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艷點點頭,語氣清淡︰「隨你吧!」這時,一個中年女人走上前,走到茶幾前泡起茶來。
楊艷望著阿姨在燒水,不緩不急地說了句︰「秦蓁,眼下你也該好好跟澤軒生個孩子了。既然你們結婚已成事實,我們也不打算反對了。那麼你也該爭氣點,早日懷一個。」
秦蓁心里自然有些忐忑,就點點頭說︰「我知道。」
雖說她已經對喬澤軒的感情已經是全身心投入了,但談到懷孕生子,她倒還沒有詳細考慮過。
「我們也對你沒什麼要求,只要早日抱上個孫子就好了。」楊艷再次強調。
秦蓁臉上有些燒,說︰「知道。」
這時,她才看到客廳一角擺放著一部黑色鋼琴。腦中不由想起喬澤軒曾經透露過喬雨琳生前愛彈琴的事來。
也許,這部鋼琴正是喬雨琳生前彈過的。
而阿姨已經在用開水洗杯子了。顏色漂亮的朱砂茶杯,頃刻被白色熱霧籠罩。
「你去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叫廚房給你炖點濃湯補補。」楊艷又說。
秦蓁只好說︰「那我去房里睡一下。」
「樓上第二間房是你的。」楊艷說。
秦蓁答應著,就離開了客廳上了樓。二樓有四間房,她走到第二間門前,推開實木門進去。
房間里飄溢著淡淡的檀香味,光線略暗。她開了燈,關上門。
還真是感到疲倦了,就歪在鋪著雪白床單的床上。一翻身,就模到了手機。
不知道那個人到了台北沒有呢?她握著手機,目光卻延伸到了窗外。
春日的下午,陽光彌蒙,照著女敕綠的樹葉有種令人欣喜的感覺。這樣的季節,很適合思念。
撥了一下電話,那邊是提示到留言信箱。也許喬澤軒還沒到機場。
于是放下手機,躺下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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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後,睜眼現天色全暗,就伸手拉了一下床頭的小燈。
一陣敲門聲響起,嚇了她一跳。于是急忙下床穿鞋去開門。
開門後是這里的阿姨,對她說︰「少女乃女乃,吃飯吧!」
秦蓁急忙說︰「好!馬上!」就回身去拿手機。
一看才現有四個未接來電,都是喬澤軒打來的。
毫不猶豫回了電︰「到了台北沒?」
「是不是睡了?」喬澤軒的聲音溫柔動听。
秦蓁臉紅了︰「難道睡覺不可以嗎?」
「流口水了嗎?」他又問。
「討厭。」秦蓁輕嗔。
「想我不?」這句才是重點。
「你呢?」她故意問。
喬澤軒輕笑起來︰「不說算了。」
「我想你。澤軒,真的。」她深深說出一句。
想他的名字,輕念著他的名字,竟然會漸漸有一種著魔的感覺。
「我也是。」男人的嗓音透著萬分柔情,似乎從隔著遙遠的海灣穿風而來,清晰中暗含蠱惑。
他又說︰「我知道你現在那邊別墅,不用擔心。有事多忍耐些就好。」
「沒事,我會注意的。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電影節很累的。」
喬澤軒在那邊說︰「我一會兒要參加個媒體見面會,那先掛了。多吃點,多休息!」
掛斷通話後,秦蓁放下手機走出了房門。下了樓梯後,卻現下面冷寂得出奇。
「少女乃女乃,吃飯吧!」阿姨招呼她。
秦蓁見飯桌前空無一人,很覺奇怪,問︰「我公公婆婆呢?」
「夫人有事回市區去了,喬大校已經吃過飯,出去散步了。」阿姨輕描淡寫地說。
秦蓁一驚︰「夫人回去了?」
楊艷竟然走得那麼急?而喬建邦就留在這里,想想有些奇怪。
「好像是一個內地的親戚突然過來了,喬大校叫夫人回去接待一下。」
秦蓁只好坐下,才現熱湯已經盛好了,就放在她面前。拿起湯匙拌了一下,現是烏雞湯。
「這是夫人特意叮囑廚房給少女乃女乃炖的,請少女乃女乃多喝。」阿姨在一邊說。
秦蓁總覺得這個阿姨有些怪異,不管是臉部表情還是說話語氣都是僵硬得很,令人不是很舒服。
她只好說︰「我知道。」又問,「你可以走開一下嗎?」
阿姨尷尬地笑了笑︰「好的,您慢用。」就輕手輕腳地走開了。
寂靜的飯廳里,秦蓁獨自一人用完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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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眠後,秦蓁從沉靜的夢中醒來。
睜眼後看看手機顯示,現是清晨七點十五分。她素來沒有睡懶覺的習慣,每次自然醒的時候總是在七點半左右。
