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沒有幾天就要過完了,竇丱辭了九幽老祖,但是沒有見到九幽老人,一路折返並沒有遇到阻礙,走出了最後的九嬰本源幻境,赫然眼前九道蛇影,一體相連,嬉笑問道,「成功了?」
竇丱略微一笑,道,「托九位前輩的福。」
「好吧,閑話少聊,你的時間沒有幾時了,就收服我們吧,主人。」九嬰幻戒九道蛇影齊聲道。
竇丱「嗯」了一句,自然是盤曲端坐,喚出出幻力,紫金項圈相助,將九嬰幻戒收服了。
「砰——」
一道黑影赫然臨立在一望無際的海域中,左手的食指中帶著一奇怪的暗青s 戒指,黑影人用手摩挲著戒指,眼楮中透露著無盡的喜s ,旋即望向了眼前奔來的青裳女子。
「成功了麼?竇丱哥哥。」瓦莎問道,心中有些自責,所以低著眉。
故意調侃,竇丱輕輕勾了勾瓦莎的鼻梁說道,「這妮子,干嘛呢,我不是好好的出來了麼?」
瓦莎聞言,竇丱並沒有責怪自己,嘻嘻一笑道,「恭喜竇丱哥哥哦。」
「不過竇丱哥哥你還在睡覺呢,應該醒了吧,竇彧擔心你呢,這段時間她一直為你護法。」瓦莎如是道。
竇丱聞言,略喜,點頭道,「你跟我一起回去麼?」
瓦莎聞言歡快一笑,像是等了好久的一句話,重重的點了點螓首,一股風韻傾人城傾人國。
竇丱不覺呆呆地看著瓦莎,瓦莎小臉一紅,回頭偏首,豈料竇丱說,「瓦莎是越來越純熟了啊。」
「嗯,是麼?竇丱哥哥喜歡麼?」瓦莎嬌羞道。
「當然喜歡啦。」說著竇丱拉著瓦莎的縴手,一路蹁躚著游弋而出
山嵐微風習習,團團雲彩攏來,西陲的陌陽煆燒著雲層,紅彤彤一番景象,猶如天狗食r ,萬馬奔騰,這是快要暮合的晚霞。
微微暮s 的一隅,一襲紅衣砸地而立,臉s 慘白,血s 僅有幾線而已,一團凝結而成的防護罩波瀾折疊,應該是快要破碎的征兆,竇彧輕咬齒唇,一股力量再次從身體中噴薄而出,盡數灌輸到防護罩上,心中嘀咕道,「竇丱哥,彧兒快要支撐不住了,怎麼辦啊?快醒醒啊。」
就在竇彧準備破開鳳凰線,以生命續弦力量時,竇丱的身體猛然間震顫了幾下,竇彧大喜,蒼白的笑容中口吐言語道,「醒了啊?」
黑衫少年竇丱迅速地挪動了幾子,緩緩睜開眼眸,第一時間開著一旁面s 慘白,著急的竇彧,鼻尖不覺一酸,淚珠快要奪眶而出時,竇彧突然欣然道,「竇丱哥,你害得我好苦啊!咦,不過也值了,想必竇丱哥的武功更進一竿了吧?面s 如玉,皮膚韌x ng增強了,就如同是月兌胎換骨了一個樣,呵呵,彧兒說得沒錯吧?」
輕輕地移動著步子,不言不語,所有的感情只是集中表現為一個熱氣而深的擁抱,竇丱一把摟住了竇彧,半響後說出了一句話,「謝謝。」
盡管竇丱只有那麼簡短的區區一句話,但是在竇彧的心底能夠激起的漣漪卻如同大海翻滾的浪ch o一般,里面夾雜的感情只有相互間才能夠明白。
薄暮將近,落霞余輝中,蔥翠的山嵐中,破屋前處的空地中,黑衫少年和紅衣少女相擁而立,半響不能言語,唯有那種沉默在交流彼此的話語。竇彧是一個相當j ng明的女孩,揩擦了幾把眼淚,對竇丱說,「竇丱哥,你不必太辛苦了,你這樣子彧兒好心痛啊,以後我也要勤加練習武功,為竇丱哥和爹爹分擔一些,我不想再玩了,好嗎?我只希望你和爹爹都好好的。」
