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青嬋听了,忙走過去,心中甚是疑惑。
「葉姑娘快隨我一同過去,榮娘子說有了兩位小公子的消息了」錦兒急急道。
「當真?」青嬋眸光一亮,喜道。
錦兒目光肯定地點點頭,「榮娘子親口所說的。」
「那我們快走吧!」青嬋慌亂地抓著錦兒的手,就朝著院門口的馬車那兒跑過去。
李嬸在錦兒急匆匆進來時,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此刻听她這麼一說,便也急急道︰「我也一道過去。」
說罷,便和青嬋幾人一同坐上榮府的馬車去了如意繡坊。
馬車一路疾行,終于在如意繡坊門口停下,青嬋扶著李嬸下了馬車,便隨著錦兒前去後院里榮娘子歇息的那間屋子。
門口守著一位粉色衣衫的丫鬟,見青嬋等人過來,圓圓的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葉姑娘,李夫人過來了,榮娘子正在里頭等著呢。」
青嬋點頭而笑,便推門進去,李嬸跟在後頭,錦兒留在門外。
屋子里榮娘子正坐在雕花木椅上,見她們過來,抬首笑道︰「丫頭,李夫人,想必錦兒在路上已將我叫你們前來的目的說了一遍,我也就不再多說了,那線索就在他身上。」
青嬋目光落在那垂首站在一邊的男子,只見他眸光躲閃,不肯與青嬋直視。她皺眉看了半響,毫無所獲,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榮娘子。
余光瞥見一抹窈窕的身影,此時方才看到屋子還坐著憐姨娘,倒是讓她微微有些吃驚。
憐姨娘見她眸光看向這邊,紅唇勾起,斜瞥了她一眼,輕聲笑道︰「葉姑娘不必驚異,莫是忘了我們還是合作關系?這線索也是我發現的呢。」
榮娘子含笑點頭道︰「憐姨娘說的不錯,這人正是孫府的家僕。前些日子莫名失蹤了一段時日,因而讓憐姨娘起了疑心,今日正好從他嘴里套出不少信息。」
青嬋與李嬸坐下,听著榮娘子一一道來此事。
原是憐姨娘昨日回了孫府後,回了她的院子歇息。
一覺睡到天剛擦黑時方才撐著身子醒過來,又覺月復內空空,便吩咐碧兒去將廚房里早早熬上的燕窩端過來。
碧兒忙應著。出了院門便繞小路朝大廚房去了。
一路上花影重重,很是漆黑。碧兒小心翼翼地走著,忽見對面走過來一個家丁打扮的人。碧兒心中納悶,這孫府後宅未經主子應允是不讓外人進來的,這人又是如何進來的?
這樣想著,便閃身躲進一棵大樹後頭,在微微月光下瞧清那人的面貌,正是那守門的門房。
又想起那日听丫鬟們悄悄議論著後院側門的門房不知所蹤一事,暗罵自個兒糊涂,竟然遺漏這麼重要的消息。
眼看他快消失在她的視野里,忙放輕腳步。急急追趕上去。
一直跟到一處偏僻的小院處,才瞧見他偷偷模模地左右探查一番推了院門進去。
只听沉重的「吱呀」一聲,那人進去後又掩了院門。碧兒忙靠近院門,卻不敢推門進去,唯恐聲響驚動了里面的人。
她將耳朵貼在掉漆的木門上。秉住呼吸听著里頭的動靜。
「事情辦得怎麼樣?」院門里傳出女子的聲音,略帶一絲威嚴。
六小姐的聲音!碧兒雙眸睜大,差點兒驚呼出聲,又忙用手掩了嘴唇,繼續听著。
又听見那男子謙卑討好的聲音。
「六小姐,您吩咐的事小的自會辦的妥妥的。」
片刻後,又壓低聲音道︰「六小姐,您要接見小的怎麼找了這個地方?看這雜草叢生的莫要驚了六小姐的貴體才是。而且,這府里眼線眾多,我剛剛來的路上可是一路小心謹慎,唯恐被人發現了。」
「你還敢質疑小姐的決定?這兒豈有你說話的份兒?」又听見另一女子嬌聲喝道。
平兒的聲音,碧兒作為憐姨娘的貼身丫鬟自然與之打過不少交道,因而也分外熟悉她的聲音。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還請平兒姑娘別和我這等粗鄙之人一般見識才是。」那男子訕訕賠禮道。
「哼!」平兒重重哼了一聲。
「好了,你且告訴我,你做的這事可有被人發現過?」孫書瑤語氣急切道。
「六小姐放心,小的辦事沒有不妥當的時候,自然不會讓人發現了。」那男子微帶得意的聲音傳來。
院里沉默片刻,又听那男子微帶遲疑的聲音,「六小姐,你讓我找來那人將那兩個小子帶走,預備下一步怎麼做?」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由安排。」
听到這兒,碧兒完全肯定了李家二人失蹤之事是六小姐所為,按捺住為微亂的心神,她忙繼續偷听。
