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內幕消息你怎的知道得這麼清楚?」洛丹若有所思地看著雲輕,與橙兒相比,她考慮的不是表面的東西。
雲輕仿佛吃到死蒼蠅一樣苦笑了一下,吱唔道︰「因為,雲輕狂……是,是我哥呀!」
「你哥?」橙兒又驚訝了,「雲莊主何時有個妹妹呀?怎麼沒听人談起過?」天下第二富的家庭對于傲洲大6來說已經不是秘密。
雲輕咬牙瞪她一眼,嗤鼻道︰「你這死丫頭別太小心眼了,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嗎?」橙兒火的原因,她基本上知道。
「本來就沒听說過雲莊主有妹妹呀。」橙兒狡辯,毫不相讓。
「你瞧。」雲輕把臉湊過去,「像我這麼漂亮的妹妹,若是……我哥對外公布,那雲苑山莊的門還不被人踏破啊!」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再問下去,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有道理。」洛丹微微抿嘴,「只是,你怎的知道橙兒是個女的?」她可沒漏掉雲輕適才冒出的罵語。
橙兒一想,也覺不對了,她剛剛說「死丫頭」,這麼說她早就看出自己不是個男人了?可她作的是男裝打扮,這些天都沒人覺呀。
「在江湖上模爬滾打了幾年,想不知道都難。」雲輕拍拍衣上的灰,說得輕松自然,對方的裝扮太遜了,對于她這種老手來說,一眼就能瞧出端倪。
「找,姐妹們,一間客棧一間客棧的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檢查馬車的幾個女子不多時就轉了回來,咆哮的話語老遠地鑽到了耳中。
「真煩!」雲輕掏掏耳朵,覺馬車要停下,手一揮,車簾掀開,奪過車夫手中的韁繩與馬鞭,一鞭子甩到馬背上,就讓欲停下的馬車飛快地行駛起來。
洛丹和橙兒頓時往後一仰,差點摔倒。車夫驚嚇地抓住馬車的門框,沒搞清楚這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什麼瘋。
「駕——」
又一馬鞭甩到馬背上,雲輕的舉動豪邁得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姿態。
「天黑了,出了鎮子,就找不到客棧了。」扶著洛丹,橙兒惱火地沖雲輕吼,擁有高強的玄力,她與一般的丫鬟自是不同。
「雲輕,你能不能慢點?太顛了,疼。」洛丹也投降了。
「吁——給你,繼續跑。」把馬鞭和韁繩交到車夫的手上,雲輕又鑽了進來,洛丹都開口了,她怎能不給面子?
「抱歉,弄疼你了嗎?」狗腿地奔到洛丹面前,一把推開橙兒,雲輕就要給洛丹揉。
「你干嘛?」洛丹嚇得一跳,及時拍開她的爪子。
雲輕順勢坐到洛丹身邊,親昵地依偎著洛丹,「人家只是關心你嘛!」
「不,不用了。」洛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抱著小白往旁邊挪移。
雲輕還想過去,見那方伸手抵擋,她只好作罷,討好地沖洛丹微笑。
「對了,那幾個女人明明不是在找你,你為何要躲?」洛丹唏噓地離得遠遠的,踫上這種死纏爛打的女人,淡漠如她也招架不住了。
「那個啊……」雲輕撫了撫額頭,狡黠道︰「還不是……為了我哥。」
「你哥?」橙兒雙目轉動著,恍然大悟地道︰「听說雲莊主男生女相,俊美非常,很受女子青睞,難不成他又被女人纏上了?」
這種八卦事件,橙兒也起了興趣。
雲輕嗤她一聲,道︰「是呀,沒辦法我哥只好讓我幫忙把那些女人引開。」