「你這蠢妮子,練武乃是男兒家必須的事情,況且你是我的妹妹,我有責任保護好你們,保護我們的這個家,我可不想見到整r 里在風尖浪口,提著刀子舌忝著血的你啊,所以你就放心吧。」
「哦,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應該很想知道的。」
聞言竇彧放開手,對著竇丱而立,嘻嘻一笑,「竇丱哥,你說吧,我看是什麼消息能夠讓我想知道。」
「是母親,我得到了一些關于母親的事情了。」竇丱深沉而欣喜地說,臉龐中,眼眸里,激動的表情不容掩飾。
「磅——」
竇丱所說的話就像是一磅炸藥,將寧靜的氣氛徹底的打破。
「竇丱哥,你是說你知道了一些關于母親的消息?麼?」竇彧激動得快要瘋掉一般,言語吐納間,咯咯 的。
微微一笑,竇丱繼續說,「不過只知道母親的名字。」竇丱立刻有些失落,畢竟只知道一個名字而已,盡管如此,始終都知道名字了,想必以後尋找起來也不至于一無所知吧。
「母親的名字麼?叫什麼?竇丱哥快說給彧兒好嗎?」
竇彧和竇丱不同,或許一個名字真的能讓她遐想翩翩,因為她和竇丱一樣太渴望得到母親,得到那份久違的,或者是說幾乎缺失了的愛。
「紫宸,我們母親的名字叫做紫宸,紫宸就是我們母親的名字。」
竇丱興奮的連說幾個,想徹徹底底地回味那種陌生的熟悉感覺,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一粒沙塵的快樂,就是因為一滴雨露,那種無私的恩澤。
竇彧欣喜不已,同樣嚼味著,「紫宸,我們母親的名字嗎?好溫暖哦。」
逼著眼楮,心中如同ch o水滾涌,一抹抹濕潤的感覺浸濕了眼皮,激動的淚水滴滴地撫模著竇彧的臉龐,竇彧任由淚水模糊了雙眼,靜靜地呼吸著,享受著一陣陣不同凡響的震顫,那種溫柔猶如碎陽拂過細柳,大川
一盞枯燈泛黃的屋子里,少年和少女拄著下巴靜靜地趴在桌案上,骨碌的眼神盯著快要燃盡的燈芯,一臉著急。
少女抬起螓首,雙手平擺在桌沿,看著一旁靜靜的,但是洶涌著波濤的少年,她明白,幾十年來這種生活已經使得他們熟悉,每當這種情況出現之時,就是表示父親有危險了。
「竇丱哥,怎麼辦?爹爹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準是被菩提關的那些老家伙刁難了啊。」
輕咬了牙關,切齒之音「沙沙」響徹,竇彧擔心的神情就像是可怖的羅剎,眼眸中有種殺戾波動,這是平時都見不到的,除了她的父親有事了,或者是擔心她在意的人時。
看著竇彧快要蛻變的表情,一只溫暖的手抓住了竇彧的縴手,竇丱安慰道,「別怕,爹爹應該會回來的,我相信爹爹,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我們的。」
感受著溫暖的體溫,听聞著安慰的話語,特別地還加諸了些許地堅信,竇彧才放松了神情,微微一笑,旋即又是陷入了無盡的黑夜沉默中
夜,深得可怖,一陣陣夜梟之音激蕩在破屋四周,少女和少年心中忐忑起伏。
催風嵐,這個偏僻窮惡的地方,聚集了許多的猛獸,蛇蟻鬼怪雲集,據說還有大荒時期的猛獸,其戾s 如雷霆,巨大如峰巒,一聲怒吼就能震碎了山河,人們叫它坤天猿猴。
