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奕辰不解邵雅彤的舉動,明明好似是來找那邊的兩人,可是卻不知為何藏了起來,他再稍稍的湊近邵雅彤,在盡可能不被她現的距離內他想要離她更近些,這樣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他也好最快反應,確保她的萬無一失。
邵雅彤覺得羅浩寧和那女孩好似察覺了什麼,他們在收拾東西準備要走了。她猶豫著是要上前表明來意還是這樣打道回府呢?
邵雅彤知道羅浩寧的低調不願意被人打擾,看到他剛剛臉上的笑意已經斂去,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打擾害得他們沒了興致。
正想著那女孩推著輪椅向她這個方向走過來,邵雅彤不自覺的就想往後躲,可是腳底一滑險些跌倒,身子便也就沒能順利藏起來。
梁奕辰見邵雅彤要跌掉心下一驚,幾乎要沖出去扶住她了。但是那邊突然一聲詢問,顯然已經現她了,他還不清楚他們跟邵雅彤的關系貿然出去可能會給她添麻煩的。
「是誰?!」
「呃,是……是我……」邵雅彤尷尬的從大樹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聲音怯怯諾諾的,她還沒想好開場白呢。
「你是……」羅浩寧眼底帶著猶疑的看著邵雅彤但是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他合計著跟到這里的人該是認識的。
「我……我叫邵雅彤,我是……楚莫寒的……妻子……」邵雅彤支支吾吾的自報家門,一張清秀的小臉兒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天太冷凍的紅了還是因為尷尬所致。她豁出去了,決定先把楚莫寒搬出來,這樣也不用顯得太唐突吧。
一听邵雅彤這樣說,她身後不遠處的梁奕辰眉頭皺了皺,她來見的是楚莫寒認識的人嗎?她是以這樣的身份介紹自己的,那他梁奕辰出現在這里到底為何?心更加的煩亂。
「楚莫寒的妻子?那豈不是……」羅浩寧身邊的女孩微怔了怔,不禁低頭看向羅浩寧,他剛剛臉上的笑意掩去,神情有些讓人搞不懂。
邵雅彤看看那女孩又看看羅浩寧,他們的表情說明都認識楚莫寒,而且關系非常的復雜。或者說,楚莫寒這個名字勾起了他們的某些記憶。
「對不起,我知道我來得唐突,我是為了莫寒而來……」
梁奕辰的心再次往下沉,他頭天看到邵雅彤將一幅打包嚴整的畫作拖運回遼海了,想必也和楚莫寒有關系吧,如果他沒記錯,快到楚莫寒的生日了,因為他的生日早楚莫寒一天,小時候兩家家長還帶著他們一起過過生日,他不會記錯的。
「既然是莫寒的妻子,那跟我們回家吧,看你穿得單薄,別著涼了。」羅浩寧開口邀請道,他心底關于楚夢瑤的那些記憶再次被喚醒,因為同姓,楚夢瑤曾認楚莫寒為干哥哥。
羅浩寧的宅子,長長的走廊兩排白底黑框的畫整齊排開,微弱的白光燈照在上面,寂寥憂傷盡顯其中,讓人不禁悲從中來。
邵雅彤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強烈到讓她誤以為當初嫁進楚家時一樣。回想起曾經的那些事,邵雅彤的手不由得一緊。
「楚少夫人,請進吧。」
一直跟在羅浩寧旁邊的女孩叫宋知雨,她含笑的聲音打斷了邵雅彤的思緒,她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進入羅浩寧的畫室。
畫室里的感覺比走廊里好不了多少,尤其羅浩寧現在正在進行著燈光作業,厚重的遮光窗簾將外界光源全部阻斷,空曠偌大的畫室似乎都有腳步的回音聲。
「羅先生,你……總是喜歡這種壓抑色調的……畫風嗎?」邵雅彤忍不住問,又為自己這樣莽撞的開口感到抱歉。
「浩寧哥就是這樣別扭的一個人,楚少夫人請多擔待哈!」
幸好現場有宋知雨打圓場,讓人感到不是那麼尷尬,邵雅彤神色不太自然的笑了下,一雙眼楮定定的注視著沒怎麼開口的羅浩寧。
專情于藝術的人,似乎天生帶著一種從骨子里透露而出的優雅與憂郁氣息,羅浩寧就是為美而生為表達與創作美而存在的化身,不禁讓邵雅彤想起希臘神話故事中的納西索斯。
雖說顧影自憐的美少年與羅浩寧本身並不相符,可是她唯獨能夠想起的只有這個神話人物,而且西納索斯也是邵雅彤在西方美術史論里,接觸到之後讓她內心感觸極深的一位。
對于羅浩寧這個人,邵雅彤也是有所耳聞的,他是當前知名的畫家,因為幾年前的一場車禍,從此成為了輪椅上的藝術者。
這樣的代名詞讓人感到悲傷,邵雅彤在見到羅浩寧本人的時候,心中那份悲的感覺更加化大。到底是怎樣一個內心強大的男人,會把他全部的悲傷壓制在心底,就這樣淡然從容的表現著自己,不會讓人了解到他到底有多疼有多痛。
這真是應了那一句︰大多淡定的人,心底深處都曾受過傷。
邵雅彤心底不僅為羅浩寧升起一絲莫名的痛,而且羅浩寧的故事邵雅彤也了解一二了,告訴她這一切的自然就是廖哲銘。
「羅先生,其實我……我來見你的事,莫寒他……並不知道。」邵雅彤尷尬的開口,面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有求于人的她真的不太好意思開口。
「我之前去過哈仙島,見到了廖盛集團總裁廖哲銘廖先生,在他那里求來了一幅廖先生曾經畫過的《失樂園》,可是我……還想要……的更多……」邵雅彤手心滲出冷汗,她的內心太過糾結,像這樣幾次三番求人索物的事以前從來就沒做過,但是為了那個傷她最深也讓她最為在意的人,現在真是做到了極致。
之前在白樺林,就因為各種糾結不好意思,還被人當成了跟蹤狂,這張臉皮真是厚的要不得,邵雅彤感覺紅霞似乎從她的臉頰一路紅到了脖子根兒。
一听說邵雅彤是來求《失樂園》的,羅浩寧頓時了解到了怎樣一個情況。「沒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對于那件事莫寒還是無法看得透,也真是難為你了。」羅浩寧語氣和緩,絲毫沒有像他面色上那種凝重,讓人打從心底里感到緊張。
邵雅彤不禁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氣。不過,羅浩寧剛才說了些什麼?說這真是難為她了?莫非……這個男人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