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鐲噴出的迷煙暫解了沈無虞的危機,鐲子本身帶的藥性,也令他不受迷煙影響。可鐲身內的藥能解劇毒,卻克制不了倚紅樓有名的回春散。
回春散,乍听起來像起死回生的靈藥,實則為烈性春/藥。此藥一旦點燃,催情效力十分驚人,吸入幾口就能令人意亂神迷,一心只想行那雨雲之事,通常是用來對付那些不肯乖乖就範的雛兒的。
此時沈無虞身中回春散,體內似有一把邪火亂竄,卻不得紓解之法。他僅憑一股意志力支撐著,勉強躍上院中石牆,幸而此處院落著實偏遠,位于倚紅樓與後巷相交之處,又無人看守,所以沈無虞翻過牆後,勉強算是安全了。然,舉目四望,皆是漆黑寂靜一片,半點聲息也無。他一時失了主意,不知到底該往哪兒走。身上濕汗越來越重,耳邊猶有數只大鼓不斷敲擊,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無奈之下,沈無虞只得撐著硌手的石牆,漫無目的地往巷子深處挪去。
沈無虞家教極嚴,從小身邊雖沒缺了丫鬟侍候,卻不敢和她們相交過密,稍有越矩之嫌,就會遭沈父責罵。和朋友出入煙花之地,調笑下看得入眼的女子,也不過因為好玩。故他今年雖十六有余,卻仍未識得男女之情,魚水之歡。
此時,他欲(he)火(xie)焚身,只覺口感舌燥,心煩意亂,卻不知如何/泄才好,只能強撐著一步步往下走。
一貫養尊處優的宰相家的公子,何曾受過如此委屈?
他既害怕又難堪地掩住早已起了反應的下/身,直捱到巷子盡頭,一處破舊的民居,才體力不支地靠坐在門邊。
不料一個後仰,門居然開了,沈無虞用力過猛,直直跌進門內,摔個四腳朝天,臉上還逗留著驚慌的表情。
夜色已深,院子里卻還透著光,唯一一間矮小平房的窗戶上投射出一道拉長的人影。
「誰?」
屋里的人驚喝一聲,旋即舉了油燈出來。
沈無虞先還半撐著身子,現在已經徹底沒了力氣,自暴自棄地仰躺在地上,也不顧一地塵土沾污了身上的白衣。
來人見他臥在地上不動,也不敢貿然向前,只舉過油燈來照。暈黃的光線在少年略顯稚氣的臉上度了一層暖暖的光,和著他濕漉漉的杏眼,給人一種可憐無害的錯覺。
可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的蘇挽之卻不會上當,下意識地便往後退了兩步。沈無虞借著光亮也看到了他。迷離的眼里閃過一絲驚愕,旋即氣得笑了出來。
不知他沈無虞開罪了哪路神仙,今兒倒霉事趕趟子似地湊到了一起。先是被薛雲書那混/賬大擺一道,現在又模進被他掀了攤子的書呆子家里。
按理說沈無虞禍害過的人那麼多,過了大半月,他應該早就忘了蘇挽之。可偏巧他那一搭狐朋狗友里,有幾個愛碎嘴傳話的,掀了蘇挽之書攤的第二日,就把蘇挽之被打得下不了地這事當笑話講給了沈無虞听,還直夸他少年英雄,武功了得,頗具大將之風。沈無虞听得歡喜,連帶著記下了蘇挽之這個倒霉蛋。現在好了,他連抬眼皮都費力得緊,嘴巴只有喘氣的份兒,哪怕蘇挽之直接把油燈撂他身上,他也只有生受了。
「喂!你沒事吧?」
蘇挽之穩穩握著油燈,絲毫沒有要潑過去的意思。他一向心寬,身上養好了就把遭過的罪忘了,又堅定不移地信奉「冤冤相報何時了」的信條,並不想趁人之危報復什麼的。
見沈無虞耷拉著腦袋不答,他遲疑了會兒,才把油燈擱在石階上,壯著膽去扶他。沈無虞渾身虛軟無力,直接攤在蘇挽之身上。蘇挽之本就體弱,現在又半扶半抱著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可謂舉步維艱,從院子到臥房一段小小的距離,走得他汗水淋灕。好不容易將沈無虞放到床上,他正想著是先喂他喝點水還是燒水給他擦,就被人一把拉上了床。
方才那一段不短的距離,受苦的又豈止蘇挽之?沈無虞原本還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奈何蘇挽之身上淡淡的書墨香氣似長了手般一陣陣撩/撥過來,只撥得他心笙蕩漾,哪還記得要克制?