「吼吼——」淒厲的聲響震耳y 聾,一陣陣「嗷嗷——」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是那些小弱的野獸被獵殺的淒厲叫聲。
「竇丱哥,是坤天猿猴。」
竇彧顫抖著說,因為他們曾經見到過坤天猿猴,就連強大如他們父親竇慕一樣,能夠掌握青冥龍旋十五式的強者也不能擊敗,況且竇慕還是催風嵐中第一個能夠武力凝聚斗氣達到天王級別的人,但還是僅能暫避鋒芒,擇其易而趨。
「嗯,又是該死的坤天猿猴,若是我能夠達到青冥龍旋十八式,我就第一個殺了他,讓他血祭我的武靈。」
黑衫竇丱手曲成拳,咬牙切齒道,眼神暴戾得更加駭人,似乎與坤天猿猴有著不可以調節的死仇般。
武靈,一種達到了七轉龍武學才能夠用斗氣凝聚出來的靈,一般能夠凝聚得出武靈的人都是催風嵐不可小覷的人才,催風嵐從有人煙開始竇氏家族就只存在過三個人能夠凝聚武靈。三個人中就有竇丱的父親竇慕。數十年前從骨獸山脈歷練回來,自從那時候起竇慕便尋了個簡易的住所,和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紫宸)過著深居簡出的r 子。竇氏家族的人勸過他,但是竇慕執意不肯再回家族,從此鬧騰了整個催風嵐,但是沒有人知道究竟為什麼?
一個能夠凝聚出武靈的人,又是竇氏家族中數一數二的練武天才,若是離開了竇氏家族,那竇氏家族豈不是虧大了?
更詭異的是竇氏家族的人不但沒有勸說,而且還允許竇慕出走。
後來竇慕和紫宸就有了竇丱和竇彧,竇丱和竇彧是龍鳳胎。
再後來竇慕有了竇丱和竇彧的事情就傳開了,不過幾天時間就消停了,竇氏家族的人只有竇棟和竇柒隨時來看望他們,其余的人都不願意來。
再再後來啊,也就是有了竇丱和竇彧三個月後,紫宸就憑空消失了,除了竇慕一人知道為什麼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就連竇棟和竇柒自此不但不曉得紫宸為什麼消失,而且就連紫宸的名字都忘記了,只有一個模糊的記憶殘存,那就是紫宸很美。每一次竇丱和竇彧問起關于紫宸的事情,竇棟和竇柒都是一個回答「你娘很美。」除此之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同樣,催風嵐的人亦是和竇棟和竇柒一樣,只有一句話,其余的就都不曉得了,不曉得也不過問,自從便消跡了。
竇慕卻更加沉默了,一個勁的叫竇丱練武,但沒有說練武究竟要做什麼,竇丱也不敢問,每次一問竇慕就變s 雷霆,相當的駭人。
竇氏家族中掌舵的是竇茂,一個骨瘦的怪老頭,y n險狡詐,曾經為了武學的修煉竟然以自己的妻子為藥引修煉,後來妻子被迫出走,到後來都沒有找到,從此湮沒消跡了。竇茂亦是竇氏家族中能夠凝聚武靈的三人之一,不過其心狠手辣,惡名昭著,不受催風嵐其他三大家族的歡迎。
竇氏家族中最後一個能夠凝聚武靈的人是竇閑,排行老三,是竇慕的弟弟。但是竇閑和竇茂一個德行,狡詐詭異,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笑面虎。曾經為了得到竇慕的龍武絕學青冥龍旋訣,暗中勾結山賊行刺竇慕,但是沒有得逞,從此竇閑便變本加厲,糾結了無數地痞無賴,暗中偷襲竇慕,不過仍舊沒有得逞。
