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客棧 第三章 縣城謀生

作者 ︰ 瀟以沫

()天色漸漸暗下來,涼風陣陣襲來,青嬋只覺饑寒交迫。她側過頭看著鼻頭凍得通紅的青離,心里一片黯然,她活了兩世的成人都忍受不了,更別提青離這不過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了。

很快兩人便走到城門口,排在眾人後面陸續進城。她忽然想到,影視劇里古代進城都是得交入城費的,可他們一分錢都沒有。又想到青離上午還進過縣城,于是出聲問道︰「青離,這入城是不是得交銀子呀?」

還沒等青離答話,排在她前邊兒的一位身著麻布補丁衣服,年約三十的大叔一臉感慨道︰「小姑娘,你是第一次進城吧!這入城費啊,以前倒是收過,可苦了我們老百姓。不過現在自從新任縣官上任後,就下令免了。真是愛護百姓的好官啊……」

大叔還在滔滔不絕的發表感慨,到沒有因為他們是乞丐而輕視他們,不像排在二人後面的衣著光鮮的母女一臉嫌棄的捂住鼻子。從大叔口中青嬋得知,這位縣官大老爺是從京城調到此地的,今年剛上任,到著實做了幾件為國為民的好事,百姓對他愛戴有加。

說話間,已經輪到他們進城了,守衛對他們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詢問就讓他們進城。

一進縣城,映入眼簾的是青石板鋪成的嚴整的大街,街上車馬、行人匆匆,各色商販擺著攤子,不過已過晌午,攤販都是不多。街道兩旁均是兩層樓高的店鋪,高高的屋檐上掛著大紅的燈籠,酒樓、客棧、金鋪、錢莊以及售賣各種貨品的小鋪子鱗次櫛比,這些足以可見錦城商業的繁榮。

青嬋自是知道這條街上是討不到飯的,忙叫青離帶她去別的街上。而且她此行的目的不為討飯,而是想全面了解縣城為以後謀生計。廉著不受嗟來之食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右拐穿過小巷,他們來到另一條街上,途中看到不少衣著又破又舊乞丐熱情地招呼他們,明顯是認識青離的。

這條街與剛才的大街檔次儼然不同,街道兩旁的房屋要低矮陳舊不少。各色小吃攤販扯著喉嚨吆喝著,各種食物香味飄進鼻子,誘得肚子里的饞蟲都出來了,身邊的青離狠狠地洗了口口水,估計早就餓壞了。

不過他們每走到一個路邊攤旁,都有人嫌惡朝他們揮手,嚷道︰「走開,一邊去。」

這樣幾番下來,青離早就面紅耳赤,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看得青嬋一陣心疼。

于是他們盡量遠離攤販朝前走,只是食物的香味不停地誘惑著他們。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包子鋪門口,青離拉了她一下,悄悄說道︰「這里的老板很好心的,早上那個包子就是他給我的。」

青嬋看了眼正熱情招呼來往客人的包子鋪老板娘,年紀不大,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臉親和的笑意,一看就是個好相與的。

只是再好心的人也不能總是無償地給他們提供食物不是,青嬋皺著眉想要如何才能換取吃的。那老板娘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便瞧見了他們,忙從屜子里拿出兩個包子遞給他們,眼神里有著同情和憐憫,「小離,來了啊,快趁熱吃了吧!」

青嬋攔住弟弟想伸出去接的手,對老板娘甜甜的笑道︰「嬸子,您心地好,但這包子我們也不能白要不是。您看看有啥事要我干的,洗菜洗碗什麼的我都能干。」

青離眼神略帶疑惑地瞄向姐姐,以前姐姐性子懦弱,說話大氣不敢出,但現在似乎變得活潑了很多。

老板娘細細打量眼前這個衣服髒破但面容自信,眼神坦蕩的少女,眼神里帶了絲滿意和欣賞,本就身世可憐的他們,難得還有這份氣魄和骨氣。她微不可見地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將後院的衣服和碗洗了吧!只不過這包子你們倆得先吃了,才能去干活。」

青嬋這倒沒有拒絕,只是對老板娘一再感謝,畢竟有了力氣才好干活嘛!她快速地吃完包子,就和青離一同穿過前埔來到後院。院子不大,很平常的市井小院,倒是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可見這主人是極愛干淨的。這讓青嬋對老板娘不嫌棄他們衣服髒破又多了一份感激。

院子左側靠牆的位置有口水井,兩步外是兩顆棗樹,不過此時葉子多半凋零了。水井旁擱置著兩個木盆,一個裝著髒碗,一個里面用水浸著衣服。牆角邊上還豎著一個空盆,青嬋拿來空盆,讓青離用木桶從水井里打水裝滿空盆,就蹲子熟練的洗碗。

青嬋前世是農家出身,家務農活不少干,後來考上大學參加工作,經濟條件優越也沒忘本。因此,干這些小小的家務活倒是不在話下。不過,一旁負責打水的青離倒是很詫異,以前姐弟二人家境殷實,姐姐自小嬌養,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卻能嫻熟地洗碗。青離只當是環境使然,便沒再想太多。

等青嬋洗完衣服和碗,天色差不多快黑了,再不出城去,估計城門就得關了。她起身來,頓時一陣天旋地轉,青離急忙扶住她,語氣焦急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許是貧血的緣故,前世她也是這樣,蹲太久就頭暈,後來喝了不少補血益氣的藥才好的。不過這身子比以前還嚴重,看來以後還得多補補。瞧著面色擔憂的弟弟,笑著安慰道︰「沒什麼大不了,就有點頭暈,歇歇就好了。」

青嬋又打了盆水,將自己和青離兩人身上梳洗干淨,將院子重新打掃得干干淨淨,二人才去前鋪見了老板娘。此時包子也賣得差不多了,老板娘見他倆收拾齊整後,一個個眉清目秀,五官精致,不由看得賞心悅目,笑道︰「這般看著,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公子了。」

青嬋听了,不由笑得眉眼彎彎道︰「老板娘,這是說哪兒的笑話。我姐弟二人承蒙您的照顧,我倆要是千金小姐公子,那您吶,就是那慈悲的王母娘娘了。」

老板娘听得湊趣,樂道︰「卻不料你倒是個貧嘴的。我夫家姓李,你就叫我李嬸得了。明日你倆接著來幫忙,我提供你三餐,每月付你五十文工錢,怎麼樣?」

這是李嬸有意幫助他們了,姐弟倆驚喜的對視一眼,齊聲謝道︰「謝謝李嬸。」青嬋想到這一個包子才賣半文錢,一月五十文委實有些多了,想了想,推謝道︰「李嬸,不用另付工錢,您已經夠照顧我們倆的了。」

李嬸見他們如此懂事,更加滿意,只是沒答應青蟬的話,又從屜子里拿兩個賣剩的包子塞到她手里,說道︰」你們倆干的活值這個工錢,你們啊,明日辰時過來就行。〔通知︰請互相轉告言’情唯一新地址為w。y-」這兩個包子你們就拿回去吃吧!可不準再推辭,不然我可生氣了。」青蟬只得將那份濃濃的感激壓在心中,帶著弟弟朝著城門的方向去了,回頭一看,那李嬸仍站在店鋪門口面帶笑意的遙遙目送他們。不由感慨道︰叔伯親戚奪他們的家財,而萍水相逢的李嬸卻給予他們莫大的幫助,但真這世間很多事不可用常理來堆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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