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朊是國里的其中一個地方,而在那里除了有城鎮有農地,翻過山巒之後,就會看見那里有一片荒蕪的地方。
十年前,那里曾經是戰場,因此沒有人願意在那里搭房子居住。可是那地方,卻是山後那些城鎮居民去其他地方的必經之路。畢竟是一個死了那麼多人的地方,大家總會抱著害怕的心態,在經過那里的時候加快步伐。
由于沒有人悉心照料,加上戰爭時炮火連天的,這地方就成了只有沙塵的荒地。那區域雖然不算很大,但認真一算,其實也有郭城一半以上的大小了。
這地方被大家名為「歸日」,是當時的居民希望戰爭終結之日能夠盡快到來,也希望所有的壯士能夠安全歸來。
‘嘎達嘎達……’「架!」
夜晚的風,冷得刺骨。冰涼的月,高掛在天。今晚的天氣不錯,只有淺淺的雲霧,閃閃的星星清晰可見。
安靜闊達的土地上,一輛載著貨物的馬車飛快地奔馳著。而坐在車前的車夫賣力地趕著馬兒,似乎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奔跑的馬兒與車子揚起了滾滾沙土,沉重的蹄子敲在地面上,發出了一陣陣聲音。
阮大爺坐在車里,正側腦細數著這一趟的生意賺了多少錢。就在他思考得入神之時,外面的馬兒突然一陣哀嚎,車子猛地一剎車,把他嚇了一跳。
一開始似乎還有听見車夫低低的驚呼聲,可後來,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無聲的氣氛讓阮大爺提高了警惕,細細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緊張起來。
「車夫,車夫!怎了嗎?」他這是不是遇上劫匪了?
不可能吧?這地方大家又不是不了解,一大堆鬧鬼的傳說,哪個土匪還那麼大膽在這種時候設埋伏?
話說,現在什麼時辰了?已經很遲了,他們車子該不會是遇上了那啥東西吧?
听見外邊遲遲沒有人回答他,咽了咽口水後他繼續問道︰「車夫,沒事吧?!」
馬車的門簾微微動著,似是風吹,又像是有人輕輕撩動。
見外邊久久沒有人應答,阮大爺正思索著該不該出去看看情況,門簾突然又動了動。
皺了皺眉頭後,他試探性地問了句︰「馬車夫,是你……?」
輕晃了沒幾下後,門簾又靜了下來。在他正慢慢移著身子,想要過去掀開簾子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只血手突然從外邊伸了進來。
猛地被這麼一嚇,阮大爺驚呼著推到了角落邊,瞪大眼楮看著那只顫抖著的血手。
在那只手用力按在車邊處之後,一顆頭緩緩地伸了上來。他一雙眼楮只剩下一顆白眼球,另外一邊的眼楮似乎受了重傷,不停地流著血。
他慢慢朝阮大爺所在的地方爬去,身上穿的竟是兵服。阮大爺嚇得肥壯的身子不停地發抖,連嘴也在輕微地顫抖著。
當他距離阮大爺的臉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時,他扭了扭頭問道︰「請問,你有看見我的腳嗎?」
阮大爺害怕地將目光移向他的腳部,才發現那里已經沒有了腿,不停地往外淌著血。似乎是因為害怕,他連驚呼都還沒來得及,就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隔天早上,阮大爺是被正好經過那地方的村民給晃醒的。一睜開眼,便是那刺眼的日光,害他眼楮刺痛了一下。直到適應了光線的強度後,他才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沒有了車篷,身下軟綿綿墊子的觸感也沒了。阮大爺驚了驚,整個人嚇得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還把身旁的人給嚇了一跳。
他著急地四處張望著,像是在尋找什麼。半響後,他才抓住了那位叫醒他的少年的手臂,面目驚慌地問道︰「小伙子,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貨車啊?!」他的貨物,他的銀兩,甚至是馬車,都不見了!
小伙子冒著汗朝他搖了搖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後便繼續趕路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沒了,都沒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為什麼會睡在地上?他的車子還有東西,都跑去哪兒了?!
等等,他昨晚貌似……撞鬼了?
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後,他情緒滿滿地邊搖頭便大喊著︰「有鬼啊!」後,便拔腿往自己居住的鎮子的方向跑去。
原本走了沒幾步的小伙子听見他這麼一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搓了搓手臂四處看了一會兒。想了想後,他打了個寒顫,加快腳步離開了‘歸日’這個地方。
阮大爺瘋狂地回到鎮子,他昨晚的奇遇便開始傳遍了整個地方。
傳到最後,大家得到的總結是,阮大爺撞鬼了,而且還是撞上了一只凶猛的怨鬼。
其實,關于尋腳之鬼的傳說,大家還是略有所聞的。听說只要在子時之後經過那個地方,就會遇上一只拖地爬行的鬼。而那只鬼會奮力地爬到你面前,然後一臉怨念地問道︰「請問,你有沒有看見我的腳?」
他似乎是戰爭時死在歸日的其中一名兵士,而且雙腳還被人家砍了下來。
而經過了阮大爺的事件後,大家又再次刷新了傳言的內容。他們說,這只無腳的鬼兵,是一只怨鬼。大概是死不甘心,所以一直在戰場上徘徊不肯去投胎。而且,他應該是沒有家人,所以至今都還沒有人來將他的靈魂認領回家。
因為這股深深的怨念,他便一邊尋找自己失蹤的雙腳,一邊恐嚇路人。
「車夫不見了!他一定是被那只鬼給吃掉了,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嘴邊還有新鮮的血漬,肯定是馬車夫的血啊!」阮大爺夸張似的說著。
听見他這麼說,就有其中一位村民問道︰「哎,那他怎麼沒把你給吃了啊?」
阮大爺怒視了他一眼道︰「怎麼?你很希望我被吃掉嗎?他肯定是吃飽了,所以我才逃過這一劫的吧?!真是老天保佑啊!你們呀,我好心提醒你們一聲,有事情要離開或是回來就挑早一點,最好是太陽下山之前吶!」
流言紛飛,搞得那附近的居民都人心惶惶的。
不過,阮大爺奇怪的是,他的車子到底去哪兒了?難道是因為他不知道那只鬼的腳在哪兒,所以他一氣之下,把他的東西都帶走了?
