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戟天涯 第三章 和尚撒歡 誤闖達摩壁

作者 ︰ 大雲炒波

後山上,一群年紀尚輕的小沙彌圍聚在一起,還不時傳來歡呼鼓掌的聲音,在眾多的光腦袋中間被空出來一塊圓形的空地,兩個和尚正在打斗,雙方都手持丈棍,不時傳出棍子交砰 里啪啦的聲音,年紀大一點的和尚突然凌空一點棍子直劈對手的腦門,小和尚也不示弱,踏出馬步,雙手接棍,生生接了下來,對方見一棍未著,借著棍力一翻身,一個神龍擺尾一腳印在了小和尚的後背上,小和尚後背吃力,重心不穩一個踉蹌撲到在地,吃了滿嘴的泥巴,眾和尚歡呼雀躍,喝彩到︰

"大師兄好厲害,,,「

被稱之為大師兄的和尚此時也是笑臉盈盈,听到大家的追捧嘴巴都裂到了耳根子,把棍子往地上一插向著落敗的小和尚道︰

「紫寒師弟,你輸了,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紫寒翻身一坐在地上,把地上的塵土當做對面笑得面目全非的大師兄,狠狠碾了碾,還是覺得心中有一股悶氣沒地方釋放,一臉的不甘,氣哼哼的說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就等著吧」

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拍拍上面殘留的大師兄,向著後山深處走去,眾和尚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見這小師弟是玩真的,一個個都j ng神抖擻,歡呼吶喊︰

「師弟加油,師弟沖啊,我們等著你凱旋歸來,,」

大師兄卻是眉頭一皺,上前道︰

「一場比武而已,師弟不必在意俗話說笨鳥先飛,只要你刻苦練功總有一天會超過我的,那是咱們寺里的禁地,師傅知道了要責罰的」

紫寒看著大師兄一臉真摯的在勸告自己,氣的就想對著那張臉來兩拳,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得狠狠的哼了一聲繞過大師兄繼續前進,,大師兄見勸告不住紫寒,急的直剁腳,懊惱不該與小師弟打這個賭,要是被師傅知道了肯定一頓好打,見小師弟的背影越來越遠,知道挽留不住只得遠遠的提醒道︰

「小師弟你人比較笨,腦袋不靈光,要小心啊」

只見紫寒狠狠的折斷旁邊的枝丫跑的更快了,,,,

後山乃是歷代少林高僧圓寂之地,既被稱之為少林的聖地,也是少林的禁地,在沒有寺里高僧帶領,並沒有得到方丈放行,所有人是不能進入的,只是在每年的清明節方丈會帶著全寺僧眾前去拜祭掃墓,私自闖入者,輕者仗打,重者琢出少林。而這次方天畫戟落入少林,一個小和尚不知重哪里听說方天畫戟被安放在古墓旁的達摩壁里,消息留到了眾沙彌的耳中,都以為達摩壁里藏了一塊狗肉,全部躍躍y 試,想要做第一個吃螃蟹的英雄,但是雖然都想吃一口,但英雄往往只會有一個,在寺里面武功最低的就屬紫寒了,一來他年紀最小,二來他進寺最晚,所以大家為了照顧這個小師弟,都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比武定英雄的方法,當然計劃進行的很順利,紫寒不負眾望,一一敗下陣來,以被揍的半死的代價換來了為大家效勞的美差,成為了第一個去吃螃蟹的人,至少是第一個去抓螃蟹的人,至于抓到了能不能吃到,那是後話,紫寒給眾人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心想︰

「不就是去刨墳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又不是沒刨過,」

突然又想到確實沒刨過,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剛來到墓地,一陣y n風吹過,只覺得冷的徹骨,全身一陣哆嗦,心中的底氣消失了大半,看著前面一排排矗立的墳頭,另一小半的底氣也隨風飄散了,身上的寒毛如同戰士听到將領待命的口令,一根根豎的筆直,腳也哆嗦的不听使喚,紫寒雙手合十,一邊慢慢向前挪動,一邊顫抖聲音念念到︰

