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鳳文魁的身後,竟赫然站著兩個手端明治三八式步槍的日本兵!這兩人的槍口正沖著我和小雨,並沒有指向他。看上去,他們好像是一伙的!
這不是踫巧遇上,分明是追擊堵截!
對手跟我料想的完全一樣,只是沒想到這鳳文魁竟然跟他們摻和在了一起。
我下意識用右手一把摟緊了梅小雨。
「哎吆哎吆~當日在青島初見,愚兄就過說你要交桃花運,小兄弟還愣是不相信,今天總算應驗了不是?你身邊這位如花似玉的俊俏娘子是誰啊?看上去跟你還如膠似漆的,真像小兩口啊。嘖嘖~!還穿著古裝?你玩聊齋啊?」鳳文魁眥著黃牙貧嘴賤舌地說道。
「閉上你的臭嘴!」梅小雨怒道。
聞听小雨的怒罵,鳳文魁一愣,隨後緊跟著向後退了兩步;「嗐!原來這位是梅姑娘啊!恕老朽眼拙,一下子沒看出來!」。
他這次學聰明了,怕離的太近再被小雨揪住暴揍。
「您二位這是要去哪里啊?帶上我跟這幾位皇軍一起去瞧瞧唄?」鳳大師嘬著牙花子哼哼道。
听到這里我斷定︰鳳文魁這龜孫子終于當漢奸了。眼前的這三人完全符合傳統抗日劇里的「壞人」的標準配置,我跟小雨正義凜然地面對著鬼子漢奸的槍口。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其實,漢奸這個「職業」還是很適合鳳文魁的。雖然晚生了幾十年,他今天總算還是趕上了這最後一撥。只是看來他這漢奸還沒有泡夠「級別」,主子們並沒有給他配槍。要是給鳳大師再換上一件黑綢褂,倒跟《地下交通站》里偵緝隊的「賈隊長」有幾分神似。
眼前為什麼只有鳳文魁和兩個日本士兵?他們怎麼會穿插到我們前邊的?鬼子頭目藤原次郎到哪里去了?對了!他會不會剛才被「青海奴」撕掉了?
「兩位太君,你們得多留意這個女的,她會功夫很能打,大大的厲害!。」鳳文魁轉身媚笑著對兩個日本兵說道。
听到這語氣,看到這神態,我真想左右開弓地扇他大嘴巴子。
「大大的厲害?胡說八道的干活!是大大的漂亮!」听鳳文魁說完,他身後的兩個鬼子獰笑著走近了我們跟前。
「你的,讓開!」一個鬼子用長槍把鳳文魁撥拉到一邊,另一個鬼子竟把三八大蓋的槍口伸過來去挑梅小雨的下巴頦。
看到這個舉動,我的火氣騰地一下子就起來了。
這時,我的懷中猛然一空。我也知道梅小雨要干什麼了。
我身邊這個小姐姐總是一陣一陣地讓人琢磨不透,她一會兒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干,一會兒又哭哭咧咧抹著眼淚兒對我下跪磕頭的。不過這也不怪她,畢竟在這個充滿青春活力的女性軀體里同時存在著「梅小雨」和「君王後」兩個靈魂,就看她隨時喜歡「切換」成哪一個頻道了。
此刻,我的身邊是「如假包換」的梅小雨。
就在三八大蓋的槍口伸到自己的下巴前時,小雨迅速用右手將槍口向身體外側一檔並反手擰住了槍管,隨即抬起一腳踢到了持槍鬼子的襠部上。那家伙「嗯」的悶了一口氣,就松手捂住褲襠翻白眼倒地了。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有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與此同時,另一個日本兵把本來指著我的槍口調轉向了小雨,他要開槍!我猛地伸出右手也攥住了他的槍管,把槍口向上舉去。「呯!」他叩響了扳機,子彈擦著頭皮射出,巨大的聲音震耳欲聾,我手一麻放開了槍管。梅小雨倒掄起自己手中抓著的那支步槍向他拍去,那日本兵頭一偏,槍托只是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兩個日本兵犯的致命錯誤就是離我們太近了。在貼身的近距離內,他們端著的步槍發揮不了任何用處,我們只要錯開槍口一丁點兒,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看到我們動手,鳳文魁一下子跪在地上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那日本兵肩頭挨了重重一擊,「哇哇」大叫著向後退去,邊後退邊用手去拉槍栓。明治三八式步槍的內藏式彈倉里雖然有五發子彈,但每發射一次必須要進行一次手動退殼,因此無法實現連續射擊。
情急之下容不得多想,我猛然抽出了一直緊握在左手之中的「巨闕劍」。
寶劍出銷,只見眼前寒光一閃,肅殺之氣奪劍而出。
我剛把劍舉起來想趕上他劈過去,卻見那剛拉上槍栓的日本兵不叫了。只見他徑自搖晃了兩下,伴隨著一股鮮血噴涌而出倒地身亡了,他手中的步槍竟斷成了兩截。那噴涌的鮮血濺了跪在地上的鳳大師一腦袋。
可我只是拔劍啊!
我只是先拔出劍來,再打算舉起來去劈他而已,我還沒來得及劈他呀!
只有一個解釋︰我拔劍而出的時候,劍氣是從他身上撩過的。
是巨闕的劍氣劈了他。
這傳說中的「巨闕劍」,果然厲害呀!怪不得小雨說「此劍萬不可輕易出鞘,出鞘必要見血方還」。
那個被小雨踢中襠部的日本兵依舊在地上翻白眼,那口氣還沒有緩上來。小雨調轉步槍,用槍口正指著他。
鳳文魁一腦袋血,跪在地上看著我發愣。
我本來想再用劍指著他罵他幾句,一轉念還是趕緊先把「巨闕」收入了劍鞘中。但是,我心中的火氣還是沒有就此消除,我上前一步抬腳把鳳文魁踹倒在地上。
「哎吆~哎吆~小兄弟饒命啊!我知道錯了!」
「孫子!什麼不好你學什麼!我他媽真想一刀剁了你!」我朝著地上的鳳文魁啐了一口。
跟這種人說話讓我感覺膈應的慌,我拉起梅小雨的手說道︰「帶著槍,我們快走!」
「放下槍!你們誰也走不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從我們的背後傳來。
小雨端著步槍,我右手緊握著「巨闕」的劍柄,我們一起猛然轉身看向了後方。
回頭這一看不要緊,我禁不住一陣眼暈。我們的面前不遠處,竟齊刷刷地站著七八個人。
五六個日本士兵正端著步槍指著我們,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輕日本軍官正用手中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指著身旁一個人的腦袋。
這個人,居然是梅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