「欸,我們只有那條路可以離開城鎮啊!大家都要經過的,發生了這種事就算是白天,心里總會不好受的吧?照我說,有沒有人能夠去找那種……專門捉鬼的天師還是啥的來看看啊?」其中一位鎮民覺得這樣下去不妥,提出了這個建議。
大家相視一會兒後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似乎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哎,咱們去跟鎮長說一聲吧!到時候解決事情的酬金,咱們一起湊錢好了!大家就別吝嗇那點小錢了,安全重要啊!那里的鬼都這麼猖狂了,是應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啦!」
「是啊,咱們討論討論看吧?問問鎮長有沒有這些專業人士的聯絡方法還是啥的。如果沒有的話,就去其他地方探听,肯定找得到的!」
——
北妖林的地點,其實就在洛情大宅子的後方。只要步行一段距離,就能夠開始進入林子了。
白謹回到了林子後立即變回了人形,臉上的神色淡漠依舊,面對著眾妖們的注目,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們若向他打招呼,他也會禮貌地淺笑著頜首。
黑月跟在他身旁,好看的臉上此刻露著不好看的臉色。他邊走邊不安地看著一旁的白謹,一直噤聲不說話。
撩了撩衣擺穿過一個樹與樹之間的間隙後,他便消失在北妖林的第二深層,進入了最里面的地方。
「蝶陛下,請回您的西妖林吧!就跟你說了咱們陛下不在,您鬧著我們這些小的也沒用啊!」才進入他的地方,就可以听見遠處傳來黑木蒼老中帶點憤怒的聲音。
隨著黑木的聲音落下,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便響起,語氣中也帶著怒意︰「我來這兒幾趟啦?你們每次都跟我說他不在!敢情這是你們陛下不想見我的意思嗎?!」
「王是真的不在!」看著黑木氣得歪了的胡須,總感覺他就快忍不住想將眼前的人給遠遠拋離北妖林。
白謹抿了抿嘴後,走到他們旁邊,目光沉靜地盯著倆人道︰「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黑木一臉驚訝地看著白謹,一時說不出話來,眼里還滲著激動的淚水。
朝黑木輕輕點了點頭後,白謹瞥向旁邊一身妖艷深紫色裝扮的女人,淡淡道︰「听黑月說,蝶夫人你三番兩次來我這兒大鬧著想見我。不知你找我找得如此著急,有何要事?」
只見那女人生氣地跺了跺腳,帶著嬌嗔的聲音道︰「一定得有要事才能來找你麼?還有白謹,咱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干嘛還要叫我蝶夫人啥的?說了好多次,讓你叫我蝶靈就好!」說著,她邁步就小跑到白謹的面前。
白謹很適時地退了一步,與她保持了一段標準的距離後,淺笑道︰「別這麼說,雖然我們同為各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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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太生疏了!白謹,咱們好幾個月不見了,你就沒有一點……」蝶靈正說到一半,突然瞥見了他手上的環子,頓時臉色大變。
她的手因為憤怒而握起了拳頭,怒視著那東西好一會兒後,她生氣道︰「白謹,你娶妃了?!那女人是誰啊?竟然這麼不要臉,趁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把你奪走!」
白謹紅眸一沉,眼里閃爍的光芒頓時變得凌厲不已。他微微抬起頭俯視著蝶靈,帶著異常冰冷的聲音道︰「蝶夫人,我念在你是西妖林之王,剛才那句話不跟你計較。但請你嘴巴放干淨點,我絕不是在開玩笑,也絕對不會跟你客氣。」
「你,竟然為了那種女人凶我?!」說著,她還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與剛才潑婦罵街的氣勢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白謹輕笑了一聲道︰「很抱歉,她不是什麼女人,是我白謹……的妃。」說著,他臉上的笑容竟帶著一絲絲的驕傲。
倆人站在原地對視著,只是一雙眼楮里是充滿了震驚與憤怒的神色,而另一雙,則是帶著淺淺的笑意,與深邃。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五的更新——
噢耶,咱們的女二,千呼萬喚始出來了!
→→都這個地步了,當然必須把她給拉——啊——拉——出來了!
嘖嘖,洛情,白謹為你驕傲喲!快感動吧,然後乖乖滴被撲倒吧!木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