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看過的事物都會記在腦海中,只是在我們正常的情況下,有些事情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的,但如果用催眠的方法,卻能夠讓你潛意識里,回憶看到過的所有事情。
同樣的道理,催眠也可以讓人忘記不想記起的事情,但這樣治標不治本,也許有一天你會在看到某種東西的時候,或者是遇到某件事情某個人的時候,就會讓人想起想要忘記的事情。
周天樂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他一直記得自己曾經被綁架過,但被綁架後的事卻都不記得,有的時候他又會突然記起他被拋棄過,但又不記得為什麼被拋棄。
基地外,一輛快行駛的大巴車里,車簾都被拉上,昏暗的車里,坐著十幾個黑衣人,有的蒙面,有的嫌熱就扯下蒙面的黑布,帶著白色面具的男人坐在一邊閉目養神。
在大巴一路顛簸中,車上的一個黑衣大漢嫌躺在車內通道上的周天樂礙事,將皺著額頭閉著雙眼的周天樂拽起,罵罵咧咧的把他推到在後座上,用力太大,周天樂一頭撞在車窗的玻璃上,劇烈的撞擊產生的疼痛讓周天樂五官扭曲,他的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一個很平常的夜晚,厚厚的雲層遮擋住天上的月亮星光,兩旁都是樹木的人行道上一片黑暗,路燈出的昏暗燈光也照不透樹木下的道路。
一個男童在路上哭泣的走著,一輛黑色沒有牌照的車停突然在他身邊停下,男童以為他擋了路,往一邊走了走,繼續氣呼呼的往前走。
黑色的車里下來三個人,其中一個金碧眼的外國男人,看著孤身一人的男童,大手一揮。
兩個強壯黑衣人沖向黑暗中低頭行走的男童,兩人沖到男童身邊,把被驚嚇住的男童放倒,一人抬頭一人抬腳。
男童反應過來後,不停的掙扎著,尖叫著呼救,一個黑衣人捂著男童的嘴巴。兩人費力的把男童抬上車,扔在車里。
男童腦袋被撞到,疼的哭泣嚎叫。
啪的一聲,關上車門,車子加開走,只留下男童尖叫的聲音劃破寂靜的黑夜。
男童在車內被迷暈,他再次醒來時,現自己躺在地上,被反綁著,蒙著眼嘟著嘴,費力的站起來後,等了很久,腿站麻了還沒有人出現,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後退,退到牆邊後在慢慢向一邊移動。
當男童移動到門邊,他沒有試著去開門,繼續移動,再一步步的又移回到門邊,才確定這是一間長方形的房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家具物品,他從這邊走到那邊,只用了六步,說明這是間空蕩又狹小的房間。
男童小心的等待著綁匪,一天過去,兩天,三天。
被綁架的男童被抓來已經三天,一直被反綁著蒙住眼堵住嘴的他,剛開始還能站起來試圖撞門。
現在只能虛弱無力的躺著,連續三天的滴水未進粒米未食,連站都站不起來,被塞著一團黑布的嘴也干裂出血的凝出血痂,雙眼被厚實的黑布緊緊的蒙住,看不到任何東西。
卡啦一聲,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男童遲疑了一下,慢慢轉頭朝著開門聲響起的地方看去。
很顯然,被黑布蒙住的雙眼看不到任何人,但明顯可以感受到開門的人不是來救他的人。
男童在恐懼,這幾天他不知黑夜白天,只有他一個人的被困在一間狹小的房間,不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被折磨的差不多,他只能認命的躺在地上听著腳步聲一點點地靠近。
嘴里塞著的布突然被人抽走,想要問他們為什麼抓他,可是他說不出話,喉嚨缺水干疼,嘴巴被布團長時間撐的一動就痛。
一個冰涼的東西貼在男童耳邊,男童身體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臉頰踫到按鍵,松了口氣,知道他耳邊的是個手機。
手機里傳出他熟悉的聲音,不過聲音說出的話卻讓他絕望。
「周家對你們提出的任何條件都不會妥協,周家不是只有一個子孫。嘟……嘟……嘟……」
身體被一陣搖晃拍打,周天樂腦中的畫面消失,被撞到的頭還在疼,周天樂迷迷糊糊的听到拍著他的人說︰「杜鑫,他怎麼不動了?不會是被你撞暈了吧,我說你就不能手腳輕點嗎。」
推倒周天樂的杜鑫看了眼周天樂,不滿的說道︰「高陽,別誣賴我,他不動哪里是暈了,我看他就是在裝死,要我說,不如直接讓水系的人來給他清醒清醒。」
