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人從古至今都有虛榮心,只是表現程度不一樣。李寬對于李世民前期打壓氏族的手段,還是很贊賞的。但是老李顯然忘了過猶不及,昏頭昏腦的當著諸臣下了道《禁賣婚詔》,還不知外面又會怎樣。
李寬的擔憂李世民毫不知情,他很滿意諸臣的反應,龍行虎步的離開朝堂,留下諸臣,沒等氏族離開大殿,一些重臣直接上前,李寬惻惻一听,尼瑪。「崔大人,上次我家求娶的十三娘,可是在陛下下旨之前,你可不能變卦。」……
氏族跟前圍著一堆人,李寬頭疼萬分,還沒離殿,諸臣都這樣,還要考慮外邊?
杜如晦和高士廉張著嘴,看著大殿上的嘈雜,不言語,李寬拉了下杜如晦的衣擺,表示離開這,有話要和他講,杜如晦看了眼李寬,又掃了下大殿,和高士廉對視下,馬上去追李世民,把李寬一人留在大殿。
李寬只好獨自回兵部,高士廉和杜如晦到御書房找到李世民,趕緊把諸臣的反應對李世民講述一番,生怕這《禁賣婚詔》成了抬高氏族身份地位的籌碼。老李剛听完毫不在意,對二人說「你們無需擔心,朕的旨意下下去了,他們沒意見,哪敢私自嫁娶,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朕還有事,你們忙去吧」
高士廉、杜如晦只好拜別,提著的心一直不安穩。杜如晦和高士廉分開後,回到兵部讓人把李寬找來,想看看李寬找他什麼事。結果李寬又提前早退了,不好說什麼,畢竟還是孩子,李寬怎麼提前走了?
原來田老實讓人給宮里傳話,府中出事了,讓楚王趕緊回去,李寬哪有心思呆在宮里,告了聲假,立馬往宮外趕。
李寬剛出永安門就看見田老實在自家馬車前來回走動,不時抬頭望望宮門,李寬心一緊,到底出什麼事了?疾步走向田老實,剛好田老實抬頭看見楚王過來,忙迎上去,到了李寬跟前,急切地問「王爺,你有沒有把我們家活字印刷術稟告上去?」
怎麼印刷作坊出事了?「還沒,怎麼了?」
田老實松了口氣,昨天楚王和他們講了下活字印刷術的重要x ng,估計今天朝堂會有人來看,哪知道昨天深夜作坊失火了,所有膠泥全毀了,要是今天朝中來人,看不到印刷術,這就變成欺君之罪。
李寬听完,還好沒講,可是新的膠泥做出來也得十幾天,李世民怎麼收場?不過,趁此讓他長點智,也好。
李寬讓田老實回去,幫著趙鵬他們收拾作坊,抓緊把新的膠泥做出來,田老實應聲就離開,要知道作坊工人也在擔心,生怕腦袋搬家。李寬再次回宮銷假,見了杜如晦也沒講這事,要等作坊重新弄好,再告訴杜如晦。
沒幾r ,長安便刮起一股風,「寧娶五姓一庶女,不娶皇家一公主」沒看見皇帝怕自己公主嫁不出去,都不讓氏族z y u婚配。
朝中士子現在才發現娶妻得娶氏族女,尤其是五氏女,這可比皇家劃算,娶個氏族女,人脈有了,錢財有了,再加上氏族女子教育不錯,這可不是當下的賢妻標準。
娶個皇家公主,不得入士,還不得有侍妾,哪個受得了。原先怪自家老娘、老爹私下幫自己定了個氏族女,現在瑟起來,你們以後可娶不了氏族女,尤其是五氏女。
別的公子哥一看,那哪行,趕緊回去告訴老爹,諸臣有兒子的一想,還得娶個回來,膽大的馬上找官媒,膽小的私下給氏族遞話,這股風向整個大唐刮去。
李世民這幾r 上次明顯感到不對,怎麼下面的好些大臣都對氏族發出友善的信號,就是一些中立的臣子在些小事上也幫著說話。
這r 下朝,杜如晦和高士廉像沒看見,往r 和自己走得近的大臣圍著幾大世家,看多了,審美疲勞。二人帶著帶著民間的「心聲」又去找老李了,這回老李也想了解朝堂這幾天怎麼回事。
