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繁有些驚喜,他沒想到蘇青蓮要比他想象的還要果決一些,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自己,于是坐了下來,跟她商討之後的事情︰「蘇姨,如果可以的話,你盡快把這飯館關掉,然後搬去市區算了,我會盡快給你租好房子的事,月玲本來就在市區讀書了,小雯也沒事,我堂伯父是南關區的一個副局長,能說上一些話,把小雯轉到四中或者六中初中部讀書問題應該不大。」
他覺得有些熱,就把外套月兌了,擱在一邊。
蘇青蓮一听心中暗喜,四中和六中的教學水平雖然比不上一中,但比起石河鎮中那可是好多了,小雯如果能進去讀書,成績一會更進一步的,于是忙說︰「那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樣吧,等這幾天把家里收拾一下,再把欠的債務全部還上,馬上就跟你去市區,這輩子我都跟著你了!」最後一句話一出口,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忙解釋說,「我是說,如果你一直開餐館的話,我會一直給你當主廚。」
陳繁笑了笑,說︰「放心,我也不會虧待你的,約定好的待遇和分紅,絕對不會少你的。」
蘇青蓮遲疑了一下,說︰「小繁,你開餐館,如果錢不夠的話……這錢你先拿一部分去用,我家里的債務,先還一部分就好了,反正都是親戚朋友,不會逼我的。」她這麼說是因為她覺得陳繁似乎在有意幫她們家,有點過意不去。
陳繁明白她的心思,為了讓她放心,干脆打開書包內側的大包給她看︰「放心吧,錢夠了。」
「啊!」方月玲也看到里面一疊一疊的老人頭了,驚呼了一聲,方月雯也很驚訝,不過她比她姐姐能沉得住氣,沒吭聲。
蘇青蓮更是覺得心驚,自嘲的笑了笑,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心嘆這是怎樣一個少年啊,短短兩個月,就能賺這麼多錢,而自己為了區區八萬塊錢,竟然曾經想過要尋死,真是太沒志氣了!
陳繁又和她討論了一些關于搬家的細節,然後一看手表,發現已經快下午三點鐘了,得趕快去車站和林靜楊露會和,不然今天下午可能趕不上去市區的大巴車了。于是和方家母女三人告別,臨走時笑著對方月雯說︰「多虧了小雯,不然我還賺不到這些錢呢。」
方月雯靦腆的笑了笑,她記起了那天遞玉米給陳繁吃的事。
陳繁拎著書包走後,蘇家母女三人把門關上了,然後圍在桌子前,痴痴的看著那一大摞錢。
「媽媽,這是真的嗎?這錢真是我們的嗎?」方月玲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媽媽,我們是不是可以還掉所有的欠債了?」方月雯小聲問,眼圈有點紅。
蘇青蓮也感覺到極度不真實,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個美夢,夢里,在她們母女最貧困最艱難的r 子里,突然出現了一個神奇的少年,用他神一般的能力解救了她們,她好怕這個夢會突然醒來……
她突然搖了搖頭,然後將兩個女兒緊緊的摟進懷里,用堅定的語氣說︰「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些錢都是我們的了!我們馬上就可以還清所有的債務了!不但如此,還能剩下一點錢!我們以後可以過上好r 子了!」
說完之後,母女三人頓時抱成一團,大聲痛哭起來。
誰能體會她們母女這些年來背負這份巨債所承受的壓力?
——就像一座大山,壓得她們喘不過起來!她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忘不掉這份壓力,就算家里偶爾有些笑聲,听起來都有些悲戚……
所以,除了她們自己,也沒人能理解她們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喜極而泣!
——包括此時正在門外偷窺的陳繁也不能理解……
陳繁倒不是故意要偷窺的,只是他剛剛光顧著拿書包,忘記拿外套了,所以折返回來拿外套,結果卻發現門關了,然後就听見有什麼聲音,于是從門縫里面往里面一看︰好家伙,大小三個女人正哭得起勁呢!方月玲竟然拿他的外套擱在地上,一坐在上面哭……
見這陣勢,他也就放棄拿外套的想法了,不然有其他人看見,還以為自己把她們母女三人怎麼樣了呢!
陳繁到達市區之後,並沒有和林靜楊露一起直接去學校,而是去了打車去了堂伯父陳大山家,正好趕上陳大山在家,于是便把方月雯的事跟他一說,陳大山問︰「這小姑娘是誰?我怎麼不認識?我怎麼不記得你們家有這個親戚?」
陳繁說︰「不是親戚,是……是我一個女同學的妹妹。」
陳大山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說︰「嗯,好吧,這事我會幫你說一聲的,應該沒問題了。」陳大山只有一個女兒,沒有兒子,所以他一直對陳繁很好,陳繁要求他的事,只要不是太過分,他基本都會答應。
陳繁笑說︰「大伯,您真好!」又想起什麼,從書包里拿出一盒東西遞給陳大山︰「大伯,這是鎮上新產的雲山毛尖,我暑假里去茶農那里買的,絕對正宗,特地給您留了一份!」
陳大山也不客氣,接了過去端詳一番,然後開玩笑說︰「你這小子,還知道行賄送禮了啊,如果大伯不答應你的事,你是不是就不準備把這個送給大伯了!」
陳繁忙說︰「我哪里敢啊……我是真忘記了!恰恰相反,我要是真準備行賄送禮,肯定是在您做決定之前就送給您啊,這樣才能討您歡心,然後一高興就答應我了!可是我沒有,而是在您答應之後才送給您,這正說明我是純潔的,我是無辜的!」
陳大山哈哈大笑︰「一個月不見,你小子又長進了啊,居然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伯伯果然沒有看錯你啊!」
這時候堂姐陳思也正好回來,見到陳繁很是驚喜,拉著他坐到一邊細細閑談,說起小時候在鄉下的事,都是樂不可支,尤其是說到那顆棗樹時,陳思更是假裝生氣說︰「你這小子還好意思提,吃了你喂的棗子,我肚子疼了好幾天!我現在想起來還想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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