下了床穿好外套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後,就打開房門。可門外站著的兩個身材高大、身穿黑色外套的年輕男人卻嚇了她一跳。他們其中一個臉部略瘦削的冷冷望著她,硬硬地說︰「秦小姐,留步!」
他叫的並不是「少女乃女乃」。
片刻驚呆之後,秦蓁陡然被一種莫名不詳的感覺所壓倒。空氣里是一種凝重和壓抑,讓人的呼吸也漸漸凝固。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限制我的行動?」她壯著膽子問。
「秦小姐,你好好安靜呆著就好。」男人繼續用板板的冷硬語調說。
秦蓁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人監視了。而且,背後操縱一切的人就靜靜待在這個屋子里。
她雖然不是極聰明的人,但也不至于愚蠢到沒覺察出生了什麼。很明顯,來這里的別墅度假是圈套,楊艷的突然離開也是圈套,一切的一切都是個經過精心設計過的局。
那個背後的人,早已經懷疑自己了。
就在忐忑之際,她听見前面響起了一陣篤篤篤的聲音。那是拐杖敲打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響。
秦蓁心跳劇烈,呼吸緊促,抬起頭來。而兩個年輕男人目光寒冽地逼視著她。
而喬建邦拄著拐裝,神色平穩地站在秦蓁面前。他默然望了她那張青白的臉數秒,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她跟前。
不等秦蓁開口,他就冷冷向那兩人下令︰「帶她進去!」
秦蓁的手臂已經被那兩個男子分別架了起來,幾乎是拽進了房間里。她慌了,但卻沒有叫喊出來。
兩個男子的手很用力,看來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他們把她拖到床邊,才松了手,就分別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好像兩根擎天柱子。
而喬建邦已經走了進來,對那兩個男子說︰「你們先下去,有事我叫你們。」
兩個年輕人同時點頭,然後邁著矯健的步伐離開了這里,關上門,下了樓。
待他們走後,喬建邦才清了一下嗓子,目光森寒地望著神色復雜的秦蓁說︰「秦蓁,你不怕嗎?」
秦蓁咽了一口唾沫,理清了一下思緒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多余的話,她也不想問了。
喬建邦淡淡一笑︰「很鎮靜!不愧是秦偉梁的女兒,遺傳了一點公安局長的風範!」然後又把自己的拐杖輕輕靠到一邊的床頭櫃,壓低聲音說︰「孩子,老實告訴我,你嫁入喬家,到底是想得到什麼東西?」
秦蓁沒料到他會問得那麼直接,心里一陣咚咚打鼓。
到底為了什麼?其實她確實沒有僅僅單一一個最單純的目的。
僅僅為了愛喬澤軒,還是僅僅為了查找真相?
喬建邦繼續問︰「不說嗎?還是說不上來?為了愛澤軒,還是為了其他東西?」
這時候的喬大校,跟先前那個溫和的老人大相徑庭。此刻的他,咄咄逼人,氣勢凌厲。
「喬大校,假如我猜得沒錯,你是不打算輕易讓我離開這里吧?」秦蓁鼓起勇氣笑問,沒有正面作答。
喬建邦的語氣卻霎時溫和下來,「孩子,你打算怎樣?找到你父親那本東西後偷走,去告我?讓我鋃鐺入獄?」
秦蓁听到這里,心里不再平靜,憤然說︰「那不叫偷!我是幫我爸拿回他原有的東西!」
「很好,這話說得好!原來這才是你嫁給我兒子的目的!但是,很抱歉,你永遠也沒這樣的機會了。」喬建邦冷笑,一手重新拿起拐杖。
秦蓁感到心里被狠狠擠壓住了,就問︰「那本東西在哪里?」
喬建邦語氣緩慢地說︰「我當初拿到手之後看完,就叫人放火燒了。」
秦蓁頓感山崩地裂一樣,許久才回過神來。
父親生前那本日記本,竟然被眼前這個人燒掉了?自己一直苦苦想尋找的證據,就這樣被毀了?
她再也無法平靜,從床上彈了起來,吼道︰「你騙人!」
假如真的是這樣,那麼父親憑借什麼挽回僅剩的尊嚴?沒想到自己距離真相僅有最後一步的時候,竟然還是落了個空。
喬建邦望著她青紅交錯的臉,笑道︰「秦蓁,我不會讓你和你家人找到任何一絲線索的。你父親秦偉梁就是見錢眼開才放走三個強-奸犯,這是事實,你何必苦苦追究呢?」
秦蓁已經失去了幾分理智,朝他繼續啞聲吼道︰「你心里有鬼,才燒掉了那本日記!那里明明就有我爸爸是被迫收下錢的證據!是你毀了它,而且你還殺了我爸爸,是不是這樣?是不是這樣?」
說到痛處,她眼淚落下,聲音也嘶啞起來。
喬建邦拄著拐杖轉了個身,輕嘆︰「你爸爸也算死得其所,你何必如此悲痛?一命換一命,我女兒死了,他豈能安然活于世上?」
「你閉嘴!你們害死了他,他說了要去自的!是你們活生生逼死了他!是你們!」秦蓁悲痛交織,朝他哭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