又沉寂片刻,孫書瑤冷笑一聲道,「想那葉青嬋不知量力與我為敵,如今我便讓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她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她那兩個寶貝弟弟了。」
「哼,那葉青嬋是個什麼東西?怎能與小姐相提並論,她連給小姐提鞋都不配呢。」平兒附和道。
「好了,此事已了,你便回去吧。切記此事不得與任何人提起,否則小心小命難保。」孫書瑤冷聲威脅道。
那男子唯唯諾諾道︰「小的遵命。」
碧兒貼在門外听著,又听見沙沙的腳步聲,忙小心閃身躲在一旁。
沒一會兒,小院里便走出了幾道身影,碧兒趁著月色瞧見孫書瑤和平兒兩人熟悉的面孔。
等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後,碧兒才輕呼一口氣從牆角邊上出來,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忙又換了另一條道回了憐姨娘的院子,向她一五一十地匯報此事。
憐姨娘听了,便連夜派人去盯住那男子,密切注意他的行蹤,又派人去了榮府想榮娘子詳細說了此事。
第二日一早,她便讓那盯梢的人打昏了那男子帶到如意繡坊,她也一早帶著碧兒趕過來。
青嬋听了榮娘子細細講了前因後果,目帶審視地看向那男子,那男子微微不自在地別開臉,越發不敢抬起頭。
榮娘子問向青嬋,「丫頭,你怎麼看的這事?」
「既是碧兒姑娘親眼所見,必不會有假,眼下最應該知道他們到底把小離和志兒放在何處?」她微蹙秀眉,正色道。
榮娘子點點頭,「你說的不錯,只是他只負責安排人手接應,至于小離和志兒現在何處,他卻是也不知道的。」
李嬸同樣听了前因後果,心里滿含希望,又听到這麼一句話,急忙問道︰「不知道他們在何處,那該怎麼找到他們?」
孫書瑤要她這輩子也別想再見到小離和志兒,這話是何意?青嬋心里頭微微思索著,卻不敢往壞處去想,但又覺得以孫書瑤那等狠厲的性子卻也不是做不出這等事來的。因而心里愈發慌亂,看向那男子的眸光也愈發凌厲。
又听得李嬸擔憂的聲音,忙將心里慌亂的情緒拋開,含笑安慰李嬸道︰「干娘,你就別擔心了,你放心,他們一定會找到的。」
憐姨娘輕笑一聲,「你放心,他還有些沒說實話呢,等他把實話一五一十地透露出來,基本上他們二人的下落也就明了了。」
說罷,似笑非笑地斜瞥他一眼。
那男子嚇得背後直冒冷汗,雖那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但他卻感覺到無形的壓力,忙一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求憐姨娘饒過小的一命,小的無意去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全是六小姐逼迫小的去做的。還請憐姨娘大人不計小人過繞過我這一回,我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啊。」
「哦?是嗎?」青嬋緊緊盯著他半響後,方才淡淡出聲道,「你知道全都說了?」
「是的,小的知道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那男子急急道。
青嬋不理他,轉頭看向榮娘子,「榮嬸,他都說了什麼?」
原來那日劫走青離和遠志的馬車正是他弄來的,那日參與的人也有他。
他們早早等在書院正門口,對過往學子均說是青嬋派來的馬車前來接青離和遠志二人歸家。
很快就傳到了青離和遠志耳中,他們心中雖疑惑,但也極為好奇是否是姐姐派來的人。
等到了書院院門前的牌樓處瞧見一輛馬車,旁邊站著兩個人,他們一見到青離和遠志二人過來,連忙迎上去。
左右一番說了,青離和遠志二人才同意上了馬車,只是青離想到屋子里的東西未曾收拾,便想著收拾完了再過來。他們怕出了差錯,青離遠志二人回了書院便不再出來,便讓一人去了那屋子收拾了東西過來。
後來青離和遠志便被他們帶到一處院落安置下來,等他們意識到那些人不是青嬋派來時,他們已被迷混。
青嬋听了,心中極為生氣,杏眼中閃著怒意看向那男子,埋怨她自個兒的大意,也惱恨孫書瑤的惡毒和這些為她賣命的人。
「之後呢?你可有再次見過小離和志兒?」青嬋眸光緊緊盯著他,沉聲問道。
「不曾。」男子搖搖頭道,又抬眼看了眼雙目含著薄怒的青嬋,補充道,「六小姐說她自有安排,眼下也不知道她會將二人公子送去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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