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還是七點多,我跟超哥還有梅家父女在酒店門口集合,上車出發直奔五帝廟。
出了城區,汽車開始在山路上顛簸著,盤山公路比較險峻,所以我行駛的速度依舊不快。我平時有相機不離身的習慣,因為今天是陪同梅教授進山做調查研究,帶著5dii太笨重恐怕不方便,我特意從家里另拿了小巧玲瓏的佳能g12放在後車座上,眼下正在梅小雨的手中撥弄著。她不時放下車窗,端著機器對窗外按動著快門。梅教授不說話,眼楮始終盯著車窗外高低起伏的山巒。
在山路上行駛了有半小時左右,周圍莫名其妙地起霧了。
一開始,霧氣還是淡淡的如有若無,再往前走了一段之後,能見度越來越低了,眼前十米之外的東西已經完全看不清楚。我緊張起來,很謹慎的把著方向盤,慢慢騰騰地向前開著。汽車把濃濃的霧氣劈開一條裂隙,就像是在霧中「擠」著前進,濃霧在車後方慢慢地合攏,不留下一點車輛曾經經過的痕跡。
我感覺距離五帝廟應該不遠了。
這時梅教授在車後座上好像在干什麼,我從後視鏡里看了一下,他手中正平端著一個羅盤,表情凝重。梅小雨早已把相機放下,她的目光也停留在羅盤上,好像跟父親在觀察著一樣的東西。
我把眼神趕緊從後視鏡里收回來,依舊使勁地注視著前方。
忽然,額頭上的「地目」掠過一陣火燒火燎的感覺。就像那天剛磕傷時一樣。燒灼感驟然的濃烈起來,我使勁的皺著眉頭。超哥看我皺著眉頭,再回頭看後邊自顧自看羅盤的父女倆,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又不好開口多問,怕影響我們。
「你們把車窗打開聞一下,是什麼味道」梅教授開口說話。
超哥按下車窗按鈕,刺溜了一下鼻子「我靠,好濃的腥味!」
從窗外涌入的霧氣帶著一種很濃烈的腥味,讓我感覺就像是在海邊港口的魚市上一樣。
梅教授點點頭,說道︰「這根本不是霧」。
「這不是霧?那是什麼?」小雨問他的父親。
「我也不知道,但這至少不是自然界通過物理因素形成的霧。」
超哥趕緊把車窗關緊,說道︰「這霧氣會不會有毒啊?」。他肯定聯想到「瘴氣」了。
「雖不是霧,但也不是「瘴氣」,梅教授知道超哥想什麼,「以前去南方做科考調查的時候,我遇到過「瘴氣」,不一樣。」
「霧氣」在汽車玻璃上冷凝了很多水分,本來就看不清楚,這樣更是影響視線。我打開了前風擋的雨刷,但依舊看不見路。我有些不敢往前開了。
「小路,你試試閉上眼楮開」梅教授說道。
一旁的梅小雨听到父親說讓我閉上眼楮開車,驚訝的說道︰「那怎麼行!?」。梅小雨是不知道我有「地目」的,想來梅教授根本就沒有告訴她這些,在她眼里我的額頭上只不過是有個傷口而已。她還想說什麼,被父親抬手阻止住了,「听我的,閉上眼楮開!」
我心里一動。對啊,眼前的大霧應該對我額頭上的「地目」不起作用的,那只「眼楮」能穿透一切遮擋。但是,閉著眼楮開車,听起來好像有些開玩笑的成分,但目前的情形必須得試試了。
我把眼楮輕輕地閉上,額頭的「地目」開始再次泛出了幽幽的藍光。
「我操!」我大叫一聲,一腳就把汽車的剎車跺住了。車上的人猛的往前一傾,超哥按住了座位前的副駕駛台,後邊梅教授的羅盤掉到了座位下,梅小雨的腦袋頂在了前座位的靠背上。
「這到底是干嘛呀?!」梅小雨捂著腦袋大聲問道。
「這是……什麼地方?」我「看著」前方,自言自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