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堂課,77班的課堂上鴉雀無聲,每一名學員都正襟危坐,聆听著武學歷史課高老師的沒有平仄的講課。
片刻後,忽然傳出武學歷史課高老師的一聲咆哮:「學號︰27034567,這位同學,你給我站起來。對,就是說你,孫言!」
一雙雙眼楮同時轉向班級後排,望著站起來的少年,全班絕大多數同學都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孫言起立,站得筆直,道︰「高老師,有什麼問題麼?」
高老師托了托厚厚的眼鏡,沉著臉說道︰「有什麼問題?孫言同學,你剛才在干什麼?」
「我一直在認真听課啊!」孫言一臉無辜。
「哦,認真听課?」高老師冷笑不已,「那好,你說說看,第三次斯洛河戰爭中,南風域遭受jw聯盟那幾個軍團的進攻?」
孫言頓時傻眼,支吾道︰「呃……」
旁邊,水簾晴不時指著課本,向他示意,可惜,孫言還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態,哪里看得清那些字是什麼。
高老師冷哼一聲︰「入學第一天就敢在我的課上睡覺,你以為睜眼睡覺我看不出來?這種伎倆的把戲,我教書300年,以為能瞞得過我?」
孫言不由暴汗,心中佩服不已,不愧是帝風學院的老師啊,一眼就看穿他在睜眼睡覺。
「既然你這麼喜歡睡覺,那我的課你也不用上了。學號︰27034567,姓名︰孫言,我宣布,你的武學歷史課成績——0分,不合格!」
「高老師,你听我解釋。」
「不用解釋,以後我的武學歷史課,你可以不用來了。」
班級里,隨即響起一片哄笑,還有不少人拍手叫好。
……
第二堂課,戰技基礎課。
上課剛10分鐘,孫言又一次被叫了起來。
戰技基礎課龔老師眯著眼,不冷不熱的道︰「這位同學,我的課是不是很乏味?」
孫言昂首挺胸,高聲道︰「不是,龔老師講課聲情並茂,讓我受益匪淺。」
「哦。那你說一說,創造熊猿靠這門戰技的武者是誰?」
「呃……」
孫言再次傻眼,他的熊猿靠雖練至完美級,可創造這門戰技的武者,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我的課也敢睡覺,哼!」
第二堂課,孫言的戰技基礎課也掛科了。
孫言欲哭無淚,習慣果然是很可怕的東西。從小養成的習慣,想要一時半會改正過來,還真是難以辦到。
……
第三堂課,功法基礎課。
這一次,有了前兩堂課的教訓,孫言上課時正襟危坐,聚精會神的听講,為了那3分的學分,就算再如何犯困,他也要咬緊牙關忍住。
教授功法基礎課的老師,姓許,名國祥。
許國祥是一位九級大武者,但是,他的賣相就沒名字那麼威猛了。155cm的身高,肥胖的身材,腦門上的頭發呈地中海分布——半禿,圓圓的臉油光滿面,好似隨手一掐,就能捏出一把豬油來。
上課20分鐘,許國祥圓臉掛著微笑,道︰「現在隨機提問,坐在後排的那位同學,對,就是你。」
孫言左顧右看,確定這位許老師說的是自己,于是,便站了起來,這一次他底氣很足,這20分鐘的內容他銘記于心,就算是倒背都沒有問題。
「嗯,孫言同學是吧。」
「是的,許老師。」
「你說說看,將功法進行劃分,提出功法十二品階的武者是誰?」
這一問,立時讓孫言再次傻眼,他張口結舌,將20分鐘的內容翻來覆去想了20遍,半晌,支吾道︰「抱歉,許老師,我不知道。」
「那你再說說看,促進七級武者內元修煉的基因強化液,有哪幾種,隨便舉出三種就可以。」
孫言張了張嘴,沉思良久,無奈搖頭︰「抱歉,許老師,我不知道。」
「嗯。」許國祥皺眉,「一問三不知,你上課沒認真听講麼?」
孫言心中升起怒氣,這情況與前面兩節課不同,此時他如何不明白,這個許禿頭是故意找茬。
「許老師,您上課的一字一句,我都記在心里呢!」孫言說道。
許國祥笑容不變,道︰「哦,一字一句都記在心里?那你復述一遍給我听听。」
孫言目光微閃,壓抑心中怒氣,張嘴開始說起來。
課堂上,響起少年清朗的聲音,一字一句,所說的內容與許國祥一般無二。漸漸的,全班的同學皆收起看好戲的神情,露出驚訝之色,這個孫言竟有這樣的記憶力,將前面20分鐘的上課內容一字不漏的記住。
天才武者,天賦不凡者眾多,但是,真正能過目不忘的,卻並不多見。
望著侃侃而談的孫言,木山眼中的寒意更勝,嘴角冷笑不已。
而邱山林臉上則有著嫉恨,他轉頭看向講台上的許國祥,眼中露出懇求之色。
許國祥掃了眼邱山林,不動聲色,等到孫言說完,他竟拍手鼓掌起來。
「好,很好。想不到77班倒是出了人才。」
許國祥拍著手,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漠然道︰「這位孫言同學這麼出色,我也教不了你這樣的學生。以後,在我的課堂上,不希望看到你出現。」
