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血幅!」我驚聲說道。
「血幅?是什麼意思?」梅教授問道。看來軍事方面的歷史資料是梅教授的知識盲點,一旁的小雨和鳳文魁也不解的看著我。
「你們知道「飛虎隊」嗎?」
「飛虎隊?是不是香港電影里那些戴著黑面罩的特警隊員?」梅小雨接話道。
「不,是二戰時期美國空軍的「飛虎隊」。我答道。
所有人都在搖頭。
我接過梅教授手上的黑色皮夾克仔細又看了一遍。沒錯,這真是一件做工精良的a-2飛行夾克,它是美國空軍第14航空大隊飛行員的制式服裝。
「1941年抗日戰爭時期,美國空軍志願援華航空隊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飛虎隊」應當時國民政府的要求來華助戰,他們開著p-40戰機飛到了中國西南部,幫助缺人缺機的中國迎戰日本空軍。抗戰後期,那些穿著這種a-2軍服開著軍機的所謂「民航飛行員」們,成功開闢了從印度到雲南九死一生的「駝峰航線」,為中國抗戰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飛行在被稱為「全世界最危險的航線」上,由他們運送的軍火、物資再經過雲貴、青藏高原被分發到西南抗戰前線。就是這群年輕人,他們在緬甸、印度支那和中國作戰的7個月內,共摧毀297架日本飛機,而自己在空中僅損失12架,地面損失61架。
參與作戰飛行時,這些飛行員們除了身著a-2夾克之外,還要統一在後背上縫一個布牌,布牌的內容是︰「來華助戰洋人,軍民一體救護」。這塊布牌被美國飛行員稱作「血幅」,它是飛行員在關鍵時刻用來救命的東西。一旦被迫跳傘落到地面,不會說漢語的飛行員們就只能依靠這塊布牌上的漢字與當地百姓進行溝通,請求他們的幫助。當初奉命轟炸東京的「杜立特中隊」一架戰機的機組人員就是靠縫著這個牌子的a-2夾克被善良的中國農民救了一命,最後回到了盟軍的後方再次與日寇浴血作戰。」
「只是,這里怎麼會有飛虎隊的夾克?」向大家介紹完a2上的「血幅」之後,我自言自語的問道。
「說不定這天坑里就有墜毀的美國空軍戰斗機呢!」鳳文魁搶話。
「史料記載當時的飛虎隊主要是在中國西南戰場上行動,這里根本不是他們航線的活動範圍,怎麼可能會有墜毀的戰機?」我反問道。
「你不是說還有個什麼「杜蕾斯」中隊奉命轟炸東京嘛,怎麼就不在航線上?從山東半島起飛離得多近呀,能節省很多汽油呢!」鳳大師開始動腦子推理了。
「是杜立特!不是杜蕾斯!」我大聲糾正道。鳳文魁這個惡心玩意兒,一動腦子就扯到避孕套上去了。
正在說話的工夫,一聲尖銳的口哨聲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听到這口哨聲,我的心中猛然欣喜起來︰這口哨聲,分明是超哥的!他平時把拇指和中指放進嘴里會把口哨打的山響,這一招他通常會在遠遠遇到漂亮美女時使用。
循著哨聲我們放眼望去,在我們十點鐘方向一處坡度略緩的斜平台上,在藤蔓植物的掩映之下隱約有一個人頂著大光頭正在向我們揮手。
果然是超哥!
看他站在對面打著 哨揮手,我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原以為下到這「上古天冢」里找他不定準得費多少周折,沒想到往下走了才這麼幾百米就輕而易舉地找到了,而且還是他先發現我們的,這貨也太讓人省心了。這種情況典型屬于「投案自首」,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喂!我們在這里!快過來!」我大聲的向他喊道。
「還是你們過來吧!我走不開!」對面回應道。
「哎我靠,這廝還不至于在這里耍賴犯懶吧?我們這邊是四個人,他那邊是一個人,他過來跟我們大部隊匯合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干嘛非要我們過去找他?」我又想不明白。
「你要不過來,我們可就走了!」我心情還算不錯,有心跟他貧一把。
「操~!」一聲發自內心的感嘆帶著回音傳了過來,听上去他有些急眼了。
我們還是過去找他吧,可能他真有過不來的原因。
我們四個人開始往超哥所在的位置移動,這一路上植被覆蓋茂密有些濕滑,很難找到落腳的地方。又是一道閃電撕開蒼穹向坑中落了下來,好像要擦著我們的肩膀一樣直擊坑底,閃電劃過的那一瞬間我的全身泛起一陣麻嗖嗖的感覺,臉上像針扎一樣刺痛,梅小雨頭上披散開的幾縷長發還有粉色裙裾都莫名奇妙地向上懸浮飄散了開來。這是強電場產生的效果,我們的處境並不安全。所有人下意識的一哆嗦趕緊松開握著藤蔓的手,我們擔心這些藤蔓植物把閃電引過來。
「上古天冢」的底部又是一陣廝殺吶喊聲傳了出來,听起來很是人。
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們來到了超哥的面前。還好,絲毫沒看出他有被雷劈過的痕跡,渾身零部件一應俱全,只是臉上有些髒。
「小蔣啊,可找到你了,我們都很擔心你!」梅教授很是高興。
「我說,眼神不錯啊!隔著這麼遠都能發現我們,你這近視眼是假的吧?」我也挺高興,有心跟他開幾句玩笑。
「這麼遠我哪里看得清是誰啊,我剛才只是隱隱約約听見有人說話,好像還在說什麼「杜蕾斯」,很像是你的聲音,這才打的口哨。」超哥解釋道。
天地良心!避孕套是鳳文魁說出來的,我只是給他糾正了而已啊,憑什麼記在我頭上?
「你看不清是誰也敢隨便打口哨?靠!我們要是領著日本鬼子下來,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我搞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一陣後怕。
「日本鬼子?哪來的日本鬼子?還領著日本鬼子下來?你們當漢奸了?」超哥反問。
听到超哥最後這句話,鳳文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咦,你不是自己溜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超哥跟鳳文魁說話。沒等鳳文魁編出瞎話來回答,他又看著梅小雨疑惑地問道︰「還有這位是?」
「自我介紹一下,梅小雨」梅小雨笑嘻嘻地回答他。
「嗐!你不說話我還真是沒認出來,怎麼突然變的這麼漂亮?你們拍啥電影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不漂亮?」找到超哥小雨也很高興,她故意嬌嗔著跟他抬杠。
「剛才讓你過去跟我們匯合,你扭捏啥?為什麼不過去?」我問道。
「還說呢!我倒是想過去,但實在走不了呀!」超哥模了一把腦門兒說道︰「你們自己過來瞧瞧吧。」說著話他撩開了斜坡石壁上的一簇藤蔓枝葉。
在這簇枝葉遮擋住的後方石壁上,竟然有一個一米多高的石洞。這個洞口被枝葉遮擋的比較嚴實,從它旁邊經過要是不仔細觀察還真很難發現。
透過超哥撩開的枝葉我們向洞內看去,里邊竟然有一個女人!這女人此刻正抱著雙膝倚著石壁而坐,她看到我們很多人向洞內張望,一時有些驚恐不安起來。
「別怕!他們都是好人!」超哥趕緊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