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的觸感。
秦蘇似乎都感覺到眼角細微處都在顫抖著,那種感覺越強烈,她就越驚。
「你做什麼!」她低頭看著腰前的手,低喊。
「想抱下你。」他從後面環抱著她,手臂在收緊。
也許是有些酒精的促使,也許是剛剛倒下去時沾染到她的氣息太過渴望,更也許是心中早就有這樣的蠢蠢欲動,所以還是忍不住有了動作。
「放手!」她咬牙,雙頰因為惱怒而微紅。
這樣的親昵氛圍不再屬于他們了。
司徒慎卻似乎是沒有听懂她在說什麼,反而是越發大力的收緊了手臂,將她整個人都藤蔓一樣的細密纏住,像是想要將她深深嵌到自己的胸膛里一樣。
此時倆人緊緊貼著,他的骨骼和肌肉線條都隱隱能感覺得到。
秦蘇閉了閉眼,想要大力掙月兌開來時,卻听到他微微低啞了呼吸聲。
「易江南,不可以。」他同樣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散開。
「什麼?」秦蘇被他呼出來氣一個激靈。
想到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司徒慎緊著情緒開始逼問,「你總跟易江南在一起,是想跟他有什麼發展?還是說,你都已經開始考慮他了?」
「不是,我和江南只是朋友。」她听後皺眉,下意識的還是解釋了。
「真的?」司徒慎不確定的問。
「嗯。」秦蘇點了點頭。
最初和易江南雖是生意上的伙伴,但現在隨著接觸兩人已經成為了朋友,而且對方給自己的幫助也大,很多事情上也都不會逾越。不說兩人有沒有可能發展,就現在她剛離婚不久,是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司徒慎听到她的肯定回答後,黑眸里有著流光輕漾。
驀地,又想到了什麼,他再度蹙眉,「邱景燁也不可以!」
他的語氣里雖沒有那種警告的意味,可濃濃的**感卻忽略不了。
「這跟你沒關系。」吸了口氣,她表情不變,鎮定的繼續說著,「無論是易江南也好,景燁也罷,哪怕是和他們真的怎麼樣了,這些也都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她字字清晰,語氣里甚至還有些斬釘截鐵的,她需要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
司徒慎默默的听著,感覺像是被人沉在了水里,漸漸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你放開我!」覆在腰前緊纏的大手上,秦蘇試圖分開。
可他卻紋絲不動,她有些急了,聲音沉了下去,「放手!」
司徒慎似乎打算裝死到底,將腦袋垂下來,薄唇貼在了她脖頸的肌膚上。
制住懷里不停掙扎的人,他幾乎嘆息般的,卻是從心底發出來的,「……不想放。」
他說話時,薄唇扯動就會摩挲著她的肌膚,刺刺癢癢的,就像是以前兩人的chuang底之間,他也是會像現在這樣,或者更甚的親密……
想到以前,秦蘇心底壓抑的東西便又會被揭開。曾經如同岩漿一樣炙熱的東西,是經歷過怎樣的風霜後,變得冷卻下來,再沒有一絲熱度。
「司徒慎,你到底想怎麼樣?」眼里閃過痛苦的光,秦蘇無力。
「我想怎麼樣?」司徒慎聞言,咀嚼著她的話咬字重復著。
然後他低低的笑了,仿佛在深思著這個問題,又仿佛在嘲弄自己,「我能怎麼樣,我又能怎麼樣。你都跟我離婚了。」
倆人離的太近,哪怕沒有彼此對視,可他的聲音就像是直接灌入耳朵里的,低低沉沉的帶著暗啞,還有不亞于她的那種無力感,一點生氣都沒有。
呼吸變慢,秦蘇一時間也被帶入了某種情緒中。
感覺到他放在腰間的手在下滑,然後隔著衣料貼在了月復部的位置上,手臂收緊的力道還是那樣緊,可貼在小月復上的掌心,卻很輕,像是怕稍稍大力一點就會踫碎什麼一樣。
「你真下得去手……」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秦蘇一怔,心底像是冒出了一個血窟窿。
其實他的聲音很低,甚至是有些輕的,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像一柄淬毒的劍,直直插入。
也許隔著衣料他感覺不到,可他的手觸上月復部時,那里的傷疤自己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
