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小番外~~~~那些腦海深處刻意被遺忘的過去
才剛會走路沒兩年,小小的蕭靖雷就已經十分好學。
他最喜歡的既不是冰糖葫蘆,也不是大街上勾的人流口水的糕點,更不是像那些淘氣的孩子一樣,時不時的掏掏鳥窩,往長輩飯碗里偷偷加點料。
夏天他最喜歡坐在院子里的樹蔭下,背靠大樹,拿起一本書,慢慢的翻閱,哪怕他認識的字不足以讓他看懂復雜難解的文章,他仍舊看的津津有味,樂此不疲。
幾乎每一日都要出現這麼一副場景。
他正坐在樹蔭下或者小板凳上認真翻閱書本時,他的雙胞胎哥哥玩累後總是率先跑過來找他,蕭靖哲時常一手捏著麻雀,一手拿著扳弓,獻寶似的跑過來。
每次見到弟弟時卻猶如被冷水潑過一般,他最喜歡的弟弟總是在一心一意地看書,根本沒主動發現過自己的到來,見他這樣,蕭靖哲心底總是萬分不爽。
他最愛做的事就是霸道地一把奪過蕭靖雷的書,將它丟在一邊,附帶一聲嘟囔,「看看看,再看,越來越呆了,到時候討不到小媳婦,可別怨我沒告訴你。」
這個時候的蕭靖哲懂得的東西並不比蕭靖雷多多少,只是他頭腦靈活,喜歡偷听大人說話,加上一貫的愛裝,總是給人一種十分厲害的感覺。
蕭靖雷完全無視了他的抱怨,听到兩個陌生詞匯,他才愣愣抬起頭,好看的眉頭皺了皺,「什麼是小媳婦?」
小時候,蕭靖雷就不愛說話,總是一個人悶悶地坐在一邊玩,精致的小臉襯著他的表情,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蕭靖哲明明和他長得很像,不知怎地,卻總是莫名其妙就被他吸引,忍不住就湊過去模模他,逗逗他,哪怕欺負他一下都是好的。
可惜蕭靖雷卻不愛搭理他,除非听到感興趣的詞匯很少關注他,害的蕭靖哲總是不得不到處打探一些八卦,見到弟弟時再給他講。
然而他根本耐不住性子,見蕭靖雷總不搭理他,心底多少有些賭氣的意味。堅持不了多久就跑去找樂子去了,反正他喜歡的東西又不是只有一樣,木頭人一樣的傻弟弟有什麼好玩的!
他才不稀罕。
這個時候,蕭靖哲正是調皮搗蛋的年齡,比青春期的中二少年還有叛逆,還要不靠譜。
蕭母時常嘮叨他是老大,要照顧著寶貝弟弟。蕭靖哲听了這話小下巴抬得高高的,頗有種嫌棄弟弟的感覺。然而心底卻酸酸的,十分不爽,就算他不願意承認,其實在弟弟心中他根本比不上一本破書重要。
蕭靖哲在極其年幼的時候,就已經無數次嘗試了這種不被重視的挫敗感,正是這種挫敗感才讓他愈戰愈勇,總是想著法的欺負弟弟。每次看到他抬起頭,無聲地望著自己,蕭靖哲就頗有成就感,覺得開心了,就啵一聲湊到蕭靖雷臉上狠狠親一口。
看到弟弟默默地擦口水,眼底控訴著不滿,他又不爽了,怒火一上來,就故意將他臉上弄滿口水。看他還擦不擦!
跟蕭靖哲比起來,蕭靖雷的童年無疑有些沉悶。
他總是一個人自己玩,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這個時候他甚至有些不喜歡所謂的大哥,他的大哥從來不會老實一會兒。動不動就奪走他的書,將他壓倒在地上。
看到自己頭發上沾上幾根草,能樂得直不起腰,蕭靖雷十分不理解他為何總是陰魂不散地纏著自己。最讓他不喜歡的莫過于,大哥二話不說就喜歡將他撲倒在了地上,不是捏捏他的臉就是啃啃他的手指。
剛開始蕭靖雷還反抗幾下,奈何他的力氣根本沒有蕭靖哲的大,蕭靖哲野慣了,時常跑來跑去,不僅拳腳有勁,小時候個頭也比蕭靖雷高一些,撲人時十分佔優勢。
蕭靖雷不喜歡被他壓,總是要亂踢大哥幾下。
但是他反抗時,蕭靖哲會十分興奮,總有種弟弟終于在跟他玩了的感覺。次數多了,蕭靖雷也總結出了規律,發現自己的反抗能使哥哥變得更加討厭,他就不再徒勞掙扎。
果然見弟弟被自己壓倒後,愣愣的,沒有什麼反應,蕭靖哲覺得十分無趣,可惜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弟弟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他喜歡抱住後就不再撒手。那種心情就跟逮著一只小麻雀變著法的蹂~躪它一樣。
好在他年齡小,興趣多,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沒多久就又將弟弟拋之腦後了,蕭靖雷總算有時間繼續做自己的事。攤上這麼一個無良大哥,蕭靖雷的童年無疑是悲催的。
這種苦逼日子,直到小弟弟蕭靖霆誕生,他才得到解放。
蕭靖霆出生後,蕭家老大對雙胞胎弟弟的執著才逐漸減少一些,與其說他對老三的興趣更大,不如說他被老二的冷淡反應徹底傷到了,干脆賭氣不再理他!可惜小蕭靖雷對他的行為完全沒反應,不管他做什麼,他都完全無感,反而樂得輕松些。
見他越發像根小木頭,蕭家老大十分郁悶。
總是冷戰一段時間就不受控制地再去撩撥撩撥他,哪怕能看到弟弟皺眉的樣子都是激動的,他那副神經兮兮樂此不疲的樣子總是讓家人拿他開涮。
十年來沒有一日不是這樣,直到長到十多歲,他才稍微收斂一些。蕭靖哲的童年唯一讓他感到沮喪的大概就是緣于老二的漠視,後來發現老二對小小的蕭靖霆特別在乎時,他的不爽達到了極點。
蕭靖雷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很听娘親的話,由于蕭母總是讓他照看著弟弟,他就有種務必保護好小弟弟的感覺。想到自己悲催的童年,蕭靖雷覺得絕對不能將弟弟單獨交給哥哥,不然弟弟不定怎麼受折磨。所以每次看到大哥想拖走弟弟時,他都會緊隨其後。
發現他會跟上來,蕭靖哲真是又喜歡小弟弟又嫉妒小弟弟。
心情那叫個復雜。
後來等他長大了,他又對小時候的自己完全嗤之以鼻,他覺得跟一塊木頭較勁的自己真是傻透了。不知從何時起,那種化為本能的執著也慢慢淡淡了下去。盡管這樣,他的弟弟仍舊面無表情,毫無表示,蕭靖哲氣的真想再次將他撲倒!
哎,可惜年齡一大,做什麼事都不能由著性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