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偷玄 序幕︰緣起

作者 ︰ 沈魚落燕

「心,你好意思麼?說好晚上五點在古董街大門等候!你現在是在哪?」李美緒斜靠在古董街大門下,右腿不耐煩的踩著那雙七寸高跟鞋,登登登的聲音不斷刺激著神經,似乎要把大理石地板蹬出一窟窿才罷休。

「我知道啊,現在離五點不是還有十五分鐘嗎?」玄心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拿著手提包三步一回頭的往外走。要不是在家里宅太久了,突然心血來潮想出外逛逛,又不想到人多的地方,只好把目標定在古董街,想看看能不能淘點有紀念意義或有價值的東西。

從家里出發到古董街,打車也就十分鐘路程,玄心一邊走到路邊停靠點打車,一邊想著淘寶,完全把美緒不耐煩的聲音直接忽略了。當你有意忽略某些聲音的時候,可不代表那聲音會回應你而停止,就像現在︰「心,早知道你還是老樣子不愛出門,我就直接上你公寓里逮人了。」

李美緒對路人甲乙丙丁給予的驚艷注目禮視若無睹,對于玄心踩點出門已經感到習慣了,你不可能對一個一年出門不到十次的人抱太多希望,這種人明顯有戀家癖,還不喜歡呆在熱鬧人多的地方。

「馬上就到了,再等會。」玄心在年滿十六歲時就出來獨自住在公寓里,在父母和三個哥哥的溺愛下,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也許自己對感情太淡薄了,即使親如骨血,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仿佛所有的一切自己都有感觸,卻參與不了的無力感。在玄心短暫沉思的時間里車子已到了目的地,從包里拿出零錢給司機就往古董街方向走去。

「心,我看到你了,趕緊過來。」李美緒對著一百米外的玄心揮揮手。只見百米外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緩步走來一高挑美女,自信月兌俗,嘴角始終掛著一微笑,散發著和睦如春風的氣質,細看眼中卻飄散著淡漠。

「美緒,我們好久沒約一起逛逛了,走吧…」玄心直往美緒方向而來,把手機隨意放包里,拉著美緒就往最近的古董店走。

「不是沒約你,是你自己不出門好吧!」美緒咕嚕著,無奈的送一白眼,卻還是有點興奮的趕緊跟上,心想或許能沾上玄心的好運氣,買到真品呢!玄心身上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只有最為親近的人才知道,從小到大玄心的運氣出奇的好,不管是健康還是財運,親近的人都能受益匪淺。即便很多人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吸引,玄心也不讓陌生人近身三步。而美緒是被親近的一人,只因她們是親梅竹馬的姐妹。

「美緒你在滴滴咕咕說什麼呢?你看這條仿古的手鏈材料好奇怪!」玄心一進古董店就被角落放著的鏈子吸引了目光,鏈子是由大小相等形狀不一的骸骨串連在紅黑相間的繩子上,細看下還能看到骸骨上刻有古體字。雖然骸骨能讓人浮想連連感到害怕,可是這些骨頭卻雪白如瓷,不像人骨。

在美緒湊過來時,老板也堆滿笑意過來解說︰「這是昨天一熟人送過來出售的,他們家一直珍藏著,只因最近生意虧損,才不得不拿到我店里幫忙賣。據說是古代用得道高僧的骸骨制作的,能驅邪避凶呢!」老板眼露精光的對面前兩位氣質美女溫和的解說,以自己多年閱歷的眼光來看,這兩女穿著雖不是名牌,但必定是有錢人。

玄心對老板只是笑笑,不動聲色往後退一步。美緒馬上拿過手鏈舉到眼前品頭論足︰「老板,就這東西無從考證,你也敢說是得道高僧骸骨?我們看起來很像凱子?」

「美女,話不是你那樣說的,我做生意的欺騙你做什麼?這東西確實是熟人祖傳下來的,賣給有緣人。」老板也知道遇到精明的人了,馬上打住接下來天花亂墜的說詞。

「真正的古董還有鑒定證書呢!何況是骸骨,這個無法鑒定吧!」美緒知道玄心對這手鏈有興趣,有錢也不可能被當冤大頭,何況老板這說詞都不知道用幾次了,這手鏈我是一定要買下來了。

