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捕 第一章 太平盛世人安樂

作者 ︰ 看那烏鴉滿天

盛夏的烈r 肆虐著大地,偶爾拂起的清風,揚起官道兩旁低垂的柳枝,柳絮紛飛。

頭戴寬沿氈帽,身穿薄皮護甲的城門守兵,躲在y n暗的樓門道里。

清風穿過樓門,驚得環抱長槍,將身子斜靠在城牆上的年輕守兵一個踉蹌,險險的站穩了麻桿兒樣的身子。

"媽的,這陣y n風來得邪門,驚得二哥這一溜兒的冷汗!別出什麼事兒吧?呸呸,太平盛世,國泰民安,安居樂業!"

馬二狗罵罵咧咧地收攏長槍,將身子緊緊的貼在冰涼的城牆上,後背一陣清涼,舒服得發出嘶啞的申吟聲。

看到馬二狗齷蹉的表情,站在對面的年長守兵喝罵道︰

"你個狗r 的小癟三,站著也能睡著,還真他娘的是**投胎呢!昨兒又扒了城西李寡婦的褲頭吧!就那老貨的干癟樣兒,你那玩意也能硬得起來?"

只是這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的酸勁兒。

馬二狗很光棍的撇著嘴,斜眼刮著對面的老貨,得意的說道︰

"二哥這寶貝是金剛鑽,見縫就能鑽,一鑽就見貨,保管叫烈女也喚爺!你個老貨管好你自己吧。"

都是老兵油子,誰也不會服誰,何況倆人兒只是鄉勇,下月初五這"天輝元年"該應的兵卯也到了時限,到時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管你這老貨是誰!

田老耿對這個縣城里有名的閑漢,最是不上眼,逮著了機會就要嗆他一頓,只是似乎對方並不把他老田當盤菜,時不時的還會被這嘴皮子上能溜馬的混貨戲謔一番。

"老田頭,二哥可是听說那短命鬼沒翹的時候,你就和李寡婦有一腿啦,怎麼?現在看到二哥可勁的滋潤,醋壇子翻啦?"馬二狗將長槍戳在身前,故意探出身子,問道。

田老耿抬頭盯著城門樓道上的蛛網,裝著沒有听到這混貨的話。

馬二狗可不會放過讓這老東西丟臉的機會︰

"還記著那浪蹄子的s o勁兒吧?嘖嘖,比天香院的那些姐兒可帶勁兒呢!"

似乎想到了昨天晚上那白花花的身子,馬二狗的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眯著眼楮,嘴里呢喃著。

"呸!"田老耿的一口濃痰落到馬二狗的身前︰

"混貨!自己老娘都搞的下三濫**,早晚死在婆娘肚皮上!"

相互不待見的兩人也只限于斗嘴,在值更的點上可不敢有太大的動作,隊正大人的鞭子實打實的落在身子骨兒上,是一鞭一條血印,沒有人願意親自去嘗嘗這"青椒炒肉絲"的滋味。

馬二狗狠狠的瞪了田老耿一眼,斜斜地靠著城牆,抖動著右腿。

這老貨,二哥就當你是個屁!

放啦你!舒坦!

r 頭當空的午後,富陽縣城暫時的冷清了下來,城門樓後的跑馬街上不見了往r 的車水馬龍,和喧囂的呼喝叫賣聲,各樣兒的店鋪耷拉著門簾,遮擋著刺眼的r 頭。

茶店里三三二二的坐著無事的閑人,一口清茶可以打發整個下午的時光。

店小二趴在櫃台,無j ng打采的盯著那大門,掌櫃的已經到了後院,摟著他那個豐滿的小婆姨午睡,對于茶客們每天相同的一些話題已經沒有了興趣。

富陽本就不大,是只個三千戶的上縣,誰家的小娘子動了ch n心,保管第二天全縣的老少爺們都會知道。

"你們知道吧?城北頭青衣巷昨兒晚上出事兒啦!"

"噢?那里的園子可不少呢!哪家出事了?"

"您潤潤嗓,快給說說。"

"咳咳……"茶客拿起蓋碗,輕輕的撇開茶杯里漂浮的茶葉桿子,成功吸引了茶客的注意,不免有些得意︰

"我听隔壁打更的吳三說,昨兒晚上剛過了三更天,走到那青衣巷口……"

"這吳三膽子本就不大。"有茶客等不及搶著說道。

"吳三平時打更的時候都是走的大道,黑咕隆咚的小巷是從來不進的,原本站在青衣巷口打了三更梆子,扯著喉嚨喊兩嗓子,就算交了差事兒……"

又有茶客插了嘴,道︰"孬!爺爺我說怎麼許久沒有听到打更呢,吳三比他爹可要慫多了。"

"對,對!這吳三俺是知道的,怕是只有十五、六歲吧?他爹早ch n的時候讓謝員外家的大將軍咬了。你們是沒瞧見呢!那腳肚子上的肉被生生的撕了下來,讓那畜生給生吞了!造孽喲!縣衙里管著事的陳書吏是個好人,幫著在衙里說上了話,讓兒子頂了這差事。要不可就落到那羅家二愣子身上了,整整七百文的利錢呢!誰不眼紅,你們說誰不眼紅?"

"那要說這吳三也是可憐的人。"

"可不是!六歲就沒了娘。"

"哎!"

