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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以為我能拋開所有感情,讓自己獨自一人去抗下所有的一切,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發覺有些東西,即便自己刻意去躲避,總有一天還會去面對。人的命運,自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
先天的命,我們不能更改,但是後天的運卻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里。命運之說即是如此。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這里所謂的地下,指的是凡間。
地獄一年,地上一月。這里的地上,指的也是凡間。
三界之間,時間誤差卻是不一樣的。問小刀在鬼界之中,細算下來已經接近三年。按凡間的說話,問小刀消失了三個月。這三個月問小刀去了哪里,無人知道。他渀佛如空氣一般,瞬間消失。
問小刀從鬼界通道出來,抬頭望了望刺眼的陽光,心中升起一種厭惡感。他自嘲的笑了笑,多少年了,自己不曾見過陽光。如今,自己已經是尸王之境,再也不再懼怕陽光,不怕白晝。自己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在白天出現,為了這一天,他努力修煉著,直到此刻此感受到自己付出的東西沒有白費。
久違的陽光,久違的泥土氣息,久違的森林,鸀色植物,所有的一切,全都涌入到自己身體之中。問小刀像個發現寶藏的人,貪婪的享受著身邊的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呆立了半天。隨即他身形一變,變化成一個年輕小伙子的樣子,普普通通,老老實實。丟在凡人之中,就是最不起眼的那種人物。
問小刀對自己的樣子很滿意,他早已經過了年輕氣盛的年紀,上一次的教訓告訴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堅決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看了看天色,發覺時間已經不早了,快速的朝著山腳下的烏桑村行去。
還是那個村子,還是那個酒館。「天然居」三個大字,依然耀眼異常。
問小刀踏入小店,看到一個人影,心中升起莫名的笑意。
「客官里面請,您要喝點什麼?」一個店小二跑到問小刀面前低腰諂媚道。
「先來一壺你們這里的好酒,兩盤鹵牛肉,一盤爆炒花生米,再來幾個下酒菜。」問小刀說完,手中變出一錠銀子出來,地道店小二手中。
店小二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隨之喜笑顏開的跑到後廚去安排去了。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風景,只是此時的問小刀心中的卻是意境不同。他想起離別時孟婆說的話︰「沒有見到叫李小欣的女孩,也沒有叫李浩的人。」
問小刀知道,老祖宗當場靈魂散滅,算是真正的死亡了。而父親最終也沒有到鬼界之中,他不知道父親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亡。李小欣當年離開了,那就是還沒有死亡,只是人海茫茫,幾百年過去了,李小欣卻是早已經嫁為人婦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銀子的原因,店小二很快就將問小刀要的東西全部上完。
「剩下的就給你了。」問小刀微笑著說道,喝一口酒,想要將心中的愁思沖掉。
「謝謝客官。」店小二歡喜的道謝,剩下的銀兩可以夠他一年的生活費了。
「客官,我覺得您挺像一個人。可惜那人去了後山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您可千萬別去後山,我們這里可鬧鬼呢。」店小二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囑咐道。
「謝謝小二哥,我不去後山,只是在這歇歇腳而已。」問小刀微笑道。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店小二還記掛著他。
問小刀正在興起之時,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打鬧之聲,一群身背巨劍的人耀武揚威的來到天然居之中。
「誰是這里主事的,快給大老爺出來!」一人身背巨劍,站了出來,一腳踏在板凳之上,一手叉腰大喝道。身後的人群也跟著大喝起來,安靜的小店瞬間變得嘈雜起來。
「客……官,你們是吃飯還是住店呢。」店小二顫巍巍的跑了過來,恭敬的問道。
「啪!」店小二臉上浮現出一個暗紅的手掌印。
「沒長耳朵嗎?叫你們主事的出來。」打人之人大聲說道,說著揚起手掌,想要再次朝店小二打下去,這一掌若是打實,店小二非得暈死過去不可。
「噗!」
一聲輕響響徹整個酒館,頓時傳出一聲宛若殺豬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去,才發現打人之人已經飛向門邊,右手被一只筷子所穿過,死死的釘在大門之上。發出慘叫聲之人,就是他們的老大。
