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屬何人?在這春夜里,剪剪的輕風還是不乏寒意的。這惱人的春色即使是在夜晚,也引得人無法入睡。風清兒身上披著件單衣一個人站在後院的溪流旁,看著月光照在溪邊的梨林里,照著那那迷人的花影,偶爾輕風拂過,那花影虛晃,自己則被這風吹得有些冷意了。
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春天又來了呢!這滿園的梨花又開了呢!
「清兒,這才初春,還是夜里,你怎的穿的這麼單薄?」風清兒聞言甜蜜的的笑笑,回看著那手拿披風的男子傾城一笑。被男子嗔怪而又心疼的語氣俘獲,溫柔的叫那人「九哥」。
那一雙美麗的星眸所停留的目光再也移不開那個目似朗星,眉若刀裁的俊逸男人了。那男人走到自己身邊,將手中的披風溫柔的披上自己的肩。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這個男人的寵愛。緩緩開口道「九哥,你看,今年的梨花開了,這是我們住到這里第幾次梨花開了?」
薛千浪看著風清兒那美麗的星眸,忍不住抬起手,撫模著她那一頭如瀑的黑,在她那點絳的櫻唇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順勢將風清兒攬入懷中,柔聲問「這梨花今早還是個花苞呢!你怎的知道它這時開了,莫非我家清兒是梨花仙子不成?呵呵」
「九哥揶揄人的功夫可真是比醫術和劍術長進的快多了。」
「哦?是嗎?這清兒的挖苦人的功夫倒也是有增無減呢?」雖知她是在開玩笑,但想起自己至今對那醉花陰的毒依舊是一籌莫展心里卻是重重的一痛,不過,他立即悄悄掩去心里的那一絲異樣。
「呵呵,九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梨香沒被吵醒吧?」
「孩子睡得沉著呢,出來的時候我點了根寧神香!這會子應該在夢里吃綠豆糕呢!你可別打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一對濃厚的眉毛微微上翹,似是兩座遠山,儼然在等著答案。
風清兒櫻唇勾出一彎新月,撒嬌的說道︰「我那有梨花仙子的神通,只不過夜風習習夾著梨花的香味,我聞著這香味便跟出來了。呵呵」反手抱緊薛千浪,抬頭說「九哥還沒回答清兒的問題呢?」
薛千浪寵溺的捏捏風清兒玲瓏的瑤鼻,笑容比今夜的梨花開的還盛。「我只記得這溪邊的梨子熟了七回,被你這饞貓飽飽吃了七回……」
這春夜的小溪旁,幸福的兩張容顏,儼然美過了這皎潔的月光,美過了那新開的滿園如雪的梨花。就在這時,煞風景的一幕出現了……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時,那邊微微燭火搖曳的竹屋外,一個小女孩站在屋前好奇的問道︰「爹爹,娘親,你們在干什麼呢?」
緊抱的兩人立刻如電擊一般分開,風清兒一臉的窘迫,偷偷掐著薛千浪的腰,細聲問道︰「你不是點了寧神香嗎?就你還神醫呢?……」
薛千浪登時感覺一股針扎般的疼痛襲來,但這樣的疼痛對他這個久經江湖殺戮的神醫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真的好痛!
他也小聲回答「百密一疏啊,梨香從小跟著我研習醫術,嘗百草,試毒物,這小小的寧神香又怎麼能迷倒她呢?」聞言,風清兒才撤下她的芊芊玉手,囧著臉走過去抱起小女娃說︰「梨香,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娘哄梨香睡,好不好?」
說完也不顧小女娃不解的眼神,和被冷落的薛千浪,抱起梨香就往屋內走去。登時,薛千浪就感覺這個女兒著實生早了,這與自己妻子親熱被女兒抓個現行的戲碼,可不是頭一回上演了。現在就只求梨香早早長大,把她早早嫁出去,就不會有人打攪他和他的清兒過二人世界了。哎,又或者當初就不應該要這個孩子(有這麼自私的爹嗎?這孩子該不是撿的吧?)
……
溫馨的竹屋內,美麗的女子輕哼著歌謠,哄著懷中的小女娃入睡。可小女娃那烏溜溜的大眼楮卻無比明亮,看不出有一絲困倦。突然問道︰「娘親,為什麼我們的小屋叫挽風小築呢?你說這名字是爹爹起的,有什麼用意嗎?」
女子輕笑「這風指的便是娘親了,因為娘親是風,沒有停留處,你爹爹建這挽風小築便是給了娘親一個停留的去處,給了娘一個家啊。」風清兒頓了頓,將女兒攬入懷中柔聲說道︰「若我們梨香長大成人也能遇到像你爹這樣能給梨香一個家的人,梨香定要好好珍惜啊……」
梨香只覺得這是她記憶里的最溫暖的懷抱,此生有這樣一個懷抱她就別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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