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露重,含香殿卻燈火通明。
從天而降的一個黑色麻袋出現在含香殿的大門外。
桂公公慌張地進來報,帶幾個人將一個麻袋抬進來,香妃看歌舞的興致蕩然無存。
「那是什麼?」香妃露出一絲鄙夷,微皺眉頭。
桂公公說明後,香妃命人將麻布袋解開,一旁的晚霞看了一眼就嚇得魂都沒有了。
「娘娘,這不是玉華殿的宮女小喜?」
香妃疑惑地看著麻袋里面躺著昏迷的女人,一點都沒有好奇。「這就是你安排在玉華殿的宮女?」
晚霞心慌,點點頭。
「沒用的東西,躺在這里面作甚?」她實在不明白小喜怎麼被綁在了麻布袋里被扔在了含香殿的門口。
晚霞上前,在小喜身上模了模,從她手中拿過一個東西遞給香妃。「娘娘請看!」
香妃看著晚霞顫抖雙手,再看那紅彤彤的的珊瑚珠,好心情一下子冒起一團火。「賤人,敢跟本宮叫囂!」
「娘娘,蘇綺玉是當真要和娘娘為敵了。」晚霞說道,這個小喜是之前安排在玉華殿的,偷偷放入珊瑚珠也是她做的,沒想到被蘇綺玉設計抓獲,將她弄昏迷綁在麻布袋里丟回來,還將珊瑚珠原物歸還,這不是明擺著打娘娘的臉嘛!
「賤人,跟本宮作對,下場只有一個。」她惡狠狠地盯著地上昏迷的小喜,嫌棄的說道︰「放出消息去,本宮的珊瑚珠被小宮女覬覦,本宮已查明真相,這件事就算給皇上皇後和眾妃們一個交代,至于這個小喜,不動神色地做掉,不要被人察覺。」
「是,奴才這就去辦!」桂公公听後便命人將小喜抬出去。
香妃氣血直往上冒,她一直獨寵後宮,突然的感覺到一種危機。
當年他偶遇夜瑾墨,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落魄皇子,她慧眼識英雄,認準將來他必成大器,甘心跟隨左右,巧合的是因為自己容貌像極了夜瑾墨心愛的女人,所以夜瑾墨建功立業之初就封她為妃,從此獨寵後宮。
沒想到一個亡國奴,偏偏就將她所有的恩寵都奪了去。
她恨,她絕對不會放過蘇綺玉!
「娘娘打算怎麼辦?」晚霞也開始感受到香妃的危機,作為奴才,主子的榮辱承載著她們的榮辱,她早已是香妃的心月復,所以比香妃更加緊張她的處境。
香妃奸笑一聲,手指掐著手掌的細白肌膚。「都說帝王無情,本宮倒要看看,皇上對那賤人到底是柔情還是無情!上官瑞,便是皇上心中最大的梗!」
晚霞听著這話,明白了什麼,她退出去,留下香妃對著珊瑚珠憤怒的撒氣。
高高的宮牆就像一座牢籠,冰冷的石子鋪路仿佛走不到盡頭,夜瑾墨只身一人,連貼身太監王公公都沒有帶。
明明知道她被人陷害,而他卻故意信了小人讒言,他就是要侮辱她,折磨她,讓她嘗到那種不甘受辱的滋味。
所有的女人只有臣服他的份,明明她是他的妃子,可是她的那股傲然之氣,就算是曲意逢迎,他都能夠感覺得到。
她一點都不在乎得到他的寵幸,若非是為了自保,她也不會被迫承歡,可是就是這樣的被迫無奈,讓他覺得被利用,被無視,沒有人敢這麼利用他,沒有人敢滿不在乎他。
原先,他是想納她為妃,除了安撫天下,再者就是從她的身上得到慰藉還有報復,可是一次次的將她囚禁在榻,她的那種潛在的爆力越明顯,這一次,她竟然打探到靜貴人母家的勢力,她要干什麼?搜刮消息,繼而擾亂後宮,勾結上官瑞里應外合?
上官瑞!這個人自從上次之後便銷聲匿跡,全無蹤影。
可惡,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生。
忽而一股強勁的風力飄過耳際,習武之人的敏銳迫使夜瑾墨立刻防備起來,一個黑影,從夜瑾墨頭上飄過,繼而消失在宮牆之內。
「誰!」他大喝一聲,一躍而起,跟隨著那個身影而去。
暗中的四大護衛也跳出來,分別散步在夜瑾墨四周做好保護的狀態,夜瑾墨嚴令︰「追。」
四大護衛不敢久留,夜瑾墨下令不準光護著他,所以她們也不敢違抗。五人一同向著那個黑影追去。
高高的屋檐上,身手非凡的夜瑾墨奮力追趕,早已將四大護衛甩在身後,可是前面那個人,似乎是故意吸引,時而快時而慢,待到夜瑾墨快要將他捉拿的時候再一次身形一閃消失在宮牆之內。
「皇上!」四大護衛終于穩穩落在夜瑾墨筆直站立的身後,夜瑾墨右手一抬,制止她們上前。
「是,皇上!」東籬收到命令,回身對著剩下三個做了特殊的手令之後,四大護衛轉眼消失。
夜瑾墨抬頭,深色幽暗的瞳孔像千年古井一般深邃,只見大門口的匾額上,赫然寫著三個金漆大字——玉華殿。
上官瑞,玉華殿!
夜瑾墨在心里將這兩者聯系在一起,一股怒火瞬間從腳底心直往上竄。
門口沒有守夜的太監,是故意松懈讓人不加防備嗎?此刻在夜瑾墨心里,蘇綺玉的所有行為都被他懷疑,他越往院子走,里面的那種靜逸越讓他體內的怒火往外冒。
「呵呵……哈哈!」女子的調笑聲在寂靜的夜色下越清晰傳來,夜瑾墨心念一動,這笑聲爽朗得似乎在哪里听過,那麼單純,那麼美好,每當做夢,他夢到這樣的場景都會讓他舍不得醒來,那麼美好的時光和記憶是他一輩子的珍藏。
但是很快,夜瑾墨就冰冷了臉色,他的心似被什麼堵得慌,竟有些呼吸難受。
這麼放.蕩的笑聲在宮闈之內響起,再想到剛才的黑衣人有可能是上官瑞,他兩眼冒著怒火,暗恨︰蘇綺玉,你的膽子也太大了點!
他加快腳步,呼吸沉重,每哼一口氣都似要把肺都呼出來。
蘇綺玉,待會被朕抓住你和上官瑞偷情,朕一定叫你五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