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幫他上了藥包扎了傷口。他的左肩上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劍傷,我可以斷定,最早也不過是幾個小時之前弄得新傷。
一切還都順利,只不過包扎時,我只會在結尾處弄蝴蝶結……。
不過除了換來一句,「笨死了。」楚師兄倒也沒有嫌棄,也許是因為他只能依靠我。嘻嘻!
「你為什麼不問我這傷是怎麼回事?」
可以問啊……其實我真的想問,既然你開口了,那我就問嘍。正欲開口,他的聲音又不咸不淡地飄來,「如果你剛才問了,恐怕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心頭一驚!沉默是金……。沉默是金!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差一點就問出來了。想到差一點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冒冷汗中。
「你剛才說你要找雜物間,你要找什麼?」
燒烤架子……
「鍋碗瓢勺之類的炊具。」
「去吧。」
謝天謝地!心里撒花中…。
走出去三秒鐘又回來,「請問雜物間在哪里啊?」
換來他一聲輕笑,一聲,「笨死了。」然後就指明了一條星光大道……
「睫毛彎彎,眼楮眨阿眨,話說到嘴邊怎麼會轉彎,睫毛彎彎,眼楮眨阿眨……」我一邊做炒米飯一邊偷笑,想到玉逍童鞋剛才的臉就滿心歡喜啊。
世界,美妙!
老天,待我不薄!
不一會飯飯就香飄四溢,引得楚師兄出來我竟也沒發覺。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你竟會煮飯?」嚇我一跳,我不小心把筷子掉到了地上。
「笨死了。」咿呀咿呀,楚師兄你的口頭禪就是這個麼?他慢慢撿起筷子幫我清洗,臉色因為剛才失血過多有些蒼白。側面也完美得無懈可擊,很像一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謝謝。」
「謝什麼謝。有東西吃居然不叫上我。」好平易近人的口氣。「以後不會了。」我眼楮一直看著底下,原來受傷的人是很溫柔的。
月光柔柔地灑在地上,有幾許輕風拂來,樹葉細細簌簌地低吟。
「你知道麼,今天是我妹妹的生辰。」
「嗯?那叫她一起來吃飯吧。」
「她三年前就死了。」
「唔……」,我被雞蛋噎到,「對不起。」
他沒再說話,我猜他一定很疼惜她的妹妹,心里一定有傷。
晚上下了很大的雨,一道雷鳴把我驚醒。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我鼓起勇氣,抱著床褥和被子枕頭去敲楚師兄的門。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吃了我的飯,總不好意思把我趕出來吧。
「誰?」
「是我,白露倩,楚師兄,晚上又打雷又閃電的,我實在是睡不著,你能不能讓我從你這里……」
「閉嘴。進來吧。」原來楚師兄除了「笨死了」這個口頭禪以外,還有一個「閉嘴」。
我走進去,從地上開始打地鋪。現在有些入秋了,所以我和他身上的睡衣都很嚴實,更何況我們一個十四,一個十二,沒有人會說閑話的。
半夜再次驚醒,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做噩夢了?」
「嗯。」我聲音里有著難以掩蓋的恐懼。
「抱著被子過來。」
我听話的照做了。然後他就讓我和他睡在一起。別多想!我們只是呈坐著睡覺的姿勢,然後我把頭放到他沒有受傷的右肩上。當然,這是他允許的。不然我絕對不敢。
離他很近,他身上有著很好聞的體香,我微微感到心安。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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