「?!」
眾人拔出巨劍,朝受傷之人靠攏,以防再次受到攻擊。
「再下巨劍門門人黃諸,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躲在暗處傷人算什麼好漢。」那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將門上筷子順著手掌一起拔出,緊握著右手,朝四周望去。
「巨劍門?一個外門弟子也這麼囂張,真以為巨劍門就無敵了?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們所說的主事之人嗎?」一道聲音從樓上傳出。眾人緊盯著樓梯口,從那里走出一個人來,平靜的望著鬧事之人。
「你…你是?」黃諸怒視著此人,聲音之中底氣不足。
「天然居少東家,杜天澤!」那人心平氣和的走到眾人面前,大聲說道。
「哼,少東家?你可知道我們巨劍門的實力,我今天可是來收取保護費的,既然你是主事之人,今天加上我手上的傷,怎麼著也得出個十萬銀兩吧?」黃諸頓時來了底氣,大聲說道。
「如果你表現好,也許大爺我還能給你免一點費用。不過今天你盡敢將大爺我傷者,就算你運氣不好!來人,給我將這里砸了!」黃諸大喝一聲,身後十幾人一起朝著店中的桌椅走去,想要搬起砸掉。
「咻咻咻!」
五只筷頭全部深入牆壁之中,透牆而過。
「吸!」
巨劍門的眾人同時吸了一口冷氣,飛花摘葉,飛筷穿牆。此人表面年輕輕輕,可是沒想到他內力竟是如此深厚,已經達到飛花摘葉的境界。這里的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少東家,我奉勸你一句,現在讓大爺我高興了,今天事也就完了。否則,你可知道與巨劍門作對的厲害!即便你達到飛花摘葉的地步,你也和仙人沒法比!」黃諸威脅道。
「我不想傷人,可是你卻傷了我的人。所以,你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杜天澤指著黃諸說道。
「你!」黃諸怒視著杜天澤。
「怎麼?還想嘗試一下筷頭的威力?」杜天澤說著,頓時抓起桌上的一筒筷子。
眾人見狀頓時架起黃諸,朝店門外跑去。
「沒事吧,進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有些銀兩,舀去看傷,我放你幾天假,這幾天就呆在家里養傷吧。」杜天澤掏出一錠銀子,對店小二說道。
「謝謝少爺,謝謝少爺。」店小二說完,朝內院走去。
「這位客官不好意思,沒有打擾到您用餐吧?」杜天澤看了看問小刀,覺得有一些熟悉,但是此人自己又沒有見過,隨即走過去詢問。
「沒事,蒼蠅趕走了就安靜了。」問小刀輕言道。
「呵呵,是呀,蒼蠅趕走了就好了。對了,兄台我們曾經是否見過一面,我怎麼感覺有意思熟悉,敢問兄台大名。」杜天澤對問小刀行了一禮,坐到問小刀旁邊問道。
「老板說笑了,我們這種普普通通的人,走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老板一定是見多了我這樣的人,所以才感覺到有意思熟悉。」問小刀笑著說道。
「至于我的名字嘛,再下張峰。」問小刀抱拳還禮道。
「哦,那張兄您慢用,我先到後廚去看看。今天您著酒水錢我跟您折半,算是剛才的賠償。」杜天澤說完笑著朝後廚方向走去。
問小刀客氣的笑了笑,心中感到一絲高興,沒想到杜天澤行事如此好爽大方,難怪生意能做得這麼大。只是這巨劍門,問小刀仔細想了下,記得在進入鬼界之前就踫到過巨劍門的人,當時還是一位老者出來解決的。
現在自己進入凡間,帶著任務行事,對修真界之中的門派也可以調查一下。尋找鬼王失蹤的原因,這個縉雲觀之中走一走了。
問小刀正要叫酒,沒想到外面傳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
問小刀雙眉一皺,朝著遠處望去,隨即笑了一下。巨劍門,你不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你呢。
「媽的,剛才是誰打傷我巨劍門的人?活膩歪了?」一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隨即一大群人進入店中。店門之外的各商鋪的商人,全部都關門閉戶,連生意都不做了。
「哼,難道是你?」那人快速的進入酒店,對著窗前的問小刀就是一拳,拳頭之上帶起靈力的勁風,將周圍的桌碗沖擊的粉碎。
「轟!」
一道身影從後廚方位沖出,對著吵問小刀轟擊的拳頭狠劈而下,如果這一拳擊實,那人的手臂非廢掉不可。
「誰敢阻擋巨劍門辦事?」收拳之人大聲說道,站立在一旁。
「哪里的狗在這里亂吠,小心被月兌去拔了狗皮,剃掉狗牙,看你還敢囂張!」杜天澤站在問小刀身前,阻擋那人繼續攻擊。
「哼,好個小子。存心跟巨劍門過不去是吧!今天我錢多多就讓你看一看,得罪巨劍門的厲害!」那人說著就朝杜天澤攻擊過去。
「店家,沒酒了。」問小刀對著內院輕喝一聲,繼續夾菜吃肉,當周圍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出門遇貴人,沒想到一回到凡間,就遇到幾個熟人。問小刀心情舒暢,坐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