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故作文藝得簫索著吟幾句詩,結果被楚玉遙拍拍背,一句「我已經餓了」把我趕回廚房。
心情沒影響我做的飯菜的質量,可是它影響了我的食欲,晚飯幾乎沒怎麼吃,我就要睡覺了。
做了一個很奇葩的夢︰我穿著紅色大婚的喜衣,遠處分別左右四十五度角站著兩個人,我也分不清哪個是楚玉遙哪個是楚玉逍,但是其中一個穿著和我一樣的大紅喜袍,可是沒穿的那個人手里拿著劍,在遠些是子儀師姐和另一個很漂亮的妹子,看不清具體模樣,但是就是很漂亮(雖說這個怪邏輯亂七八糟,不過這是在夢里!),而我被一個人緊緊的禁錮著,脖子旁有一把匕首,我肉麻兮兮地大聲叫︰「楚郎,你別走!」
半夜被雷聲驚醒,天公不作美,又下雨了,雷電交加。
我覺得那個夢,多半是我想多了。誰會解夢?夢與現實的關聯又有多少?等夢醒的時候,夢里的事情早已不再清晰,忘去的那些細節,也許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吧。
肚子里的餓突然席卷而至,餓得我前胸貼後背啊,再也睡不著了,大雨滂沱而下,可是身邊沒有一個人。
我嘆了口氣,去廚房弄了一點糕點,準備給楚玉遙送去,順便在他那里「留宿」一晚。
一個人走了,不管怎麼樣,日子總得過,不是說找替代品,興許人家替代品還懶得理你呢,而是遇到問題,就得找解決辦法。
楚玉遙的屋子里黑漆漆的,我叫了幾聲門也沒有人回應,干脆推門而入。
沒有見到一個人影,我心里的恐懼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屋里黑漆漆的,床鋪卻整整齊齊干干淨淨。
屋檐上的雨發出 里啪啦的聲響,細風吹著,無端叫人——心也發冷。
我有點想哭了。第一次為自己的孤身一人感到害怕。
是的,也許白天陽光明媚,笑一笑什麼事情一晃眼也就過去了,只是夜晚里的冷。那些伴隨著雨夜到來的恐懼,全部不請自來。我一直想忘記的,一直想當做夢忘記的事情——
突然我的哭聲被打斷——「白師妹?」
周圍還是沒有人影,我哭的更大聲了。
伴隨著輕笑聲的男聲傳來,「我在你上面。」
……我抬頭一看,楚玉遙很瀟灑地撐著傘坐著屋頂上。
Whatareyoudoingnow?
「你怎麼在這里啊?」
「你怎麼在上面啊?」
我們同時說話。
「我……我害怕。」
「恩?害怕什麼?」
「……雷聲。」我沒有骨氣地回答。
「啊?」他啞然失笑,眼楮彎成了小月亮,「上來吧。我給你講故事。」
「……講什麼故事?」
「你想听什麼故事?」
「不知道。」
「那就先上來。」
「我上不去……我不會武功。你帶我上去。」
「……我也不會武功,你從那邊爬上來,我再拉你一把。喏,就是那邊。」
……你不會武功?!那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因為太害怕,于是還是乖乖走過去,爬上去。他的手心,很干燥。爬上來以後呢,真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周圍都沒有樹,不用擔心被劈死。好吧,我知道我的個性不怎麼討人喜歡,最擅長的就是煞風景。
結果雷聲好像更大了,我更害怕了,而他的傘有點小,于是他就把我抱在懷里。
我心里那個的得意啊,卻還是說︰「這樣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他又一次笑出了聲音,像香蔥味的餅干,溫吞而清脆。「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更何況,我們不是有女圭女圭親麼?」
額……關于前面那半句,我想說,確實是不拘小節啊,不過我很難想象你是怎麼費勁地爬上來的︰關于後半句,我想說︰你怎麼知道的?!
他一邊嘗著點心,一邊對我輕聲說︰「等到雨停了,月亮就會出來了。」
氣息猶若對著乖巧的小貓咪,我猜我現在耳根子一定紅到了一定程度,因為他再次爽朗低笑起來。
------題外話------
收吧收吧。雖然這很煞風景我們家露露,為啥遇到雨夜就害怕呢?你們想知道不?那就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