「各位師祖,師伯,師爺,師母,小僧無意打擾各位安息,請不要見怪,不要見怪,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y n風不時呼呼傳來,紫寒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腳是怎麼移動的了,突然腳下一拌,整個身子撲到在地,荒荒張張在地上模索,想要借助什麼都西以便用力爬起來,終于抓住一硬物,雙手一撐,立直了身子,心中的害怕又增加了幾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想到自己手中視乎還抓了一個剛剛在地上胡亂模索到的硬物,想要一探究竟

「啊啊‘’‘’‘’‘’‘’‘’‘’‘」

墓園中響起了一聲驚天動地,撕心裂肺的慘叫,一片飛鳥撲打著翅膀直上雲霄,等在墓地外搖搖y 睡得小和尚都是一驚,睡意全無,大師兄目不轉楮的盯著小師弟消失的地方,臉上盡是焦慮跟不安默默道︰

「師傅還沒到嗎?」

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紫寒一聲慘叫,把東西一仍,慌不擇路屁滾尿流的向更深處跑去,一個人頭骨「啪」的掉在了地上打了幾個滾,安詳的躺在了哪里

踉踉蹌蹌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覺得天越來越暗,前面一塊巨大的岩石擋住了子涵的去路,周圍稀稀落落有幾個墳頭,都是歷代方丈長老的墓,幾只烏鴉般的鳥雀立于墳頭之上,不時發出哇哇的叫聲,听得紫寒毛骨悚然,不知何時月亮以悄悄掛上了樹梢,給這片莊嚴的聖地涂上了一片銀s ,石壁下有一祭壇,那是清明祭祖放貢品用的,因為每年清明只有一次,且寺里的規矩是沒有方仗的許可是不能涉足這里的,紫寒又是剛入門的小和尚,在師兄弟里輩分最低,對少林寺中的這片後院很是陌生,只盼早點找到那該死的方天畫戟,以便月兌身離去,嘴里默默的念叨著︰

「師祖,師伯,弟子無意冒犯,還望各位大人不計小人過,,,,」

說著向石壁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石壁上「達摩壁」三個大字耀耀生輝,生龍活虎仿佛要蹦出來一般,大字旁邊有兩行小字,「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傳說達摩祖師就是在此地仙逝,先祖們為了紀念他特意開槽了此壁,石壁下有一石座蒲團,蒲團不遠處有一方寸石台,石台是不知是人為還是天成的螺紋一圈一圈直至石台zh ngy ng的方形圓孔中,子涵伸長了脖子在圓孔中望了望,不知是月光太暗還是石孔太深,里面只是一片漆黑,仿若宇宙黑洞一般,石台旁寫了磕血池幾個小子,子涵心想︰

「誰會這麼傻,沒事把自己的腦袋磕出血,真是可笑,可笑,」

一個瀟灑的轉身,卻忘記了自己身後的達摩壁,「啪」的一聲響非常華麗的一頭栽在磕血石上暈了過去,一道鮮血從紫寒的額頭流了下來,順著石台上面的螺紋一圈一圈的向中間的方形石孔中流去,隨著鮮血的流入,達摩壁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水波般微微晃動起來,一股無形的吸力把早已不省人事的紫寒輕輕吸了進去,。夜在此陷入寧靜中幾只寒鴉撲朔著翅膀直沖雲霄而去,,,,

子涵慢慢的睜開眼楮,頓時覺得還是閉上看的仔細一點,眼前是一片漆黑

「你醒了」

一個蒼老毫無生氣的聲音傳入紫寒耳朵,就如同那垂死的貓鳴,仿佛是從世界的另一邊傳過來的,紫寒頓時覺得全身僵硬,經脈堵塞,想要講話,張大的嘴只確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身子想要後退,可雙腿就是不听使喚,如果此時能有一點光亮,就可以看見此時紫寒的表情就如同看見了一個面目猙獰吃人厲鬼一樣的驚恐,可事實在紫寒心中,他確實以為見到了厲鬼,至少是听到了厲鬼的聲音