杜如晦遞上一份表,和高士廉做到一起,不言語。老李好奇地把表打開,細看,看完勃然大怒,「民間百姓,都被他們糊弄了?怎麼個個都要娶氏族女?」
表上重點歸納起來,三點,一這些被禁婚的家族往往以「禁婚家」自稱。二這個「皇封」的籌碼讓他們「舊望不減」,更甚從前。三民間大富、朝中士子更加追捧氏族。
杜如晦和高士廉听到李世民的質問,也不知怎麼回答,要是李寬在,就能給他們普及下馬克思政治經濟學中,消費者的消費心理研究,這是求美心理、求名心理、偏好心理、炫耀心理、攀比心理還有從眾心理多種消費心理疊加造成的,這里就把氏族女當做商品,求娶者當做消費者。
只要稍稍和李世民一講,哪還不明白,現在晚了。李世民發了一通火,告訴二人,明天早朝自己就把這道旨廢了,高士廉趕緊阻止,這不是滑天下大稽。
哪有皇帝朝令夕改的,讓李世民明個正式頒布《禁賣婚詔》,只是把前面點明的幾大氏族去掉就可,皇權還是大的,哪有人真敢冒天下大不為,這樣沒重點抬舉五姓,小的氏族也要掂量掂量,三人商討一番,定下決定。
第二天早朝,諸臣站好等著老李上朝,李寬看著氏族滿帶ch n風,心里不樂意,長安的城里的風聲,自己從田老實嘴里听到了,就是坐在馬車上,街邊路人的閑談,也是羨慕娶個氏族女。心想你們笑吧,要是全民讀書,看你們還有什麼資本壟斷知識。
諸臣看這李世民面s 不佳的坐在前面,心打鼓,不知道老李知不知道自家娘們做的事。例行的諸州縣重大事匯報完,李世民講話了「前些r 子朕早朝拿出的《禁賣婚詔》,民間有什麼想法?」
諸臣相互看看,不知道老李這話什麼意思,李世民剛要宣布頒布正式的《禁賣婚詔》,崔世仁出列了,「陛下,你這《禁賣婚詔》讓臣難辦,還請陛下看看吧」說完遞上一份奏折,李世民大怒,你這還正面反抗上了?
崔世仁說完,趙郡李氏、博陵崔氏、範陽盧氏、滎陽鄭氏的官員也都上表,李世民氣樂了,倒要看看你們說什麼,讓公公把幾家奏折都遞上來,李寬也好奇這幾家上奏什麼?
李世民快速翻看一通,差點吐血,這幾份奏折,詳細列出這些r 子向這幾家求娶兒媳、孫媳的大臣,首當其沖的就是魏征為他家兒子求娶王家女、房玄齡為兒子求取盧家女、李績為兒子求娶崔家女……
這幾分奏折,差不多羅列的在場十分七八的大臣,你讓老李說什麼,好些都是他的心月復,都是出生入死的戰友,李世民忍著看完,壓著火氣,y n森森問道「諸位愛卿,這都急著為後輩求親了?」
諸臣一听,忙跪下「臣惶恐」再一看,咦,人怪多的,不是單自家,再一細看,房相也在,大將軍李績,魏征……,這下沒事,法不責眾。
李世民還算機智,知道不能讓諸臣寒心,馬上笑道「朕的舅舅昨r 指出朕的錯誤,朕前些r 子準備頒布的《禁賣婚詔》不符禮樂,朕生為天子,怎麼能像前幾朝暴君,禁止百姓婚嫁,這《禁賣婚詔》不頒也罷,諸位愛卿覺得怎樣?」
「陛下聖明」諸臣一樂,這下名正言順的可以求娶了,李寬看到李世民的反應,漂亮,堵不如疏,借著禮樂承認錯誤,又是一樁民間美談。百姓求娶氏族女也不擔心犯法,這樣求的人多,氏族也犯難。要是以後氏族沒怎麼高的地位,婚嫁平常了,不知氏族女還會不會這般吃香。
房玄齡幾人看著老李離去,說不傷心,假話,但是不讓他們求娶五氏族女,不可能。糾結中要不要追去,想了一會,謀士心月復還是找李世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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