拍打著周天樂的高陽,把周天樂扶好,靠在座位上,對著杜鑫說道︰「人要是有點問題,我看你怎麼和隊長交代。」
杜鑫無所謂的說道︰「怎麼交代關你屁事。」
高陽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剛他只是擔心周天樂在他們手上出事,只要周天樂沒死,他也懶得多說。
听著他們的爭執,車上的人看了眼就繼續各做各的事。
沒人注意到周天樂在顫抖,更看不到黑布被蒙住的眼中閃動著的瘋狂。
中午和下午沙漠的溫度很高,沙塵暴也頻繁,在沙漠活動的異能一般都一大清早去狩獵,溫度最高的時段找個擋風遮陽的休息,等到下午溫度下降時,再去尋找一些變異動物帶回去。
雷振東趴在窗口看著窗外的景色,夢中的記憶和親身體會果然不同,雷振東感嘆︰「好壯觀!」
魏杰抱著一盆冰靠在座位上,看著一臉驚嘆的雷振東說道︰「看多了也就那個樣,幸好小振東是冰系的,在沙漠里抱著冰的日子真舒服。」看著一直在說著基地事的江羅和喬冠,魏杰又說道︰「你們倆真不懂的享受,就是操心的命。」
開車的程胖子從後視鏡里給了魏杰一個白眼,對著雷振東說道︰「振東,給你程叔叔再放一桶冰,曬人。」
「背著太陽開車還曬人,你忽悠誰呢?小振東,不要去。」魏杰說著,一把拉住雷振東不讓他去程胖子身邊。
雷振東左看看右看看,為難的看向江羅︰「江阿姨,你要不要冰?」
江羅聞言,抬頭看著搞怪的幾人,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繼續和喬冠說道︰「能確定基地里的風力電站真的毀了?」
喬冠點頭︰「確定,很多人從基地出來前都去看了風力電站,全部是被炸彈炸毀的,听說是一群黑衣蒙面的異能者干的。」
江羅嘆氣,真不知道這些人腦子怎麼想的,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就不好嗎?非要拼出個我高你低來,江羅揉揉額角說道︰「還有其他事吧,一起說了。」
喬冠從冰桶里拿出一個裝滿水的塑料瓶,咕嚕咕嚕,幾口下去瓶子空了,喬冠喝完冰鎮的水,全身從內到外冰冰涼。
放下瓶子,看了眼雷振東說道︰「上次那個普通人可以靠晶核變成異能者的謠言也破了,今天從地理里出來的一群人說,基地里一群好吃懶做的人被人鼓動,在基地里搞示威游行,然後被抓了,當做試驗品,在基地所有人的見證下吞下晶核後爆體而亡,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成功。」
江羅听完呵呵冷笑兩聲,看了眼喬冠,看出他眼中的無奈,兩人又一起看向雷振東。
掌握最新信息,隨時注意動態,喬冠這人絕對是王牌小弟的典範,雷振東狗腿般的坐在喬冠身邊,听著他們的對話,只是為什麼他們說完謠言的事看向自己的眼神就這麼怪異呢?
雷振東是個有問題就憋不住的人,露出討好的笑容問道︰「喬叔叔,基地事什麼樣?你們剛剛說的謠言又是什麼樣的?」
本來雷振東不問,喬冠也打算和他說一下,于是把華東基和基地里規定地說了下,又把雷雲在廣播里干的事說了一下,還說了他親爸雷雲現在也是一個大型基地的基地長,順便再問他要不要去雷雲的基地,要是想去,等這里平安無事了,異能營有任務的時候可以跟著異能營過去。
雷振東立刻搖頭,他才不想去,雷雲那里和沈禾澤那邊差不多,龍潭虎穴算不上,但肯定是虎口狼窩。再說,他好不容易找到靠山,這麼放了他才不干。
喬冠看雷振東是認真的,就說道︰「以後不要和任何人說你是雷雲的兒子,別人問你也不要承認,你既然知道雷雲干了什麼事,也就明白那些吃虧上當的人會怎麼報復。」
「……我知道了。」雷振東傻傻的點頭答應。泥煤的!雷振東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當雷雲的兒子真是悲劇,雷雲干的蠢事,他還要受波及。這不是末世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糟透了的穿越,穿越必備的金手指在哪里?
雷振東忍不住又亂七八糟的瞎想,突然想到沈禾澤已經知道自己是雷雲的兒子,不過沈禾澤沒說他是誰,雷振東只好委婉的說道︰「昨天有個人問我是不是雷雲的兒子,我點頭了,那個人穿著黑色中山裝,戴著眼鏡。」
江羅扶額,沈禾澤行動派啊,不管做事還是找人麻煩都是先做再說,江羅無力的對雷振東說道︰「以後看到他離遠點。」
雷振東點頭,惹不起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