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這些都是虛妄的幻象!」鳳文魁用手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腳嚷嚷道。
「幻象?如果你說一開始俯沖下來的那架德軍戰斗機是幻象也就算了,那剛才經過的車隊和車隊里的人我可是真認識的,這怎麼解釋?」超哥明顯不同意鳳大師的觀點。
「這些要不是幻象,那他們為什麼會突然的出現,又憑空地消失?況且,剛才你還指著車隊說那後邊騎車的人是你,而你現在卻站在我們面前,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對此賢弟作何解釋?這不是幻象又是什麼?」鳳文魁有心跟超哥抬扛。他干脆把鞋子月兌下來,用手扳著腳腕子使勁活動著。看來,剛才超哥踩的那一腳不輕。
「他說的有些道理」一旁的梅教授接話到︰「一切不依附于其物質本體而獨立存在的影像,都可以稱之為幻象。剛才自行車隊過去以後,我也突然想明白了開始那架軍用飛機出現的原因,這一切其實也不難解釋。「海市蜃樓」你們都知道吧?前幾天咱們在青島初次見面時,你們也曾向我提到了關于五帝廟附近在古代的時候「常現蜃景」的情況,我覺得今天這些影像就應該與此有著密切關聯,只不過在當時它始終顯現的是這「魘宮」的景致而已。對于五帝廟,小蔣認為它是一把鎮壓虛幻蜃景的「概念鎖」,我覺得很有道理。相關典籍中說到在明洪武初年五帝廟建成後「蜃景不復」,但此後大霧彌漫確是此處常有的事,在你們轉述的達叔所講的故事里,「馮鞋幫子」營救清遠道長時看到藤原開地目後消失,也是在濃霧彌漫的狀態下發生的。我的觀點是︰五帝廟確實是一把鎖,而這大霧與小路的「地目」就是這開鎖的鑰匙。當我們誤打誤撞地打開此鎖進得魘宮的領地後,那些虛擬幻化的影像便會因失去控制它的力量而反復升騰顯現在我們每個人的眼前。
只是,這些「幻光迷影」比普通的「海市蜃樓」要更高級、更具有真實性,對人的視覺神經系統更有沖擊力。
首先,普通的「蜃景」大多是以二維平面狀態在遠距離發生的,而今天我們遇到的卻是屬于以三維立體的形式在近距離內表現的。
其次,普通的「蜃景」是基于大氣或海水的密度、溫度變化引起的光學折射而投射出的同一時刻另一地點正在發生的真實影像,但今天我們看到的二戰德**機和那支行進中的車隊,以及小蔣看到車隊中還有自己參與,這些都不屬于我們這個「正在進行」的時間概念範疇。可以這樣理解,或許今天我們看到的這些「幻象」,都是在極其偶然的情況下被某種不為人知的媒介「錄制」了下來,又恰好在我們到來的時候被「播放」出來的三維立體全息影像。亦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在發生「時空扭曲」的前提下,這種媒介在向我們傳送著不同時空的實時影像。」
「是一種什麼樣的媒介會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它是不是就像一架巨大的投影裝置,總是在不斷地轉播著發生在不同時空的奇異影像?」梅小雨對于父親的論點很是感興趣。
「嗯」,梅教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形容的很貼切,就是這麼個道理。但這架「投影裝置」安放在哪里?它到底是自然形成的還是人工建造的,我們卻不得而知。」
「大哥啊,這還用考慮嗎?肯定是人工建造的唄!」鳳大師插嘴道。
「怎講?」梅教授看著他問道。看來在討論學術問題上,梅教授對這位鳳大師還是沒有偏見的,也樂于听取他的見解。
「梅兄長博古通今、學富五車,眼看著連愛因斯坦的《相對論》都講出來了,兄弟我實在是佩服之至。但兄長不知何故,偏偏忽略了老祖宗留給我們的一個字,那就是「魘宮」的「魘」字。單單這一個「魘」字,就能說明這一切都是人為因素建造出來的。」看到自己的插話引起了梅教授的興趣,鳳大師有些得意。
我心中一動,覺得這鳳大師說的確實很在點子上。「魘」字本意所指,就是在睡夢中受到巨大驚嚇而無從規避的含義。而眼下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完全就像是正徘徊在一個處處充滿威脅卻總是沒法逃月兌的夢境之中,慌亂和驚嚇一波連著一波,並且毫無規律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