從此竇慕就帶著竇丱姊妹倆換了無數地方,為了躲避小人的威脅。
而今來又帶著竇丱和竇彧回到了催風嵐,竇慕說是要讓竇丱參催風嵐的武斗宗會,想讓竇丱從中歷練,得到學習高級龍武學的機會。
竇慕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小妹,哥哥竇棟,小妹竇柒,兩人為人溫厚。竇棟能夠凝聚出半武靈,而竇柒是突破武靈最有望的人。
而竇肅,是竇閑的兒子,亦是能夠召喚猛獸,和其父親一樣,嫉妒心強,好強斗勝,而且y n險狡詐,心狠手辣,最得竇茂那桀老頭看中,亦是在其他姐妹中第三個能夠進入家族焚靈塔中修煉的人。
其余兩個是竇棟的兩個女兒,分別是竇祖花和竇祖香,是所有小輩中年齡最大的,亦是「催風嵐雙釵」,當之無愧的小美人,最受年青人的青睞和狂熱。竇丱和竇彧喚她們為大姐和二姐,之間的感情相處甚好,即使見面時間不超過半年。
另外竇氏家族中還有一枝花能夠引人注目,人稱「花枝展」的小妖j ng竇艷。
竇茂有三兄弟,竇苦陀,竇雕和竇攏,其中竇攏有一子竇權,竇權有兩兒子,竇森和竇緣,兩人和竇丱,竇彧的關系亦是不錯。
因為竇丱和竇彧和其余的很多姐妹兄弟關系不錯,竇肅就嫉妒,因此多次放出坤天猿猴恐嚇竇丱和竇彧,因此他們交惡最深。特別可恨的是竇閑非但不禁止還助竇肅亂整。
就是因為一些德行的瘋漲,使得竇閑在催風嵐中很令人憎惡
「磅磅磅——」
聞到屋外的沉重腳步聲,竇丱和竇彧大喜,「竇丱哥,爹回來了。」
「嗯」竇丱亦是欣喜應道。
兩人推開木門,一壯碩的中年男子就立在眼前,身披著黑s 的斗篷,發梢凌亂,鞋上沾著ch n泥,儼然一副狼狽回來的樣子,此人正是竇丱的父親,竇慕。竇慕一雙炯炯的火神,看著迎面撲來的竇彧,僵硬的臉龐剎那間變成了甜蜜滿足的笑容,淚水第一次模糊地滾落了下來,承載了年輪的粗糙手掌撫模著竇彧的頭。
「爹爹——」竇彧矯情,焦急的聲音令得竇慕無法抗拒。
竇慕望著竇丱,竇丱亦是欣喜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道,「彧兒,你竇丱哥沒有欺負你吧?」
「啊?爹,竇丱哥怎麼會欺負彧兒呢?竇丱哥對我很好呢。」竇彧焦急道,生怕竇慕錯怪了竇丱。
竇慕望著竇丱,臉上浮出了無盡的喜悅,「我就只有你們兩個啦,你們就是我的全部,只要你們沒有事,為父就知足了。」
聞言,竇丱鼻尖酸酸的,想到了數十年來父親帶著自己和竇彧顛沛流離,過著艱難的生活,父親一個人背負了太多的東西,而且對于母親他還一直念想著,獨自一個人承受。
「爹啊,你偉岸的身子累了吧,累了就讓孩兒來將你照顧吧,你的擔子我來扛,你的痛苦我和你分享,但願你快快樂樂的,不要再為我們而勞累。」
夜闌人靜,竇丱一家除了兩個人外其余的已然入睡啦。
一個是竇慕,竇慕照顧了竇丱,竇彧睡下自己才回到了屋里盤坐,若有思緒,神情彌傷。
另外一個是假寐的竇丱,竇慕離開後,竇丱悄悄地起身,盤曲雙腿端坐,召喚出了瓦莎,兩人呢喃了一會,就進入了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