玄心在店里東看看西看看,听著美緒和老板談論古董知識,看來老板注定要敗在美緒手上了。听他們談話還以為不是買東西,而是交流古董行情呢!美緒家族可是涉足各行各業的巨頭,每行都略懂一二是必備的知識。最後以五千元買回,對于我們來說不存在值不值,喜歡就好。

在美緒的堅持下整整溜了兩圈古董店,最後的收獲由美緒擁有,玄心只要了骸骨手鏈。據美緒的說法︰由玄心所選的古董,絕對會有一兩件真品,得放家里升值,到時候讓專家鑒定。玄心對她的這些做法無意解釋太多,也一直無法理解,更無法認同,就如被上天所眷顧的人,哪個是坐在家中等候的?無不是做好準備,一拼到底,有幸被上天眷顧,也是因為你已成功了。也許無人相信所謂的好運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財運和健康都是可以自己掌控的。家人朋友的飲食關乎健康,自己一直很關注,而經濟時事早就成為每天關注的必備課程,重點都會記錄,聊天過程中往往會提點,玄心想想自己做這些都是很隱晦,沒人知道也正常。

「心,我們先去吃晚飯再回去吧!我讓王叔過來接我們。」李美緒把戰利品放腳邊,站在古董街大門下開始給王叔打電話。不到五分鐘一輛黑色奔馳便停在前面,從駕駛座上下來一位笑容可掬的中年人,這位可是美緒家有一定地位的司機了,從小看我們長大,為人溫和。

「王叔好,近來氣色很不錯呢!怎麼那麼快就來了?」玄心笑容淺淺的打招呼,也猜想到他肯定送美緒過來時,便在附近停車場沒走。美緒也在旁邊報怨王叔那耿直的性格,都是一家人了,還是那麼古板守舊。王叔溫和的笑笑︰「心兒,你怎麼還是不愛出門啊!年輕人要出去多走動……」說著就把旁邊的東西都放在後車箱,「走吧別餓著了,大小姐你們打算哪吃飯呢?」

「心,我們到城南那家中餐廳吃咯,前陣子陪客戶去那吃飯!味道不錯。」王叔把後車門打開,讓她兩坐後面好說話,等她們都坐好了車門一關繞駕駛座上發動車子到城南。路上美緒大談美食…從餐廳的裝潢到美食的色香味無一不說。

玄心始終笑容淺淺的听著,右手撫模著左手腕上的骸骨手鏈,心里有點不安,覺得有股不祥的預感,抬頭注視左邊車窗外的景象。

「心、心兒、小心你有听我說話嗎?」美緒不滿的看著魚兒,準備捏玄心臉蛋的手蠢蠢欲動時。

「我有听……」轉過臉看右側美緒,無意中看到車窗外,由疑惑到震驚也就一剎那,只來得急和美緒位置一換,把她推往左側邊緣並護著她……便听到「砰」一聲巨響。

在十字路口上,一輛車想趕在紅燈前通過,想煞車時來不急了直撞上正路過的黑色奔馳上,路上的車子都停下了,尖叫聲打電話聲不絕于耳。不久急救車的聲音響起,美緒方從呆愣中醒來,眼淚早已濕透臉頰,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粒粒滾落而下,眼前一片血紅,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了,只听到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車里傳出︰「不…心兒,玄心,心兒你撐住,你以前說過的,我們一堆人養你,你會一直無所事事的陪我們活下去,你愛在家里呆多久你就呆,以後我們不勸你出門,你說過因為有我們你才安心呆在家里,累了倦了去找你的……」美緒緊緊的抱著玄心,似乎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一直喃喃自語著,怕停止說話了,玄心听不到聲音就找不回來了。「我明明看到你眼中疑惑和震驚的,為什麼我就沒去看車外?為什麼不是我保護你?為什麼你那麼傻?」

玄心想努力的撐起眼皮,想安慰她,美緒看到玄心的嘴唇動了動,馬上停止哽澀的聲音把耳朵湊近︰「沒事……你活著就……」听完玄心的話美緒更是泣不成聲。聲音離玄心越來越遠,似乎就要長眠了,看來好運用完了。這時誰也沒空注意玄心戴在左手腕上的骸骨手鏈被血水染得通紅,隱隱中散發著淡淡紅光。美緒嘶吼的聲音…自己被救起的聲音都離自己無限遙遠……

------題外話------

開新文啦!速度較慢,但不會棄坑,這篇文寫了很久,靈感太多反而不知從何寫起,慢慢整理思路中,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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