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追逐著田妮娜的身影來到地下停車場,幾分鐘後,王銘雙拳緊握眼楮里閃著刺眼的寒光,不敢置信的看著田妮娜,真相竟然是這樣!
「當年你為什麼不說出來!現在為什麼又要說出來」王銘傷心的喊道。
田妮娜露出一抹淒慘的微笑︰「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你這麼繼續沉淪下去,王銘這些痛苦不該你來背負!我走了,這次到國外後我再也不回國了,希望你以後過的幸福!」
田妮娜扭頭朝自己的汽車走去,突然她停下腳步,身體搖晃起來,王銘摟住她的身體,將她緩緩放到自己的懷里,一把匕首插在田妮娜的後心處,鮮血順著田妮娜的後背往外流淌著。
「你笑的真好看!我就喜歡你笑的樣子!」田妮娜輕聲的道,她的手撫模著王銘的臉頰,很快無力的落了下去。
至始至終她沒有呼救,也許是知道沒有救了,也許是無法相信最愛的男人會這麼對待自己,也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月兌,也許這就是她一直等待的結果。
王銘眼楮里也有著淚水,他明白田妮娜這麼做的原因。可是她不可原諒,當年就是她將關穎騙到大教室的,就是她在事後選擇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掩飾關穎之死的真相,讓關穎蒙冤二十年。
王銘趴在田妮娜的耳邊道︰「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原諒你,唯獨這件事我不能,你為什麼要害死她呢!如果她不死的話,我們也許不會是這個樣子。妮娜不要害怕在那邊等著我,我替關穎報仇後,很快就會過去找你們的!」
幾個小時過去,將後事安排好後,王銘坐在一個燒烤攤前等著楊陽。
「大晚上的不睡覺,來這里干什麼!」楊陽坐下來後皺著眉頭道。
王銘將桌子上的酒杯倒滿,舉起一杯酒對著楊陽。
楊陽皺了皺眉頭,將酒杯端起陪著王銘一飲而下,接連喝了三杯,這是王銘人生最後的三杯酒,酒喝完,該做事了。
放下酒杯,王銘表情陡然變了,眼神冷酷的看著楊陽,令其有一種被猛虎盯著的感覺。
如果說在校友會上王銘流露出的是死氣,現在就是無盡的殺氣。
楊陽臉色難看的道︰「王銘,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王銘冷笑著道︰「你不明白?」
「明白什麼?」楊陽不悅的道。
「田妮娜死了!我剛剛殺得!」王銘突然道。
楊陽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銘,喉嚨仿佛被掐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這個念頭一遍遍在楊陽的腦海里盤旋。
「不知道你說些什麼,你喝多了!」楊陽第一時間選擇逃跑,沒有人比他還清楚,瘋狂起來的王銘是多麼可怕!
王銘早就預料到楊陽的反應,兩步躥到楊陽身旁,抓住楊陽的脖領子,低聲道︰「別動!」
楊陽不敢動,王銘另外一只手上,抓著一把肉串的鐵 子,抵在他的腰間,刺痛提醒著他,那些骯髒的鐵 子有的刺進他的肉里,他在動就會死在這里,王銘眼神里不加掩飾的殺意,讓楊陽選擇听話。
在這個時刻,楊陽反而表現出他鎮定的一面︰「王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是市長,我是官,殺官的後果要比殺人影響壞得多!」
王銘冷笑著道︰「你認為我會在乎嗎?跟我走!」
摟著楊陽的肩膀,鐵 子緊緊抵住楊陽的腰間,朝汽車走去。
「王銘,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商量!」楊陽試圖說服王銘。
王銘沒有跟他說話的興趣,走到車前,示意楊陽將車門拉開。車門剛剛打開,楊陽後腦遭遇重重的一擊,眼前一黑暈倒在後座上。
等楊陽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倒在地面上,映入雙眼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那副肥頭大耳的樣子,赫然是林吉大學的校長高國,也是關穎之死同謀之一,地上滿是鮮血,人早已沒有呼吸,而自己的雙手被困在後面,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這讓他的心沉入谷底。
「醒過來了!」王銘冷酷的聲音傳來。
「你真的敢殺人?你瘋了,這是死刑!」楊陽掙扎著要站起來,嘴里呵斥著王銘,二十年培養出的官威浮現,大義凌然的怒視著王銘,他要找回主動權。
「殺人是死刑嗎?有這條法律嗎?我怎麼不知道?那你來告訴告訴我,當年關穎出事後,你們怎麼一個個都活著好好的,當官的當官,發財的發財!我有點事問你,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回答吧!」王銘一腳將楊陽踹到。