"吳三他娘可是個妙人兒,命不好,跟了那吳老頭,你看看這美人兒的身子是這麼好消受的嗎?報應來了不是?"

"那婆姨小名是叫麗娘吧?"

茶店里的茶客別的本事沒有,但是這扯閑話的本事顯然是不低,三兩句話就從青衣巷口扯到了吳三那個死了快十年的老娘身上了。

店小二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肩頭一抖一抖,悶在罐子里樣的低笑聲,沒有讓茶客們听到,要不少不得又得挨上頓罵。

之前成功引起茶客關注的人,很不滿意大伙的跑題,手指輕輕的敲打桌面︰"咳咳!"故意的兩聲輕咳提醒茶友們注意。

待周圍喧嘩的聲音低下,才接著道︰

"話說那吳三站在青衣巷口,壯著膽子吼了兩嗓子,撒丫子準備要走,就听到身後傳來貓兒走路樣兒的聲音,原本也沒注意。"

頓了頓,勾住了大家伙的胃口︰

"大家伙想想看,這貓兒平時走路都是惦著腳的,聲音能大嗎?只是這腳步聲是沖著那吳三來的,就算再小聲,走到背後了也會j ng覺吧?吳三孟地回頭!"

那茶客有賣了彎子︰

"你們猜怎麼著?什麼都沒有!那吳三原本以為自己嚇自己,轉身y 走,結果後頸一麻就倒在了地上。一直到五更天時,被巡城的巡檢房弟兄給發現了,送到衙門才救醒了過來。相公老爺問他,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們說說,這事怪不怪?"

"是不是遇了賊人?"

"縣丞老爺今兒大早就到青衣巷呢,但是沒人報官遭了強人,吳三也只是挨了一悶棍,事情就不好辦了,畢竟是三更天呢!"

"那王二能不大清早巴巴的趕過去嗎!宏盛當鋪不就在青衣巷嗎?會不會是沖著它去的?那王家這些年可沒少掙黑心錢,招惦記著呢!整整好給吳三驚了,失了手,恨著才悶的吳三吧。"

"吳三不是只听到了腳步聲,沒看到人嗎?這事可玄乎著。"

"哎!還真別說!馬鋪頭一大早的帶著人出了城,我在城門口正正的撞見,原本想著侃兩句……你們是沒見馬鋪頭那臉,嚇人!"

"王家怕是有事啦,給王二郎給壓下了,自個兒正著緊著查呢。"

"這些個高來高走的強人也是好惹的?別說他王二郎只是個八品的縣丞,就是州里頭的大衙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破財才能消災,這個道理都不懂!"

"三更天可y n著呢!"

"別是遇到……"茶客心有余悸的閉上了嘴。

鬼神莫出口,出口必惹禍。

這神神叨叨的事情還是莫要講,免得禍從口出。

"那李寡婦又勾搭上馬二狗啦!"

"哈哈。"

"今兒不正好是馬二狗和田老耿值城門嗎?倆綠頭王八正正好大眼瞪小眼!"

"那可有戲瞧呢!"

"再加上個李寡婦才熱鬧!"

茶客們永遠不缺的就是話把子,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事情說到什麼時候停,這里面有講究。

刨根問底,就落了下成,不但會讓人覺得這人目的不正,也會被這些閑漢看不上眼!

要不怎麼說來了客人第一次來了店里,往茶樓子里一坐,小二哥听客人張口就能知道是不是熟絡茶客。

這店小二看客沏茶,休息解乏的客人,茶是做不得假的。

但是這些閑漢不一樣,在茶樓子里一坐就半天,把茶喝得白水樣兒才走,給他再好的茶也是糟踐東西不是?

"各位爺,小的來續水了。"店小二提拎著銅壺挨桌的添茶加水,這一人二文的茶錢可是沒少,該做的也少不得做。

許是閑的無聊得緊,店小二續了水以後沒有回到櫃上,挑了張緊挨的空桌坐下。

看到那店小二,有茶客打趣地問道︰

"何家大郎,你那表哥現在鬧騰得可不多了。"

店小二賠笑著說道︰

"三爺說笑了,我那虎子哥本也不是憨痴的人,只是閑得慌。前陣兒大娘拖人給尋了門親事,沒準現在忙著呢。"

這店小二原本是好心為自己的表哥找點好說辭,結果反被茶客抓住了話柄。

"對,何家大郎這話沒錯,那羅老虎可不就是閑的嘛。吃了睡,睡醒了閑得無聊偷看小媳婦洗澡,沒事干再去摘了怡紅院頭牌姑娘曬在窗戶上的小衣!"

又有茶客搶著說道︰

"哈哈,咱們富陽的羅楞子這名號都傳湖州府去了,早前兒我去了趟湖州府,香茗軒的馬老爺還向我打听來著,說這羅楞子是不是傻的,怎麼能做出那麼多荒唐的事兒出來。"

那名叫何大郎的小二听著茶客三言兩語的敗壞自家表哥的名聲,氣不過︰

"虎子哥能著呢,‘走自己的路讓別人騎馬去吧‘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說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管別人是騎馬還是坐轎子!"

那何大郎一本正經地解釋著這句歪理,不管茶客懂沒懂什麼意思,這搖頭晃腦的動作倒把大家伙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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