洛丹輕笑道︰「可是,在我看來,並非是那些女人纏住你哥,而是你哥招惹了她們。」
「還不是一樣。」雲輕不以為然地一聳肩,「都說了大家只是玩玩,偏偏她們不依不饒地要我哥娶她們進門,不得已我哥只好逃了。」
「上床不談愛……」這作風讓洛丹想起風月,那也是一個上床不談愛的人。
「耶!你說對了。」雲輕贊同得雙眼冒光,「上床不談愛,在床上談愛,那都是扯淡。」
橙兒汗顏地瞄著兩人,不敢搭話,上床之事這兩人怎的說得如此自然?她可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啊。
北辰焰往洛丹胸前爬,以此提醒洛丹,可不要上床不談愛,他和洛丹同吃同睡,若是洛丹上床不談愛,那他會傷心的。
「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雲輕的爪子又攀附到洛丹的身上,那雙晶瑩閃亮的黑瞳帶著萬千迷人的風采。
「我啊!」洛丹忽略了為自己取個名字的事,愣了下才回︰「我叫洛非。」
想起剛剛雲輕告知她名字時也是這般反應,她心中一驚,恍然醒悟雲輕是在說謊。不過,萍水相逢,她也不打算追根究底。
「洛非?」沒有忽略掉洛丹剛剛的吱唔,雲輕迷惑地看著洛丹,暗中也在想這名字的真實程度有幾分。
托雲輕的福,馬車駛到了一個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好在天黑得看不見路時,終于找到了一間神像都碎了半邊的破廟落腳。
廟內有一些干柴和一些草堆,像是經常有人進來。
怕柴火不夠,車夫拾了幾困干柴,才出去陪著馬兒,那是他養家糊口的寶貝,可不能丟了。
知道洛丹怕髒,橙兒點燃了柴火,在草堆上鋪了一層毛茸茸的裘皮,才讓洛丹坐下,至于雲輕,她伸手指向廟外,道︰「你,去外面呆著吧,若不是你,我們用得著在這受罪嗎?」
不是這女人瘋瘋癲癲的,她們現在已經在客棧內享受晚餐了。
「洛非……」
關鍵時刻,雲輕跪坐到洛丹身邊,小臉委屈地仰著,賣萌似地拽著洛丹的衣袖祈求,「非兒,你可不能趕我走啊,天這麼黑,我往哪去啊?再說像我這樣的美人,若是出去了,還不招來啊?你也不忍心是不是?」
臉蛋湊過去,隨時不忘炫耀她的絕色。
橙兒看不慣地磨牙,想揍人,非常想。
那一聲「非兒」傳來,洛丹全身驟起雞皮疙瘩,往後退了退,趕緊道︰「那個啊,橙兒啊,她不出去也行,給她在那邊鋪一堆草。」
受不了了,做男人不好做,她終于體會到那些被女人纏著的男人有多麼的頭疼了。
橙兒本來還想斥責雲輕,瞧著洛丹的狼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一物克一物,這些天她就沒見洛丹會冒出這等幼稚的舉動。
「不,我怕,我要陪著你。」緊緊地把洛丹拽在手中,雲輕像磁鐵一樣地黏著。
「你既然害怕,那應該是我陪著你啊,而不是你陪著我。」洛丹隨時都能現雲輕話語中的矛盾。
說時她抵到了後面的柱子上,心一橫,深吸一氣,不再退縮,如今自個兒是「男人」了,還怕這女人?
「都一樣。」成功地讓洛丹不再攆她,雲輕喜不自勝地靠著洛丹笑,那眼底的狡黠無人能懂。
「駕,駕……」
遠處,突然有一隊馬匹朝破廟的方向駛來,幾人相視了一眼,同時投目去看敞開的廟門。
「這里有一間破廟。」磁性的男聲優美動听。
「到了這里,應該不會有人再追了吧?」使勁壓下的語聲中帶著沙啞。
「哼!離烏雅山脈不遠了,爺就不信他們還能把爺給綁回去。」
廟外傳來兩人的對話,一瞬後,6續地走進了四人,瞧那華麗的錦衣與樸實的黑衣所作的對比,該是兩主兩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