「哎」

又是一陣無力的哀嘆聲傳來,一載青銅泛起了微弱的黃光,一張骷髏似的臉龐在微弱的燈光中漸漸浮現出來,臉上的五官似乎早已與臉皮合二為一了,豆點大的眼珠子深深的陷進了骨頭里,就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空洞般,嘴巴以干癟成了一條縫隙,如同被針線縫過一般,不知道還有沒有牙齒,皮膚干鄒的頭上沒有一根毛發,不知道是時間太久掉光了,還是本生就是光頭,瘦小的身子上披了一件已經不成樣子的袈裟,就如同蓋了一件帳篷在身上,與瘦小的身子完全不成比例,整個身體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倒像一具活生生的干尸了,子涵只覺得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油燈邊的那具干尸如同詐尸般的抬起那顆不知是人頭還是骨頭的腦袋,念念到︰

阿彌陀佛「」

睡夢中的子涵只覺得身子一輕,全身上下如同經過聖水洗浴過一般蘇暢無比,慢慢的睜開眼楮,引入眼簾的赫然還是那一具干尸,差點再次暈了過去,可不知為什麼盡管身體還潛意識的往後倒,思緒確清晰無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還是沒能暈過去,只得作罷,︰

「想這老頭瘦是瘦了點,但應該是人類無疑了」

這樣想著膽子又大了一分,不管這是個什麼地方至少現在還有個伴,而且看樣子還是少林和尚,即使是鬼也是少林和尚變得鬼,出家人是不吃葷的,,這樣想著心里平靜了許多,身子一放松,雙腳條件反sh 般的向後退去,這次倒退得利索只听「哎呀一聲,子涵抱著光腦袋疼的只咬牙,原來後腦瓜子又撞在了牆壁上,等冷卻了疼痛,顫抖的問道︰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人是鬼啊,,,」

老者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哪里,嘴角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張開嘴了,紫寒蜷縮在石壁的角落里,驚恐萬狀的看著老者,不由自主的想要再往後退,後面確以是冰冷的牆壁過了好久,老和尚似乎終于存夠了力氣緩緩說道︰

「你既然有誠意來到這里,就該知道我是誰,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說我是鬼吧,一絲塵緣尚未了,留的軀體在人間,說我是人吧,半生半死度虛r ,不管時間人與物,生死雲煙塵緣定,形形滅滅天地間,,,」

子涵听得一頭霧水,還是沒搞明白他到死是人是鬼,唯一能斷定的眼前是一個和尚,就姑且把他判定為活人吧,既然是活人,子涵自然就不再害怕了,定了定神躬身道︰

「敢問師伯,這里是少林寺後山墳林嗎?弟子無意闖進師伯清修子地實在是不應該,還望師伯告訴弟子出路,弟子馬上離開,」

「哈哈哈哈,師伯,,哈哈哈哈」

不料老者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小和尚,你該叫我師祖吧算了,名利只是塵世之物,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老衲閉關此地,不知道是一百年還是兩百年了,總之你是這麼多年老衲見過的第一個活人」

子涵心想「這老和尚這麼大歲數了有個老年痴呆什麼的也很正常,人怎麼可能活這麼長的時間,可憐啊,肯定是少林寺中看他的了老年痴呆不願照料,故意把他哄騙到此地的了」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不願意看著一個老人一直這樣痴呆下去,糾正道︰

「師伯說笑了,人又不是神仙,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活幾百年那麼久,佛有雲,塵歸塵,土歸土,人活一世終將化作塵埃回歸自然,要是人是王八變得倒是可以活個幾百年」紫寒想到王八自覺地可笑,竟然「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老者听到王八二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嘆氣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老衲本是已死之人,,,,小和尚你叫什麼名字?」紫寒謙虛到︰

「小僧法號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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