然後她听見他在耳邊低啞著聲音,沒有溫度,「秦蘇,那也是條命,是你和我一起創造出來的一條命……你,怎麼下得去手。怎麼就那麼狠!」
若說先前她還都可以保持著一份冷靜自持,或者說已經平靜如一潭死水的心湖不會受到激蕩,可提到那個小生命,秦蘇忍不住鼻尖的酸。
初得到時的那種喜那種糾結,再到流逝時的那種無力那種空洞,那種悲涼只要一想起來就還是真切的。
「它不該來。」眼眶有些憋的疼了,她能說的只有這一句。
「呵呵,不該來。」司徒慎涼涼的笑,涼涼的重復。
當時他在得知這個孩子存在跑去找她詢問時,她也是對自己說的同樣的話,語氣還是意思,一點沒變,一點都沒變。
離婚前還是離婚後,這個問題兩人只提過那樣一次,哪怕陌路以後再見面,也都像是回避這件事。如今再提到,兩人的心神和情緒都受著波動,也是趁著他身體僵硬的空當里,秦蘇掙月兌開來,背過身來面對面的迎視著他。
蠕動著雙唇,她聲音平平,「我是狠,我也是下得去手。」
「為什麼!」司徒慎咬牙,近乎低吼。
「你知道的。」秦蘇嘴角翹了起來。
司徒慎黑眸正鎖著她,听到她的話,眸里纏上了細細的紅絲,密密叢叢。
不理會他嘴角逸出的冷笑,她沒有再看他,趁著這樣的機會轉身朝著外面的走廊走。
司徒慎黑眸里一點光都沒有,眉心在急促的跳動著,右手收攏成拳轉向一旁的牆壁,帶著狠勁的力道就捶上去,可到了中途又緩了力道,最終無力的一掌拍在上面。
*******************************
下午臨近傍晚,在雲層上的太陽還是明耀。
pub里面確實另一番天地,雖還沒有到紙醉金迷的時候,可里面的環境還是給人另一番的天地。
專屬的包廂里,司徒慎坐在沙發上,接過好友剛倒過來的一杯酒,放在唇邊仰頭就喝掉了一大半,酒液順著喉嚨火辣辣的蔓延而下。
「司徒,我跟你說,你和你前妻啊……」冷眼旁觀了半天的路邵恆有些按捺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瞪我干什麼,她現在可不就是你前妻嘛,我又沒有講錯!」
司徒慎握著的酒杯有些緊,看著里面黃色液體里映出了自己那雙緊縮的黑眸。
是啊,已經不是司徒太太了,稱謂也只能是前妻了。
前妻……
「其實就算是前妻也沒關系,你們倆中間不還有個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斷了!」路邵恆繼續安慰著,還不停的出主意,「要不這樣?你跟跟她搶一下撫養權?到時兒子在你這里,一切不就都好辦了。」
聞言,司徒慎斜了他一眼。
「不行,這樣不會有戲,你前妻可不是善茬。」路邵恆說完後想了下,也直搖頭。
「你可以閉嘴會麼。」司徒慎蹙眉,冷著嗓子。
路邵恆的唇立馬合上了,兩人都沒有在說話。
彼此相交多年,是那種可以坐在一起一天*不說話都不會覺得尷尬的,更多的時候,好友或者兄弟之間,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一種陪伴。
司徒慎伸手拿酒瓶時不經意的瞥了眼一旁的路邵恆,看著那煙缸里已經往出溢的煙蒂,他不由的出聲提醒,「路大隊長,你的煙癮越來越大了,該戒了,不然回到部隊里,被抓到處理可就不好了。」
「沒有事兒。」路邵恆勾唇,丟下了手上快要燃到指尖的煙頭。
話才那樣說完,卻又從煙盒里拿出一根,打火機一甩一收的又點燃了。
司徒慎擰了眉,察覺到好友似乎不同往日的異常,扯唇問,「邵恆,你是不是有心事?」
「沒。」路邵恆吐出個煙圈,像是剛剛沒事人一樣,只是眼楮里沒有了焦點。
靜默了一會兒,路邵恆忽然模稜兩可的向他問了一句,「司徒,當時你答應分開時是怎麼想的?」
司徒慎听後,送到薄唇邊的酒杯頓在了那。
當時是怎麼樣想的?
听到她親口說將孩子打掉,他很氣很怒,也確實很沖動。可想著她竟然那樣堅決的想要離婚,當初為了孩子那樣堅決的想要嫁給他,到現在為了和他離婚那樣堅決的打掉了孩子,她是多麼想要解月兌啊。
所以氣和怒是一方面,更多的沖動是那就放手成全她。
剛剛頓住的酒杯重新送到了薄唇邊,剩下的小半杯一飲而盡,沒有火辣辣的燃燒感,只覺得泛出了一股苦澀味。
那層苦澀剝開,都是深深的後悔……
嗯,他後悔了。
(今天就更這些吧,實在沒有狀態,大腦很昏沉,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孩子的事情,在接下來的章節里就會被司徒所知道了,我在努力把控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