還想說讓趙大虎幫忙隱瞞自己的事兒,卻不想大虎叔已經為自己考慮的這般周到,還將黃道頭的事兒也事先跟自己通好了氣兒,隨即感激的說道︰「那黃道頭本就來無影去無蹤的,估計也沒有人會覺得不對,再說了,他本就是隱藏了自己的身份的,估計有人想查也是無從查起的。」
趙大虎點了點頭,心里嘆了口氣。要說以前,是想將這曹小三招做養老女婿的,自己也是整日的觀察這小子,雖說是大戶人家出身,但是絲毫沒有大戶人家的那種嬌生慣養的少爺脾氣,反而在村里也是誰家的忙都幫,人緣極好。跟二妮兒也處的好,自己生的閨女兒自己知道,自家那二妮兒什麼心思,自己這當爹的能不清楚?不但清楚,自己老兩口也是樂意的,所以也就無視了兩個人整天的呆在一起的事兒,心道是遲早的事兒,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可是現在!這曹小三有多大的本事,自己是眼睜睜的看著的了,雖說自己窺探了他的私隱,跟他又有了共同的秘密,但是自家的二妮兒跟他相差的太遠了,人家不一定就能順了自己的意娶了自家閨女兒啊!
想到這里,趙大虎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曹亨此刻本就存了愧疚,想自己受了趙大虎一家那麼多的照顧和恩惠,自己又是對二妮兒存了心思,這事兒上又欺瞞了趙大虎很多,不是不想把那些個奇奇怪怪的際遇說出來,但就算自己說了也難保趙大虎不覺得自己是在騙人。看趙大虎此刻嘆氣,又想到自己以後跟二妮兒的事兒,眼前這巴結未來老丈人的機會可是難得,便上前說道︰「大虎叔,咋?信不過我曹小三?別說我連這麼秘密的事兒都跟你說了,再說,再說我啥樣子您還不知道嘛,我曹小三被家里趕出來,您是在當初孫大娘之外唯一一個疼我的,我可是將您當做是半個爹了,我是在意您才沒跟您說的,我這也是打小就有這天賦異稟,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再說二妮兒,我跟二妮兒,我對二妮兒……」曹亨見趙大虎一直不吭腔,越發的語無倫次了。趙大虎見曹亨竟然提到了二妮兒,又听曹亨說將自己當了半個爹,暗想自己的想法竟然有譜,心里也明白這曹亨的本質,哪還有什麼芥蒂,心里一喜,嘴上「噗嗤」就樂出了聲兒。
見趙大虎如此反應,曹亨知道自己在他這里算是過了關了,剛才自己急的竟將自己對二妮兒的心思給順嘴帶了出來,不由得後悔,連二妮兒的準信兒都沒有呢,就在這跟趙大虎說禿嚕了嘴,萬一人家二妮兒不同意,這臉可就丟大了。
見曹亨面露尷尬,趙大虎清了清嗓子︰「你們自己的事兒,我不管,回去你找二妮兒自己說去,只是一條,你這本事不能拿來害人,叔不要求你除暴安良,但是要是你仗著這本事胡作非為,我趙大虎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跟你沒完。」
曹亨見此刻趙大虎神色凝重,也知道輕重,隨即雙膝跪地,右手指天︰
「我曹亨今對天發誓,如有一天借助此身本事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必遭天譴,讓滿天神佛將我神魂皆滅,永世不得超生!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完也不起身,抬頭看著趙大虎。
趙大虎見曹亨竟連這毒誓都發了,心里一軟,想這曹亨心性好,又樂于助人,想必不會做那樣違背天地良心的事兒,自己也是怕這孩子太過年輕,又有一身驚天的本領,怕一時被迷了心神,做下什麼歹毒之事,才那樣警告于他,不想竟逼得這孩子跪地發誓。此刻見曹亨抬頭望著自己,眼神滿含期待,又小心翼翼,頓時滿意的上前扶起,語重心長的說︰
「叔是怕你驕傲自滿,仗著本領做一些個歪事兒最後壞了良心,叔信你,只要你別亂來,凡事要掌握好度,要記得,人作孽不可活,凡是為非作歹之人,必有法律制裁,舉頭三尺有神明,遲早是要遭報應的,而你不是衛道士,不必犯了大忌諱就好。」
曹亨听到趙大虎句句竟為了自己考慮,如果不是趙大虎此番提點,自己恐怕仗著這些本事,迷失了方向和初衷,最後做些壞了良心的事兒也未可知。
想到就連自己的父親都沒有如此語重心長的對自己講過做人的道理,萍水相逢的趙大虎竟能為自己考慮這些,頓時覺得眼眶發酸,感激的說︰
「大虎叔放心,我會記住的!」
拉起曹亨,捋了捋散落在額頭的碎發,望著眼前這眉眼如畫的青年,趙大虎頓時有種「兒子終于長大了」的感覺。
欣慰的點了點頭,開懷的說︰
「走,咱回家!」
欣喜的點著頭,兩人有說有笑的向著村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