楊陽身體彎曲成佝僂狀,剛才那一腳踹在他的小月復上,轉筋的疼,強露出笑容說︰「王銘,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听到的消息,這里面有誤會!啊,疼死我了!」
王銘手上的鐵 子少了一根,赫然插在楊陽的大腿肉里。
「你沒听清楚我的話嗎?我問你答!」王銘道。
「你個瘋子,快放開我!」楊陽高喊道。
王銘抓住幾根鐵 子對準楊陽的腿再一次扎進去,這一次比剛才扎的還要狠,扎完後,王銘抓著鐵 子在楊陽的大腿里瘋狂的攪動著︰「回答錯誤!」
楊陽慘叫著,疼的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哀嚎道︰「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疼死我了!」
王銘惡狠狠的道︰「當年關穎求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楊陽看出來,事情不能善了了,露出猙獰的表情︰「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不錯就在這間教室里,老子辦了她!她不停的哭嚎著,哀求著,哈哈,那個時候她不停的呼喊著你的名字,那又怎麼樣,老子就是辦了她!別提多」
‘爽’字還沒有說出來,王銘抓起一個板凳,用力砸在楊陽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砸的楊陽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
楊陽的笑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愈加瘋狂︰「哈哈,你知道關穎怎麼死的嗎?被我活活從這里扔下去的!我還記得,她死之前一直哀求我,想見你最後一面!」
王銘手里揮舞的板凳終于停下來,冷冰冰的看著地上的楊陽,眼楮里流露出嘲諷的意味︰「關穎就算是死也不會被你侮辱的,更不用說求你!你這麼說反而讓我明白,關穎當年並沒有受多少苦!」
楊陽回想起那個夜晚,關穎最後冷漠的表情,痛苦的嚎叫道︰「誰說的!老子就辦了她,我到現在還記得她如絲綢般光滑的皮膚!」
話音剛落,教室里響起一聲尖利的叫聲,如同公雞別捏住喉嚨。王銘踩在楊陽的上狠狠的碾壓著,那里被活活踩爛,鮮血跟尿浸濕了楊陽的褲子。
看到王銘眼楮里的殺氣,楊陽終于感受到死亡漸漸來臨,哀求道︰「王銘,這件事有誤會,我沒有想到她會跳下去!」
王銘不做聲伸手抓著楊陽的頭發,將他拖拽到窗戶前。
「你要干什麼?」楊陽害怕得道。
「不用怕,我把你扔下去,在跟你說這是誤會!」王銘冷笑著將楊陽上半身推倒窗外。
楊陽雙手奮力抓著牆壁、窗戶,一切可以抓到的東西,嘴里大叫道︰「王銘,你繞了我,我給你錢還不行嗎?」
「給我錢?幫你隱瞞事實真相的校長被我殺了!幫你將關穎約到大教室的田妮娜被我殺了!你認為我會要你的錢?」王銘嘲諷著道。
「沒關系,我可以擺平!王銘,二十年了,就算是我殺了她,也超過法律追訴期,我們何必為一個死人爭執呢!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殺了我,你也完了!我給你錢,一千萬,兩千萬,不不三千萬,隨時可以去取,就在我家里都是現金,你放過我,王銘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楊陽不顧一切的祈求著。
楊陽的叫喊聲終于引來學生的圍觀,有的人朝上面指指點點,有的人打電話報警,還有的朝大教室飛奔過來。楊陽知道機會來了,只要堅持到警察來,自己就能活下去。
王銘知道在拖延下去,楊陽的救兵就到了,遺憾的是時間太短,沒有找到當年負責案件的警察。不過掃視到桌子上的手機,他露出滿意的表情,有這些證據足夠將楊陽釘在恥辱架上,當年參與案件的警察一定會被追究責任。
想明白這些,王銘猛然將楊陽拽回來,死死看著楊陽的雙眼。
楊陽還以為自己的話令王銘動搖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給你錢,我給你辦出國,就算事發,你也可以在國外活的好好的!王銘,有話好好說,我們是好朋友,二十多年的好朋友啊!」
「看來你不夠了解我啊!」猛然王銘雙手合攏,將楊陽緊緊抱在懷里,將他拖上窗台。
楊陽發現王銘拖著自己死,喊道︰「我不要死!你個瘋子,關穎的死還有秘密,我通通都告訴你!當年還有一個大佬參與,我們都惹不起的!」
教室的門口傳來踹門的聲音,外面有無數的保安,朝里面呼喊著,警笛聲也遠遠的響起。
王銘沖著門口那些人微微一笑,「關穎,我為你報仇了!」
隨著一聲暢快淋灕的吼叫,王銘抱著楊陽從十八樓一躍而下,楊陽眼楮里流露出絕望的光芒,而王銘仿佛看到天上有一個美麗的身影正沖著他微笑著。
「吱嘎」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將王銘從回憶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