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覺醒來忘卻姓甚名誰?!听到這句話,我更加確認眼前的就是清遠道長了!
可是,怎麼會是三年?清遠道長竟然比我早到了整整三年!也幸虧他是個出家人,可以雲游四海到處化個齋飯,倘若是我說不定早就餓死了。難道,是清遠道長在做法傳送我的時候「跑偏」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可逆轉的狀況讓他也無法控制局面從而被牽扯了進來?
清遠道長的出現,絕對是1938年在五帝廟里禳星作法「傳送」時的一個意外,我深信不疑了。他把我「傳送」的如此精準,自己卻被莫名其妙地牽扯進來還早到了三年,還昏倒在距此數百里遠的荒郊野外,醒來後又完全失憶了,這一切他肯定不是有心為之。
七叔公在院子里整理柴草垛,憐兒在廚屋里忙活完飯,一時半會兒沒有進屋的可能,我必須要在這個時間段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清遠道長解釋明白。也只有這樣,返回魘宮解救隊友們的計劃才可能會有新的進展。
我用最簡短的敘述方式來喚醒清遠道長的記憶,故事的來龍去脈我再次復述了一遍,他听得有些驚訝。這是我第一次從清遠道長的臉上看見驚訝的表情,作為一個出家修道之人寵辱不驚本已是常事,但我的故事顯然對他產生了極大的震撼。
我講述的有些氣急,說完後咳嗽了幾聲。清遠道長再次把水給我遞了過來,但他端水的手竟有些微微顫抖。
「這麼說,你我二人都是來自600多年之後?小兄弟,你所言當真?」,他仿佛有些不信這故事的九轉曲折。
「道長,我實在犯不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編這麼一個瞎話蒙騙您!」,我又咳嗽了一聲。
「這也就是你看到那塊石碑後吐血的原因?」
「嗯!當看到這塊石碑時,我徹底絕望了。」我點頭道。
「為什麼要絕望?」清遠道長反問道。
我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他卻又反問出這麼一句話。我就有些費解了,這次清遠道長明顯是在裝糊涂,不,他更像是在賣關子!
「找不到刻石碑的人,我怎能不絕望?!是您說的,石碑的碑文是唯一能克制惡魘的法寶。我一百個沒想到,那石碑竟然是早就埋在五帝廟的地基之下的!」我解釋道。
清遠道長沉吟了片刻︰「或許,事情遠非你所說的那樣山窮水盡,這一切都是天數使然。你來看看這是什麼?」
說著話,清遠道長從道袍的寬袖里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個很小的青銅錦盒。
這個青銅錦盒比一盒香煙大不了多少,錦盒的外面雕刻著極其精美的花紋圖案,通體泛著幽幽的光澤。它看上去並不像是明代的東西,倒是很具備戰國青銅器物的特點。
我抬手接過錦盒,感覺沉甸甸的。
我端在手中仔細的觀察它,發現了一件很費解的事情,這個錦盒沒有能打開它的地方。它分為盒身與盒蓋兩個部分,但上下部分結合的嚴絲合縫,四周卻沒有任何鎖扣機關。我使勁地用手掰它,完全是徒勞無功。
「這是從哪里來的?這里邊是什麼?怎麼打開它?」我端著錦盒,向清遠道長一連問出了三個問題。
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打開它。這是在那塊石碑的下方土坑里找到的。按照你剛才講述的故事,我覺得它說不定與這塊石碑的碑文有關。或許,它對我們會有所幫助。」
屋里的光線有些昏暗,我起身下炕拿著錦盒來到了桌子上的油燈前,借著燈火的照明仔細的研究它。
「清遠道長!我覺得這錦盒的紋樣圖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見過!」我湊近了仔細去看錦盒的上下結合部分,卻發現這圖案很是熟悉。
清遠道長也趕緊湊過來,俯身細看。
「道長!這圖案,與石碑碑文上的某些圖案非常相似,甚至有可能一模一樣!」,我欣喜的說道。
「與碑文的圖案很像?」
「嗯!我曾經被這塊石碑磕破過腦門,也曾經用它擊退過惡魘,我應該不會看錯的!那塊石碑現在在什麼地方?」
「石碑從坑內出土之後並沒有挪動位置,眼下還在原處放置著。你想去看看?」清遠問道。
「嗯!我想現在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