原本虛軟無力的身體突然爆出驚人的力量,將蘇挽之死死壓在身下,沈無虞如/情的貓兒般來回磨蹭他的身體,還不時出誘/人的喘/息。
「喂!你怎麼……唔!唔……」
蘇挽之被他壓得呼吸不暢,忙出聲制止。正巧讓不知如何下手的沈無虞逮到突破口,湊過來低頭堵住他的嘴。
一條濕軟的物體滑入口腔,纏住蘇挽之的舌頭舞動嬉戲,蘇挽之驚愣當場,等他想起反抗的時候,少年已模上他的穴道,輕輕一拂,蘇挽之便淪為魚肉任人宰割了。
蘇挽之今年二十有三,早行過冠禮,若不是家中實在貧寒,恐怕早已成家立室,說不定兒子都能滿地爬了。所以他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再者,雲澤為東6大國,不乏神裔一族,男男成親也是古已有之,蘇挽之亦略知一二。不過他是普通男子,並非神裔一族,又不曾傾心男子,現在被沈無虞強迫,心中又氣又急,忍不住罵起人來。奈何他浸/婬詩書多年,罵不出多難听的話,說來說去無非幾句君子不強人所難雲雲。
沈無虞哪里管他願不願意,回春散的藥力只有行了/房/事才能解開,拖得越久,藥性越烈,雖不致取人性命,但卻能麻痹心智,無限地放大情/欲。
模著身下溫暖的軀體,沈無虞雙目依然泛紅,唯一能看得入眼的,便只有蘇挽之不斷翕張的嘴唇。
好吵!好吵!好吵!
他听不清他在說什麼,只本能地抗拒,索性又低下頭去,狠狠吻住。
這一吻,比方才更加火辣,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了,沈無虞才不舍地離開,一條曖昧的銀絲從彼此口腔中牽連而出,冰冷的房間也跟著升溫。
循著本能,沈無虞拉開了兩人的衣服,自己則跨坐在蘇挽之身上,握住蘇挽之半立起的物件揉弄,手法生澀粗魯,卻也強烈地刺激著蘇挽之的情/欲。
蘇挽之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殘留的理智卻妄圖強壓下在他看來羞/恥不堪的聲音,結果,這低沉中帶著不甘倔強的聲音,反而引得沈無虞更加情動。
他此時已化作欲/望的奴/隸,只記得用身體去捕捉快/感。他無數次地低頭親吻蘇挽之的身/體,對待玩具一般毫無章法的胡亂揉捏。
蘇挽之被他弄得又氣又喘,偏偏身體還起了反應,羞憤地幾乎想咬舌自盡。
想著想著,舌尖突來一陣刺痛,他嘶地抽一口涼氣,卻不慎卷住另一條帶著血腥味的柔軟的舌頭。
蘇挽之冷冷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臉,稚氣與妖媚混雜,迷離杏眼中的渴切幾乎要流溢出來。他熱得像要灼傷人的手沿著自己敞開的衣襟往下探去,如剝離果殼般慢慢褪去他的衣褲。
蘇挽之絕望地閉上眼,渾身僵硬地躺在木板床上,只等沈無虞給他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