「能得到許老師這樣的稱贊,真是我的榮幸!」
孫言說完,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了教室。
就這樣,上課第一天,孫言三門理論課全部華麗的掛科了。
……
下午,普通部,學生聯合協會大樓。
戰技協會辦公室。
「你想報名參加戰技協會?」
「是的,我叫孫言,普通部一年級77班學員。」
「嗯,孫言?在龔教授課堂上睡覺的,就是你?」
「呃……」
戰技協會申請——未通過。
……
武學歷史協會辦公室。
「你好,這位學長,我想報名參加武學歷史協會。」
「哦,姓名是什麼?」
「孫言。」
「孫言?那個在高老師課上,睜眼睡覺的新生?」
「這……」
武學歷史協會申請——未通過。
……
功法協會辦公室。
「下午好,學長,我想報名……」
「你是孫言吧,不用說了,許教授已打過招呼了。你這樣的學生,我們協會可不敢要。」
功法協會申請——未通過。
……
傍晚,有間飯店內,傳來木同一陣高亢的怪笑。
飯桌上,孫言、鐵勺大叔、水簾晴、風鈴雪、木同和厲二正在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吃著晚飯。
「阿言,听說你上課第一天,就在班里出盡風頭啊!」
木同滿嘴飯菜,舉著酒杯,含糊不清的說道︰「三門必修理論課,還沒期末考核,你就提前掛科了。申報七個協會,全部未通過申請。你這紀錄,太牛叉了,不愧是我木同永遠的損友兼死黨啊!」
聞言,鐵勺大叔瞪大眼楮,驚喜道︰「這麼輝煌的紀錄,不愧是琉璃街4444號的學生,來,咱們為阿言的壯舉干一杯!」
坐在水簾晴和風鈴雪旁邊,孫言黑著臉,說道︰「我剛經歷人生中如此悲慘的事情,你們就不能說點好听點的麼?」
水簾晴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誰讓你上課睡覺的。」說著,她還是為孫言夾菜,以示安慰。
風鈴雪則露出優雅美麗的笑容,說道︰「我比較遺憾,沒有看到阿言你當時的樣子。」
靠!這個女人,就這麼喜歡看自己出糗麼?
孫言暗罵不已,郁悶道︰「三門課掛科倒沒什麼,申報協會沒通過,也無所謂。關鍵是,我現在急需學分啊!」
木同搖頭嘆息︰「阿言你三門必修理論課會掛科,我早就預料到了。只是沒想到,第一天就全部掛科。至于申報7個協會沒通過,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還有,听阿言你那麼說,第三堂功法基礎課,那個許老師,似乎是專門針對你。」
在座的眾人皆感到奇怪,孫言初來乍到,怎麼會遇到這麼多麻煩?
孫言也是納悶,自己雖說不上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是,也是一個清秀少年,人畜無害,不該這麼嘲諷才對。
這時,一直悶頭扒飯的厲二抬頭,疑惑的問道︰「你們在說誰?教授功法基礎課的那個許禿頭麼?他針對阿言你,那是很正常的啊!他就是許旭堯的父親。帝風學院的許家,普通部大部分事務都歸許家管。」
「都歸許家管?有沒有搞錯,那如果有問題,院部不出面干涉麼?」木同大呼小叫的鳴不平。
厲二嘴里塞滿飯菜,含糊道︰「咱們學院的院部、精英部、普通部和科技院,四個部門之間分工很明確,平時互不干涉。除非是影響很大的事件,否則,院部是不會出面干涉的。許家在普通部的作風表面上很謙遜,暗地里早就橫行霸道慣了。」
聞言,孫言不由張口結舌,半晌,才蹦出一句話︰「許旭堯那個孫子!」
厲二這一點醒,孫言很快就將前因後果聯系起來,難怪自己申報七個協會,全部被拒之門外。帝風學院一個教授想要影響學生聯合協會的決定,那是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孫言心情反而開朗起來。
舉起酒杯,孫言喊道︰「既然三門課都掛科了,那哥哥我就完全是自由人了,正好可以多點時間修煉武學。來,為我干一杯!」
在座的眾人跟著舉杯,風鈴雪看著孫言,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似乎不論在任何困境中,這個飛揚少年都能如此樂觀,讓周圍的人感到安心。
酒足飯飽,孫言這才想起一事,奇怪道︰「陳王和常承呢?他們倆怎麼沒過來,難道這時候還在修煉?」
木同和水簾晴也感到奇怪,雖然以前並不熟悉,但是到了帝風學院,大家都是來自洛山市,也就多了一份親近。
風鈴雪抿嘴道︰「他們倆很想過來,不過卻來不了。我來之前,他們千叮萬囑,讓我不要說原因。」
這句話,可就把孫言等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